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有些哭笑不得。

 平心而論,他並不是很反感這兩位保安的決定。人家每天像個木樁似得懟在那不能到處走,上個廁所吃個午飯都弄得像火燒屁股一樣急匆匆的,一天下來心情不爽很正常。再說保安本來就是審核外人的,自己現在一沒手機二沒身份證(都在爆炸中消失了),再加上這身黑漆漆的服裝,換了自己站在保安的位置也會覺得麵前之人很可疑。

 但是理解不代表王誌可以接受他們的行為,畢竟自己過來是有目的的,不是站在這裏被兩個保安刁難的。可惜因為爆炸之前的便條簿已經全丟了,要不然就可以把當初她留給自己的聯係電話報出來取信於這兩個保安。那次爆炸真是坑死自己了,除了那個十字架以外。。。。等等,十字架?

 王誌一下從脖子上取下十字架交給兩位保安中看起來比較年長的那位。“大叔,麻煩你把這東西交到會長的手裏。她就知道我來了。”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拿個破爛忽悠我呢?”最開始阻止王誌進入的保安還猶自不相信。

 “既然大叔你不信那我給你算筆帳吧。”王誌伸手指了指樓頂。“你跑這一趟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確實是會長朋友,那麽負責轉達消息的你肯定是有功勞的;一種是我是騙子,那你可以回來打我一頓撒氣,你也不虧不是嗎?”

 接著王誌又指了指自己:“大叔你不願去,那麽我隻能離開。這樣也有兩個結局,一是我如果是騙子,那麽你並不能憑此邀功領賞,畢竟我還沒騙到什麽;二是我真的找會長有事,那麽耽誤了我與會長會麵的你就是最直接的替罪羊。”

 “綜上所述,大叔你跑一趟無論如何總沒壞處,但是你現在趕我走那你無論如何都沒好處。”王誌用食指遙指著已經不再笑的兩位保安。“這裏是你們的地盤,你們自己決定。”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這位先生麻煩您在此稍等片刻。”年長的保安開了口後拿著十字架走了進去,留下那位較為年輕的和王誌大眼瞪小眼。

 “話說先生,你真是會長的朋友?”年輕的保安估計已經信了個七八成,語氣都開始恭敬了。

 “我何苦跑這來為難你們兩個看門的?我又不是心理變態。”王誌冷哼了一聲繼續在便條簿上奮筆疾書。

 “既然如此,先生您為何不提前預約一下呢?會長現在正在見客我估計您一時半會的見不到她。”

 “我也想預約啊,可我錢包手機都不見了我又能怎麽辦?我又沒把她電話記在別的地方。”王誌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說她在見客?是別的商會的人?”

 “不是,是個穿軍裝的。”年輕的保安搖搖頭。“看著年輕不過蠻有氣勢的,像個大人物。”

 “軍隊的人?”王誌握筆的手停住了。“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兩分鍾後門被打開了,之前進房的保安一路小跑來到門口,直接給了王誌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對不起先生,職責所在多有冒犯,您可以進去了。”

 “瞧,我說了總不會有壞處的。”對著畢恭畢敬不斷道歉的兩位保安微笑了一下,王誌整整衣領走進了這棟十幾米高的小樓。

 就在王誌走出電梯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位身穿軍服麵無表情的年輕人。

 “就是你對吧。”軍人走到王誌麵前劈頭就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看到對方肩膀部位的紫荊花,王誌來不及詢問對方剛才那句話的含義就是一個敬禮:“您好,少校同誌。”

 見到王誌敬禮對方也立即回了個禮:“你是軍人?哪支部隊的?”

 “報告長官,在下尚未授勳,隻是一名準提督。”王誌保持著敬禮的姿勢。“提督學院一九級畢業生王誌。”

 “憲兵隊所屬,少校陳利民。”麵前的年輕軍人首先放下了行禮的手,點點頭:“原來如此,你就是王誌。你的軍服呢?”

 “報告長官,我的軍服和私人物品在意外事故中損毀,尚未申請補發。”王誌也放下了行李的手。“少校同誌你是來見會長的?”

 “會長?你認識山本小姐?”陳利民好奇地問道。“報告長官,在下和山本小姐都在江城長大。山本小姐還曾與在下就讀於同一所中學。”王誌板起臉不露出任何表情,要是被憲兵隊看出什麽不對勁可就麻煩了。

 “原來你們還有這層關係,那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麽要那麽做了。”陳利民擺了擺手。“我沒別的事了,你進去吧王誌同誌。”

 看著對方那和記憶中有幾分相似的麵孔,王誌在對方擦身而過之際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陳少校,你認識陳煒國嗎?”

 “認識啊,他是我弟弟。怎麽了?”陳利民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臥龍’對吧。”

 “隻不過是班上同學起的外號罷了,入不了長官的法眼。”王誌苦笑道。“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老大的哥哥。對了,陳煒國他沒事吧。”

 “多謝關心,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別的不好講,運氣那是一等一的,這次也不例外。”陳利民嗬嗬地笑著,似乎很為自己的弟弟而自豪。“既然你是我弟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別老長官長官的叫,那樣太生分了。”

 “不知道王誌老弟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陳利民用手指了指走廊盡頭虛掩的房門:“你打算當代理人?”

 “像我這樣出身孤兒院的窮人也沒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王誌聳聳肩。“反正都是和深海戰鬥,穿不穿軍服又有什麽差別呢?”

 “好!不愧是我弟弟都認可的人。”陳利民拍了拍王誌的肩膀,然後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我還要趕回去匯報,先走一步了。哦對了。”剛走出兩步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過頭湊到王誌耳邊悄悄道:“最近海軍這裏可能有些人事上的變動,看在你是我弟弟朋友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靠小伎倆拿來的功勳都是虛的,唯有在前線保護人民對抗深海的功勳才是實的。”

 看著關上的電梯門王誌噓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尊佛給送走了,保安說得沒錯,這氣場確實是個大人物。”

 重新整了整衣領,王誌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喲,麗子。我來找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