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蓬萊人的快速再生能力,王誌隻躺了個把小時就基本痊愈了。

 不願躺在**浪費時光的王誌告別了還趴在病**哼哼唧唧的萊因哈特,用提督網絡喚來了剛從溫斯頓處離開的獵空。

 沒錯,提督網絡。使用艦娘製造機造出了獵空現在這具身體後,王誌在征得了對方的同意下嚐試著與其訂了一個合約。當然,考慮到各種因素的製約,這紙合約對雙方的約束力都很低:王誌和獵空都隻能利用提督網絡說說話,別的啥都做不了。

 加入守望先鋒時間比王誌要早,所以更熟悉此地的獵空主動為他當起了向導。“剛才你去的那個就是訓練室,主要是平時進行搏擊訓練的,射擊訓練場在更下一層~”“你右手邊是辦公室,那是雷耶斯隊長專用的——欸你知道隊長?那你就記住,有什麽想問的直接找他。不過記得敲門,他貌似很討厭別人直接闖入。”“餐廳,剛才親愛的你也在那吃過飯,我就不細說了--”一路走來,已經和王誌無話不談的獵空向他詳細介紹著基地內各項設施的位置及用途,聽得王誌是連連點頭。

 不愧是聯合國下屬的半軍事組織,居然連室內高爾夫球場和劇院都有。就在王誌邊記錄邊感慨之際,已經換回了藍色女式製服的獵空突然停下了腳步。“稍等~”她從口袋裏取出還在震動的行動電話,聊了幾句後滿臉遺憾對王誌攤開雙手。“很抱歉親愛的,我們的參觀要提前結束了。”

 “齊格勒博士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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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吉拉·齊格勒,王誌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前世的遊戲中,她以‘天使’的名號縱橫於戰場之間。憑借著強大的治療技巧與美貌的外表,收獲了無數玩家的青睞,王誌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遊戲之外,他花了些功夫去了解這位女士的生平。

 和守望先鋒裏的大多數人不同,齊格勒的本職不是戰士,而是醫生。她是一位享譽全球的科學家與手術負責人,一位和平主義者。因為家人死於戰爭,所以她對於守望先鋒始終保持著幾分抵觸與質疑。

 因為遊戲是款致力於突突突的射擊遊戲,所以對人物生平的描繪極其簡略。而且考慮到源世界裏可能的添油加醋,王誌還無法忽略那些劇情與這個世界命運間可能的偏差。好在谘詢了獵空後,他發現自己所知的故事與真相相差無幾。

 兩人邊走邊談,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好啦親愛的,你自己進去吧。”看著獵空那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王誌好奇地抓了抓腦袋。“你不喜歡她嗎?”

 “嗯--怎麽說呢?”一向表現得心直口快有話就說的獵空難得的低頭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該怎麽講。“我不討厭她,但也說不上喜歡。總之親愛的你自己用雙眼確認吧,我先走了。”

 “哎!!”王誌還來不及追問,獵空就三步並作兩步消失在了走廊拐角處。

 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王誌嘖了一聲伸手扣了扣門。“請進。”似乎預料到王誌會來,門內很快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

 推開門走入房間,王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如果說溫斯頓那隻大猩猩的實驗室像個堆滿雜物的修理車間,那麽齊格勒的實驗室就像一個私人診所:側麵靠牆位置立有幾個金屬櫃,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裏麵整齊擺放的藥品;天花板正中懸著一盞無影燈,在它下方則是一張手術台;正對麵的牆上是副巨幕投影屏幕,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性正低頭在桌上的電腦上操作著。

 “不好意思,剛才在儲存你的身體數據,耽擱了點時間。”直到王誌坐下,身穿白大褂的金發美女才轉過身子向他伸出了手。

 “沒關係。”王誌一邊握手一邊打量著齊格勒。她有著一頭閃亮的金發與高挺的鼻子,寬厚的嘴唇間隱約可見兩排潔白的牙齒;淺藍色的雙眼中蘊含著平靜,仿佛看透了世間的悲歡離合;細長的眉毛搭配著小麥色的肌膚,為她增添了幾分活力;鬆鬆垮垮的白大褂下,是幾乎要撐破淺藍色襯衣與短裙的姣好身段。比起朝氣的獵空,她多了份知性;比起優雅的風見幽香,她則多了份青春靚麗。即使王誌已經閱女無數,在這位麗人麵前依舊失神了數秒鍾。

