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離魚雷發射的威力是巨大的,不但重巡深海肚子上被開了個大口子,就連果敢也被反作用力給炸飛了。
“白癡!”遠處的南裏香一時沒控製好力道差點把望遠鏡捏碎了。“果敢你趕快後退,你太深入敵陣了。”
“弗萊徹,立刻撤回岸上休整。你已經失去戰鬥力了,留在那片海域戰鬥太過危險。”一直用艦載機尋找戰機的卡伯特同樣看到了弗萊徹的慘狀,立刻開口道。
“不行的。”弗萊徹一邊喘著氣擦去額頭的血以免視線受阻,一邊頑強地拿出一塊特種鋼開始進行緊急修複。這種治標不治本的修理法隻能暫時讓艦裝恢複到可以運作的地步,要想完全修複艦裝機能最好還是借助專業的維修師或是維修廠。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浪費,所以她隻能采用前者了。“還有六艘敵艦,我不能撇下你們逃跑!”一邊修補著魚雷發射器她一邊觀察著
“弗萊徹同誌不退我也不退!”果敢雖然摔了個四仰八叉但並未受什麽傷,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的她現在繼續繞著剛剛挨了一發魚雷而動力部受損航速大減的重巡深海,看樣子是想找個機會再來上一次零距離雷擊。“紅海軍從沒有懦夫,我還可以繼續戰鬥,卡伯特同誌的請求駁回。”
南裏香剛想反駁,通訊器裏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六艘。”
‘艘’字還未說完,之前被果敢打了個半死的重巡深海直接被一輪從天而降的炮彈命中。她臉帶不甘地吼了一聲緩緩下沉,最後留下的隻有海麵上一些漂浮的棲裝殘骸證明著這裏曾經有過一艘深海戰艦。
聲望用手一拉,艦裝的彈倉部位彈出一枚空彈殼。“隻有五艘敵艦了。”她故作輕鬆在通訊器裏回答著。
當戰列深海進入射程後,早已把目標前進軌跡預估了大半的維內托二話不說就來了一次齊射,而且三門主炮全都使用了過量裝填的技能。
因為未進行預射校準,一輪齊射的九發炮彈隻有一發轟中了正茫然無知繼續前進的戰列深海,雙倍彈藥量的炮彈以極快的初速度砸在了皮皮蝦棲裝的側腹,黑色的血液伴隨著被爆炸撕裂的裝甲灑遍了對方所處的海域,和棲裝感同身受的深海少女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捂著額頭呻吟的少女和如同蛇一樣盤起來保護她的鋼鐵生命,如果僅僅看這一幕很容易讓人誤會維內托是欺負弱小的壞人。但是眼尖的維內托看到了深海少女眼中不加掩飾的恨意,她清楚如果這時憐香惜玉那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所以她沒有停下,一邊根據第一輪射擊的結果轉動炮塔一邊開始裝填炮彈。
與此同時聲望也開炮了。雖然火炮口徑是同等的十五英寸,但是聲望的艦裝正如曆史上她的原型一樣中規中矩,所以她無法像維內托那樣做到單艦火力覆蓋,她隻開了一炮。
曾經有個金發墨鏡男說過,攻擊力再高打不中也毫無意義。聲望這一炮精準命中了她的目標,達到了不遜於維內托的戰果。
作為深海族群的絕對主力,深海戰列不可能因為一處傷勢喪失戰力,很快對方的回擊就到來了。看著聲望大大咧咧開啟了防禦罩然後原地不動開始裝彈,維內托那叫一個羨慕妒忌恨。憑什麽這些英國佬個個都有烏龜殼,而她卻隻能靠著機動性去閃避。
埋怨歸埋怨,維內托操縱著艦裝進行了一次緊急機動閃開了襲來的炮彈。“這比起當初聲望打過來的炮彈要差勁得多了。”她看著落在海麵激起了衝天水柱的炮彈不屑地哼了一聲。
仗著炮門的數量多維內托又搶在聲望的麵前來了一輪齊射。比起第一輪這次的效果要好得多,棲裝上的一門三聯裝主炮都被打爛了。雖然場麵占優但維內托一點也不放心,對麵在有意識地保護關鍵的核心部位,而且擔任指揮者的深海少女還毫發無損。這樣的敲龜殼遊戲就算能贏也會耗時甚多,一個不小心還容易被反擊給重創。
又來了兩輪齊射的維內托正打算集中火力來一次三段式連射徹底擊穿棲裝的防禦裝甲,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聲望舉起艦裝向後方瞄準,而她對麵那仍有戰力的戰列深海正轉動著炮塔。
不好!維內托顧不上去管自己正麵的戰列深海,直接操縱著炮塔轉向了另一艘戰列深海。端著咖啡杯的手重重往炮塔上一放,她再次啟動了過量裝填。
比起普通炮彈更快的飛行速度、更強的破壞力。九枚炮彈有足足七枚狠狠砸在了正準備偷襲聲望的深海戰列頭上,巨大的爆炸聲中棲裝甚至被攔腰炸成了兩截。
眯起雙眼看向目標,確認著深海少女正在緩緩下沉,維內托這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她耳邊傳來了炮彈飛翔的呼嘯聲,維內托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對手要解決。
剛欲啟動艦裝緊急規避,維內托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深海發射的炮彈狠狠砸在了她的防禦罩上,產生的爆炸卻根本無法傷及同樣處在防禦罩範圍內的維內托。
伸手捋過被風吹亂的前發,來不及向異色瞳的女仆艦娘道謝維內托直接完成了一輪裝彈。“嚐嚐我的怒火吧!”伴隨著她的嬌喝身下的炮塔鎖定了剛剛射擊完畢的戰列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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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最後一艘重巡深海緩緩沉入大海,維內托啟動了通訊器。“情況如何?”
