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自家艦娘們已經命不久矣後,王誌不惜動用守護者權限召集了妖怪山幾乎所有相關領域的專家。麵對擠滿了整個房間的男女老少,大致介紹完情況的他大手一揮——都說術業有專攻。你們不是行家嗎,這有個難題交給你們了。
雖然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但平日的隨和與友善還是讓王誌收獲了不少人緣。加上他是幻想鄉的守護者,背後有整個評議會撐腰。於情於理來自各個世界的天才們都無法推辭,經過一場頭腦風暴,他們也如王誌所願交出了一份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答卷。
蝕刻理論,很久以前因為技術壁壘與副作用過大而被束之高閣的禁忌技術。通過特定的蝕刻手段,物體與物體之間可以藉由某種‘場’建立聯係。其在軍事領域的實用化,就是使用者能與自己的武器部件形成獨一無二的心靈感應。
同樣是肉體凡胎,複製體艦娘們卻要承載更大的力量。蘊含著強大靈魂的核心,迫使她們不得不以透支生命力的方式駕馭它。高超戰力與絕世美貌的外表下,她們的靈魂其實早就不堪重負。若是照搬海倫娜的方案直接換上性能更優秀的武器與裝甲模塊,這些鐵定會當場暴斃。
但若用蝕刻理論代替,情況就能得到大幅度改善。艦裝將和艦娘共同分擔核心的力量,將靈魂受損維持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隻要輔之以修補靈魂創傷的藥物,她們就算是暫時擺脫危機了。
任何一個方案被廢棄,自然有它的道理。根據提供技術的結衣所言,‘蝕刻’的最大問題就是對使用者精神力有近乎苛刻的要求。倘若無法承受‘蝕刻’時的劇烈精神震**,那即便‘蝕刻’成功也會成為廢人。
幾經嚐試後,這個難關最終得以被克服。具體的原理山本麗子並不知曉,她隻是在麻醉藥效果過去後被告知了結果:兔耳艦娘的‘深海侵蝕症’已經顯著緩解,壽命也得以大幅度延長。而她需要支付的,則是自由----為了渡過危險係數極高的‘蝕刻’,她已經強行與王誌簽訂了契約。
多年商海經曆,讓山本麗子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理性主義者。坐在床頭的王誌勸解之辭尚未出口,她已經調整好情緒反過來提出了條件。“我需要搭載能隨時和你通話的機能,哪怕你在異世界也一樣。”利用對方的補償心理,兔耳艦娘如願以償獲得了幻想鄉最新款的跨界通訊器。至於她是想用來調情還是賺錢,就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發現高雄的臉越來越紅,知道言行已經快觸及她底線的山本麗子壞笑著摟住對方肩膀。“那個通訊裝置啟動一次能讓我躺半天,哪怕你求我我也不會隻為了傳情話就聯係那家夥。不過看你現在的模樣,你好像當真了?”“好啊,不知火小姐你居然敢欺騙在下!”用力挽起袖子,惱羞成怒的高雄把手伸向對方腋下。“惡徒,接受正義的製裁吧!”
因為加裏維克斯和黑索早已離開,貨物倉庫除了兩位艦娘再無他人。鬧騰了好一陣,已經氣消的二人這才相視一笑。“你如果真的很想他,我確實可以傳話。”相比剛才,山本麗子這回的語氣要坦誠許多。“反正合作協議都談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空閑時間會很多。”
眼中的思念與惆悵一閃而逝,單馬尾的重櫻艦娘甩著腦袋拒絕道:“好意心領了,在下相信指揮官與在下的羈絆不會因距離而斷裂。比起傾訴牽掛,在下覺得盡可能守護好指揮官在乎的一切更重要。”
本就是隨口一提,山本麗子見狀也沒再堅持。眼看時間已近中午,肚子開始咕咕叫的艦娘們決定先回家告慰五髒廟。沒想到她們剛走到倉庫大門處,就看到一台天藍色的蜘蛛型機器人頭頂閃著紅燈筆直衝過來。
收起臉上的笑容,高雄看似不經意往前邁了一步。用身體擋住山本麗子的同時,重櫻艦娘的手攥緊了腰上的刀鞘。盡管山本麗子保證過那個綠皮絕對不敢在幻想鄉鬧事,但她還是更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器而非別人的舌頭。“來者何人?”
模仿節肢動物的機械腿靈活擺動,依靠底部車輪前進的機器人靈活地一個甩尾在二女麵前停下。“是山本麗子小姐與高雄小姐對吧~”無視了高雄的警戒動作,它活動著頭部下方的小型機械手發出孩童似的清脆聲音。“我是警備隊的塔奇克馬γ103,當然你們直接叫我塔奇克馬也行,反正大多數人都分不清我們。”自我介紹後,它頭部機械複眼投射出的光芒在半空中組成了一張臉。“她說她是守護者大人的部下,請問你們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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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並非初見,但眺望那高大的傳送門時山本麗子依舊心潮澎湃。放緩腳步發出粗重的喘息,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沒有選擇體能方麵的強化。“總...總算到了,累死...死我了。”
同樣是艦娘,但高雄就連一滴汗都沒出。先是禮貌地對帶路的蜘蛛機器人表示感謝並在它出示的某份電子文件上簽字,隨後輕撫和服少女的背幫她緩過勁。待到對方的喘息逐漸平複,重櫻艦娘這才抬頭有些驚訝地望著麵前之人。“聲望小姐,你是怎麽過來的?”
“走傳送門過來的。”把被風吹起的一縷金發捋至腦後,皇家艦娘環顧周圍後用唯有自己才能聽清的嗓音喃喃自語道:“變化還真大,都快認不出來了~~”
攙扶著山本麗子,高雄滿臉懵逼問道:“呃抱歉,請問聲望小姐你剛才說什麽了?”“沒什麽。”佩戴白手套的手隨意擺了幾下,聲望打量著周圍嘖了嘖嘴。“...王誌不在嗎?”“他去別的世界了。”已經回過氣的山本麗子將手帕收好,對人間之裏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通過傳送門的,但還是回去再說吧。”
“他不在?那麻煩了。”摩挲著下巴沉吟了片刻,聲望在二女不解的視線中正色道:“能聯係上他嗎?皇家那裏發來了求援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