 “博士,聽獵空說你找我?”深呼吸數次平複了一下心情,王誌收回手不動聲色問道。“對。”有著天使之名的美麗醫生走到房間正中拍了拍手術台。“到這裏來,隻是個小小的檢查。”

 弄不懂對方的想法,王誌隻好乖乖照做。而看到他的反應,齊格勒醫生滿意地點了點頭,彎下腰似乎在手術台下摸索著。隨著她的動作,手術台的角落突然伸出了幾隻機械手,靈活地把王誌的四肢以及脖子固定在台麵上。當機械手們做完了這一切後,原本空無一物的光滑台麵突然露出了幾個扣環,把王誌牢牢鎖在了台麵上。王誌雙手握拳試了試,發現倉促間居然無法掙脫。

 “不用掙紮了。”站起身的齊格勒看到王誌的動作,得意地笑了笑。“經過我的觀察,王誌先生你的招數全都要仰賴於你的武器對吧。”

 “這套拘束器是特製的,當初連溫斯頓都無法掙脫。”齊格勒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攤開了雙臂自我陶醉著。“沒有了武器,王誌先生你是無法擺脫它的,你就死心吧。”

 試著活動了一下脖子,發現無果後王誌停下了扭動身體。“所以--博士你是想和我玩某些重口味遊戲?”他有些惱怒地瞪著對方,等待她給自己一個答複。

 “重口味遊戲?那是什麽。”齊格勒再次彎下腰。等她站起身時,手中已經多了根和王誌胳膊差不多粗細的注射器。“我隻是想取你的一點血液用於研究罷了。不用怕,根本不疼。”

 看著那根粗大的注射器,王誌的眼皮跳了跳。“其實我有個更好的主意。”隨著他四肢驟然發力,剛才匯聚於扣環處的精神力瞬間炸開,直接粉碎了他的束縛。“你讓我爽一把,我就既往不咎。”坐起身的王誌拗了幾下指關節,然後壞笑著一拳砸向了齊格勒那秀麗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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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揍了她一頓?哈哈哈哈--嗷!”萊因哈特捂著肚子彎下腰,臉上同時呈現出了歡樂與痛苦的表情。“那你加油吧,我先走嘍~”

 不忿地舉著勺子,王誌對著萊因哈特離開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詛咒你傷口破裂多躺兩天!”低聲罵了一句後,他不爽地看向走近窗口的男子。“你要什麽?甜菜湯還是土豆湯?”

 因為違反了‘不得動武’的規矩,王誌必須接受懲罰。和他預料的關小黑屋以及狠揍一頓不同,莫裏森給他的懲罰是在基地裏當半天的廚師。

 不同於遊戲裏那解散後隻能轉入地下活動的守望先鋒,王誌身處的時間點守望先鋒是個龐大的組織。成立於危難之間的它剛剛打了幾次大勝仗,協助聯合國成功消滅了智械的幾個主要基地。正處在擴張期的它不但有著像萊因哈特與獵空那樣萬裏挑一的戰鬥王牌,也有著許多實力略遜一籌的精銳。王誌現在的工作,就是給這些精銳做飯。

 重複著裝湯---遞湯---叫下一個人的過程,王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待到他發現窗口終於不再出現排隊的身影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了。

 摸著空****的肚子,王誌直接給自己裝了一大碗土豆牛肉湯。“味道還不錯嘛。”拿起勺子試吃了一口,王誌雙眼發亮直接把整碗湯倒進了口中。看了看身後還透出燈光的後廚,他想了想又裝了一大碗。

 推開通往後廚的門,王誌端著碗走到了水池邊把碗遞了過去。“喝了它。”“我不餓。”齊格勒的臉上塗著消腫的藥水,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原始部落裏的巫醫。聽到王誌的聲音,她頭也不抬繼續洗著水池中的碗。