“弗萊徹受的都是些皮肉傷,修養幾天即可,但是她的艦裝損毀嚴重,我看沒一個禮拜她最好別出海。”雖然平時沒個正行,但關鍵時刻南裏香作為一位前輩表現得無可挑剔。“反倒是果敢那個家夥,她貌似有輕微的腦震**和幾處內出血,我看她反倒要在床鋪上躺大半個月。”說起那個敢貼臉丟魚雷的艦娘她的口氣有些怪怪的,想必是不知道該誇獎她的勇敢還是該指責她的愚蠢。
“讓卡伯特送她們回去,然後把長官留下....”想到羅德尼服下治療藥劑後的模樣維內托頓了頓,最後改口道:“把長官留下的資源取一份給她們當作維修艦裝的原材料吧。”
“南裏香小姐,你也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就足夠了。”聲望的表現一如既往的淡定。“我記得麗子有帶些藥品。雖然對艦娘這東西效果不大,但是我們現在沒有維修人員隻能用那個將就了。去找她要一些吧。”
“了解。”南裏香砸吧了幾下嘴才遲疑道:“剛才我在岸上的時候聽到北邊傳來了爆炸聲。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和聲望對視了一眼,看到她眼神中的拒絕之意,維內托低下頭道:“不用了,齊柏林小姐既然沒有呼叫支援,那就代表那裏的情況還在掌握之中。你不必擔心。”
“好嘞,那我就先去喝兩杯啦哈哈!”通訊器上的綠燈暗了下去,代表著南裏香已經關閉了通訊器。
看著飄滿了碎片殘骸的海麵,還坐在炮塔上的維內托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正在檢查艦裝破損情況的聲望疑惑地回過頭。“如果你是指剛才我掩護你的那一幕,那完全不必道歉。之前你是為了掩護我才讓自己暴露在險境之中的,嚴格來說我是應該向你道謝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弗萊徹的事。”維內托用手托著下巴嘬了口咖啡,清清嗓子繼續道:“我有個壞毛病,一打起來就不管不顧的。”
“今天也是一樣,明明弗萊徹受了重傷需要支援,我卻隻想著盡快把眼前的敵人消滅。還真是失策啊~”意大利艦娘翹起雙腿放下咖啡,兩手撐住了炮塔頂部。
聲望伸手摸了摸維內托頭頂佩戴的散熱器,語氣溫柔道:“你是擔心自己有負於秘書艦之名?”
意大利艦娘一下抬起頭滿臉愕然道:“你怎麽...不對,沒有的事。我的作戰計劃很完美!”
聲望並沒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維內托在那語無倫次反駁著。對上了她的視線,維內托最終敗下陣來。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後悔,畢竟這次大家都受了傷。”維內托看著聲望衣服上遍布的細小傷口,之前的戰鬥聲望並非平安無事,她同樣吃了戰列深海的幾發炮擊。現在聲望那樸素大方的女仆裝也變得像是洞洞裝,要不是和維內托留在此地確保深海沒有增援部隊她早就回去休整了。
“明明可以平安無事...”聲望伸出手指擋住了維內托的櫻唇阻止她把話說下去。
“主人經常說,計劃要想完美無缺不是不可能,隻是太困難了。”徑直拿起了維內托炮塔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的聲望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海域感慨道:“我們勝利了,我們都活著,這就夠了。”
維內托回頭看了看已經從地下室出來正在呼吸新鮮空氣的眾人,她的視力甚至看到被小冉攙扶的那位老修女正指揮著孩子們把公共食堂裏的大鐵鍋搬出來,看來他們打算辦個慶功宴。
是啊,她們守住了鎮守府,打退了企圖趕跑她們的深海艦隊,這就夠了。
視線上移,看著北方那高聳的山上鬱鬱蔥蔥的森林,維內托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齊柏林特意要求鎮守北方海灘,還強調不需要任何支援,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