“我記得有人說過數質數可以讓他平靜，試試看……”王誌大口地深呼吸了兩下開始念：“2，3，5，7……”
“噗咕？”
“行，你是最棒的。相信你自己。”王誌用手拍著臉鼓舞著自己同時確認著現狀：“我現在很清醒，所以這不是夢或者催眠。房內燈光昏暗了點但視線影響不大，所以這也不是幻象。最重要的是提督網絡確認鏈接了，這可做不了假……”
“噗咕！”
“所以啊。”王誌扭過頭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自己的小女孩：“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麽從艦娘製造機裏溜出來的好不好？”
麵前的小女孩全身上下隻有一件白色連衣裙，赤著腳站在水泥地麵上。
女孩有著蒼白到近乎病態的肌膚，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銀白色齊腰長發。帶點嬰兒肥的臉蛋和可愛的麵貌，怎麽看都隻是一個營養不良到貧血的可愛小女孩。
如果忽略掉她的赤紅色瞳孔以及頭上的角，還有她身旁漂浮的黑色東西的話。
頭部兩側各一個的黑色小角讓小女孩看上去就像日本傳說中的鬼。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鬼，隻有一種存在會有角：深海。
但王誌第一眼認出她的身份不是靠她的紅瞳黑角身後的深海艦裝，而是靠那張臉，他知道她的名字。
她叫北方棲姬。深海四大鎮守之一。
深海的社會結構始終不被外界得知，人類在經過幾次外交行動後打聽到的線索很有限。
根據情報，深海內部如同軍隊般有些嚴格的階級和分工。低級別的深海會無條件服從於高階的深海，而高階深海則全身心效忠於統帥級深海。
統帥級深海彼此間誰都管不了誰，這其實也是南方棲姬給人類大使的答複：那些深海不是她的部下，他們要攻擊中立區她也阻止不了。
至於統帥級深海裏實力最大戰鬥力最高的四個，則分別坐鎮四大戰區，獲封東西南北四大棲姬的稱號。
除了深海中央區副司令離島以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深海最高總司令外，四大棲姬不需要聽命於任何人。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自己的區域甚至算的上是土皇帝。
在四大棲姬裏北方棲姬算的上是親人類勢力，有傳言稱她甚至偷溜到人類的城鎮享受人類的美食。
當然對於此刻的王誌來說北方喜不喜歡人類美食不重要，她現在算什麽才重要。
因為全程保持著提督網絡，所以王誌很清楚眼前這個大有來頭的深海棲姬其實已經和自己建立了鏈接。但是和聲望那次不同，鏈接直接跳過了合約進入了契約階段。
這大大出乎王誌的預料，在他的計劃裏原型艦和量產型艦娘的幾率各一半，但肯定是個小型艦。就算不算驅逐艦艦娘那也該是潛艇型艦娘，結果出來的家夥隻有體型上滿足了小型這一條，其他沒一個是滿足的。
幸運的是北方棲姬看上去並沒有敵意，而是滿臉好奇地打量著在原地踱步的王誌。
再一次檢索了提督網絡，確認北方棲姬那個和南裏香相似度極高的黑色光團已經紮根了。王誌咳嗽了下試圖和麵前的北方棲姬溝通。
“那個，你好。我是王誌。”
“噗咕？”
“額……我是一名提督，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艦娘了。明白嗎？”
“噗咕？”
王誌的耐心一點一點被消耗殆盡，他終於爆發了：“你是要戰鬥還是要合作給個話如何？這樣噗咕噗咕地，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你。。。。。”
王誌說到一半才發現北方棲姬已經蹲在地上頭朝下一動不動。說不動也不準確，她的身體是在輕輕地顫抖中。而她背後那個之前一直張牙舞爪的深海艦裝也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再次感知了一下提督網絡裏北方傳遞過來的情感，王誌歎了一口氣：“真是見鬼，算了管那麽多做什麽！”他從私人空間裏取出了一盒巧克力棒遞到還蹲在地上的北方麵前。
“我脾氣不好，這個是吃的，給你賠罪。”也許是提督網絡傳過去的這句話起了作用，北方抬起了頭用還含著淚水的眼睛來回注視著王誌的臉孔和他手裏的零食，持續了幾個回合後她終於破涕為笑一把抓過王誌手上的巧克力棒，然後-----整個丟進嘴裏。
看著哢嚓哢嚓把紙質包裝盒連同巧克力棒一起嚼碎的北方王誌無奈地用手按壓著自己太陽穴上浮起的血管，他現在有那麽點後悔自己衝動下建造的行經了。造了個人類公敵的深海出來也就罷了，這個深海還和自己契約了。
契約也就契約吧，如果真那樣王誌大不了躲到外海的小島上當個深海提督就是，反正隻要心向人類也算是不背本心。可是這個契約的深海不關外貌連智力都是孩童階段就很麻煩了，難道當提督前要先當奶爸不成？
“噗咕。”完全適用‘鐵齒銅牙’四個字的深海棲姬北方把巧克力棒吃完後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後啪嗒啪嗒跑到了王誌身邊，伸出手抓住了王誌的褲袋口，又一次發出了那種奇怪的叫聲。
王誌一開始還以為這貨帶著‘我不屑於和你們這些低等的人類溝通’的種族情緒在鄙視自己，但在試著用提督網絡詢問了幾次後，他確認北方不是故意輕慢，而是無法說話。那種‘噗咕’的叫聲是她為數不多可以發出的聲音之一。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那噗咕了，反正我也聽不懂。”從個人空間裏翻出一塊巧克力，撕開外麵的錫紙遞給北方讓她安靜下來，王誌開始嚐試把製造機和建造後剩餘的資源放進個人空間裏。“我記得吉井太太好像提過，說隻要讓目標物接觸到出入口，然後就。。。哎真的可以啊！”吹了個口哨王誌看著因為製造機被收起來而變得空****的房間。
如法炮製了剩餘的那些裝著資源的箱子以及油桶後，王誌走到了正把巧克力掰成小塊和艦裝分享的北方麵前。看著她那彰顯身份的艦裝和外貌撓著頭：“要怎麽做才能帶她離開呢？總不能丟進個人空間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