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到這裏,我不禁覺得有些口渴,於是發了一個暫停的圖案,和群裏的幾人打了個招呼,便準備起身去倒杯熱水。

誰知靈童竟然依依不饒,馬上打出一連串的感歎號,表示出相當不滿,我見狀隻好說一會就回來繼續告訴他接下來的事。

於是起身去倒水,等我回到電腦前的時候,已經過了差不多五分鍾左右,卻見群中的幾人正在討論我剛剛所說之事。

法醫:“一隻胳膊沒了,老兵說的情況顯然不是槍彈可以造成的,雖然言語不清,不過看來那位連長的胳膊丟的似乎有些蹊蹺。”

探險家:“不一定,如果是大口徑的武器,被打斷一隻胳膊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一開始就說有手雷的爆炸聲,或許是被手雷炸斷的。”

趕屍人:“不對,剛剛老兵說那位連長臉色蒼白,卻是已經丟掉了一隻胳膊,明顯身上的主要傷勢就是那斷臂之處,如果是手雷造成的話,身上其他處也應該或多或少會有些傷口。”

這是我入這群一個月以來第一見看見趕屍人開口說這麽多話,不過他說的話卻讓我腦中一亮,馬上若有所思的又再次回想起那時的情景,確實當時二連長回來之時,眾人隻是關心他的傷勢,幾乎沒什麽人去在意他的胳膊是怎樣斷掉的,或許連長知道,因為事後醫務兵有和連長說了什麽,但是現在顯然我以無法考證,離開部隊之後,大家便分開了,連長則是被調去了另外一隻部隊,沒有和我們這些人一樣選擇退伍,至於二連長,卻是早已在那次任務中丟掉了性命,連屍體我們也沒有找回,根本無法去驗證他當時怎樣受傷的。

幾人還在爭論,我便打字示意我回來了,果然靈童第一個跳出來讓我快點把故事繼續說下去,小孩子的好奇心真的很大。

話說二連長帶人離開之後,我們繼續加強防禦工事,沒過多久通訊兵便通知連長,營長有急事找他,這個時候我也抽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我們駐守的小村莊其實位於一個峽穀的入口處,而我們現在兩個連隊負責防守的地方就是這個峽穀的兩個路口,雖然不知道三連那裏現在是什麽情況,但是望著身邊高聳的兩道山壁,卻也讓我有些不寒而立。

除了剛剛發生的交火以外,從剛才開始,這附近就有些過於安靜了,不同於以往執行任務的一些深山老林,似乎連蚊蟲都在蓄意的回避這個峽穀,從剛才到現在,我根本沒有感覺到有蚊蟲襲身之感。

現在可是正宗的陽夏季節,在這樣的深山中,蚊蟲猛如虎,就算塗有強力的驅蟲藥,這些東西還是會和跗骨之蛆一樣粘著你不放,記得初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自己還差點因為那些東西的過分騷擾暴露目標。

時間還是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和營長通過話之後,連長並沒有下達什麽新的指示,隻是臉上凝重的表情似乎又重了一些。

又過了大約兩小時左右,這道簡易的防禦工事再次經過加強,八八式的通用機槍已經被架設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峽穀出口處,連長則是不斷的在巡視,檢查著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我蹲在工事的後麵,檢查著自己的武器,突然一個聲音向我詢問,“排長,你說這次我們要對付什麽敵人,怎麽突然打起防禦戰來了?”和我說話的是我排裏的一個老兵,雖然兵齡隻比我少幾個月,但是參加的任務似乎比我還要多一點,而且歲數似乎也比要我大上一歲左右,因為他姓趙,加上長的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樣,如果換掉這身軍裝,看起來就和一奶油小生沒兩樣,所以排裏私下都喊他小子龍。

“還是檢查檢查你的武器吧,我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連長也沒告訴我什麽東西,這次你可別想再從我這套什麽話來。”我半開玩笑,半打趣的瞪了他一眼,這家夥就是喜歡打聽一些事情,不過該遵守的東西他到是沒問過,隻是這次我確實也不知道即將要對付的是怎樣的敵人。