 王誌直接冷哼了一聲,他在前麵忙著裝湯都累得夠嗆,他才不信齊格勒在後台忙裏忙外會一點饑餓感都沒有。“你是自己喝,還是我把你捆在椅子上往你嘴裏灌?”看著齊格勒洗碗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再次把碗遞了過去。而這一次,他的善意並沒被對方拒絕。

 接過湯碗頭一仰,鼻青臉腫的醫學家口中發出了咕嘟聲。很快,一碗香濃可口的土豆牛肉湯就進入了她的肚子。“謝謝。”放下碗的齊格勒看著已經接過她手頭工作的王誌許久,突然開口道。

 “不客氣。”王誌把又一個洗好的碗放進了身邊的碗櫃,伸手去拿裝洗潔精的瓶子。“為什麽要我的血,你想研究長生不老藥嗎?”

 “那種不科學的東西怎麽可能存在。”隨手把空碗扔進水池,齊格勒找了張椅子坐下。“我隻是想讓納米治療微型機器能投入臨床運用。”

 “聽起來好厲害。”王誌隨口附和了一句。

 “不是聽起來,那是真的厲害。”因為說話扯到了麵部肌肉,齊格勒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痛苦呻吟,她的整個鼻子幾乎都凹陷了進去,眼眶烏青,嘴角還有著破裂的痕跡。“它可以改善致命疾病,並對外傷有著顯著的治愈效果。不客氣地說,這種技術幾乎能夠起死回生。”

 “加油吧,你可以做到的。”王誌這句話並不是敷衍。在遊戲裏,天使的最終奧義名為‘重生’。那是使用納米科技將剛剛在戰鬥中陣亡隊友複活的強大技能,運用得當甚至可以逆轉戰局。如果遊戲裏的劇情與這個世界的命運相符,那就意味著齊格勒最終會在納米技術上取得突破性進展。

 “我當然可以做到。”一邊取出止痛片塞進口中,齊格勒一邊疑惑地問道:“既然你認可我的理念,為什麽要阻止我那麽做?”

 麵對這位醫療天才理直氣壯的質問,王誌有些哭笑不得。他突然明白莫裏森在知曉自己做了什麽以及這麽做的原因後,說出的那句話了。

 “博士既是天使,也是魔鬼,你習慣就好。”

 從治病救人的角度來說,安吉拉·齊格勒是個真正的天使。她心中所想唯有拯救那些傷者,讓他們平安無事。這種行為的動機僅僅源自憐憫,而非更加現實的原因。

 可從追求夢想的方式上來看,這女人是個地地道道的魔鬼。一旦被她認定這麽做會對她的目標有利,她就會去做。說通俗點,她就是女性版本的衛宮切嗣,隻不過她不會用火箭炮去攻擊民航客機罷了。難怪獵空會說既不討厭也不喜歡,齊格勒這種為人處世法估計整個守望先鋒裏都找不到幾個誌同道合者了。

 王誌可以理解她的救世情操,但他無法接受被一根胳膊粗細的針管紮在身上抽血。“你那樣搞會出人命的好不好!”他不滿地抱怨著。

 “會嗎?”藍色的雙眼中透露著不理解,齊格勒用手把垂下來的秀發捋到耳後。“可是我上次從溫斯頓體內取了1000cc,他都平安無事。”

 比起關心那隻口吐人言的大猩猩科學家,王誌更好奇的是齊格勒博士是如何在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後活到現在的。“總之,取血1000cc什麽的免談!”

 “那…950cc?”聽到對方的詢問,王誌不顧自己手上都是洗潔精的泡沫直接給了齊格勒一拳。“這不是菜市場買菜!你再討價還價,我就把你打成大花臉。”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我不希望你這麽做。她畢竟是醫療班的負責人。”一個略輕浮的男聲突然出現在了原本隻有王誌與齊格勒的後廚。王誌這才發現,有位身著黑衣頭戴黑色小帽的中年人靠在了後廚的入口處。

 “我是加布裏埃爾·雷耶斯,守望先鋒的隊長。”黑衣人介紹完自己後,打了個響指。“洗好碗到我的辦公室來,有項任務要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