“二連長可是身經百戰,居然這次會丟了一隻胳膊,看來這次任務後回去應該要退伍了吧。”這是蹲在小子龍身邊的另外一個人,也是一個老兵了,聽說過兩個月就退伍了,家人還給他找了個媳婦。

講到這裏,靈童突然插話,“現在還有包辦婚姻啊,居然連老婆都幫找好了。”

我看見靈童所說的差點把剛喝的水噴在顯示屏上,隻好給這個小子解釋一下,在部隊有些士兵是從真正的大山裏參軍的,這些人的文化水兵並不是太高,所以一般當個幾年就會退伍回家過日子,而這些當過兵的人在他們那裏是相當受歡迎的,在大山裏,山裏姑娘都是以嫁給一個當兵的為榮,可不是和城裏的那些年輕人一樣,思想已經越來越接近於西方了。

比如剛剛說話的這個老兵,我們都喊他老王,當了快七年的兵,算是具有相當資曆了,不過因為他的文化實在不是很高,當年當兵的時候文化程度也隻是初中畢業,所以一直到現在也隻是混到一個班長的職務,軍銜上士,他也想過,繼續待在部隊也不會有太大的發展,所以在上次回家探親的時候家裏人給他說了一個媒,再過兩個月就準備回家結婚了。

“老王,你就好了,到時候記得給兄弟們弄點紅雞蛋啊!”小子龍打趣著老王,我也隻是笑笑不語。

“你這小子,一天到晚沒個正行,還是檢查你的武器吧。”老王似乎有些害羞,拍了小子龍的腦袋一下。

漸漸地,周圍的兄弟們也開始低聲的聊天,在任務中,隻要不是特殊情況,一般我們都會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的精神壓力,過了一會,沉悶的氣氛也被化去不少,至少沒有了剛才那種壓抑的感覺。

不知道後來又過了多久,二連長居然又帶著人回到了這裏,我看見二連長那空蕩的左臂,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二連長回帶著傷還到第一線來。

跟著二連長一起過來還有剛才一起回去的那三十多人,外加剛剛帶回來的幾位別的部隊的輕傷員。

二連長和連長低聲交談的一陣,便馬上帶著人又再次進入了峽穀,我不知道連長和二連長說了什麽,隻知道那群人離開之後,連長馬上讓我們進入作戰狀態。

握著手中的八一式半自動步槍,我精神緊張的盯著不遠處的峽穀入口,果然沒多久,峽穀中再次傳出槍炮聲,沒過多久,槍炮聲越演越烈,接著就是幾聲震耳欲聾的手榴彈爆炸聲。

這個時候我的手心已經開始微微出汗,作為一個軍人,其實我並不怕麵對敵人,不過這種隻聞其聲不見人的狀況始終不能讓人心裏有種塌實感。

槍炮聲大約持續了二十多分鍾,又再度安靜下來,沒過多久,二連長便又出現在我們麵前,隻不過這次二連長身邊跟著的人卻是少了幾人,多了十多名重傷員。

醫務兵似乎早就得到連長的指示,二連長一出現馬上就帶人迎了過去,立即對那十多名重傷員進行處理。

我發現那十多名重傷員並不是我們部隊的人,而二連長帶出去的三十多名戰士卻是少了大概五六人的樣子。

二連長這次到是沒有受到什麽傷,隻是臉色就如同他第一次回來的時候一樣,蒼白,毫無血色,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感覺上似乎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當醫務兵緊急對那十多名重傷員進行了處理之後,二連長和連長匆匆交代了幾句,就再次帶著傷員和剩下的人往村子趕去。

又過了一小時,二連長便帶著人又回到了這裏,再次進入了峽穀,然後峽穀裏就傳出交火的聲音,接著二連長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帶著十來名傷員,有的傷的很重,有的則是輕傷,不過從無意外的是,這些人的臉色都很蒼白,都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一直到天色漸漸露白,二連長的行動才告一段落,接著連長接到了營長的通訊,這才安排我們所有人輪班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