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都離開了那個護罩大約幾百米的距離,一名戰士把吉普車開到了護罩的前方,然後馬上下車來到車後方和其他幾人準備推動那輛吉普車。

雖然知道這樣做的危險可能會造成那幾名戰士的死亡,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同時我也在這樣決定之前已經和蔣少卿聯係過,在記錄中就是連那座小山也不是現在的這幅模樣,就是一座光禿禿的小型山峰,哪有現在這副煥發著勃勃生機,鬱鬱蔥蔥的模樣。

至於用這樣最笨重,最原始的方法也是實屬無奈之策,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護罩的功用,如果說用武器去攻擊這個東西,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再來一次時空扭曲還好,萬一把我們仍到了某個二戰時期的大型戰場上,那我們估計連哭都來不及。

“準備好了麽?”我遠遠的望見那幾名戰士已經就位,詢問了站在身邊的張開誌,張開誌按下了帶在耳朵上的通訊耳機,和那幾名戰士的領導者說了幾句話,這才向我點點頭,開口回答。

“他們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吧。”站在我另一邊的李佳少校表情凝重的盯著前方的吉普車那裏,沉沉的開了口,至於探險家現在倒是拿著他的那個組裝好的儀器不知道在測量著什麽,法醫根本就是冷著一張臉站在他的旁邊。

幾名戰士接到了張開誌開始行動的命令,緩緩的推動了那輛車子,車子在眾人的合力下開始朝著前方的護罩漸漸靠近。

在車子接觸到護罩的那一刹那,我幾乎停止了呼吸,生怕出現什麽危險的情況,同時推著車子的所有戰士也停止了動作,僵硬的待在了原地,此時我大氣都不敢呼一下,目光一直集中了在了吉普車的車頭位置。

隻見車頭好像是被融入了水中一樣,整個護罩就那樣的把已經進入護著的吉普車車頭嵌套起來,而車頭附近的護罩宛如流水在車頭附近流動著,張開誌在後麵拍了我一眼,我這才收回了望著吉普車的目光詢問著他。

“情況怎麽樣?”

“那幾名戰士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異常,隻是在接觸那個護罩的時候似乎有一陣阻力,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張開誌告訴了我從前方戰士拿傳來的信息,我和李佳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我決定讓這幾名戰士先進入護罩看看裏麵的情況再說,這裏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說不定外麵所能看見的景象隻是幻影。

“讓他們進入車內,把車子開進去。”既然已經確定護罩對車子沒有傷害,那麽讓這些人進入車內開進護罩也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張開誌點點頭,用耳機對那幾名戰士下達了我的命令。

幾名戰士迅速的繞到了車子的兩邊,打開了車門坐到了車子上,車子隨即就被啟動了,不過那些戰士依然很小心的用相當慢的速度前進著,一直到車子完全開進護罩,消失在我們的眼前,周圍也沒有出現什麽驚人的異變。

“喂!喂!”就在車子消失的同時,張開誌再我的身後忽然衝著耳機大聲的叫喊著,我和李佳馬上站到了他的身邊,等著他連續呼叫了幾聲最終抬起頭用頗為苦惱的神色看著我們的時候,我想到,可能有意外發生了。

“怎麽回事?”李佳首先忍不住問出了口,而在一邊的法醫也注意到了我們這裏發生的情況,走到了旁邊,等待著張開誌的回答。

“剛剛通訊還沒有問題,他們說裏麵和外麵所見的一樣,就是一片熱帶叢林,但是等車子進入那裏麵的時候通訊就中斷了,好像現在我們從外麵看不見那個車子。”聽見張開誌的話,我和李佳在轉過頭繼續觀察起剛剛車子進入護罩的那個位置。

果然如同張開誌所說,在外部我們看見的隻有那個叢林的景象,沒有車子的影子,難道這個護罩還是製造了假象,但是明明通訊中說,裏麵卻是是熱帶叢林啊。

我和李佳兩人都皺起了眉頭,通訊中斷導致和我們裏麵的戰士失去了聯係,無法得知幾人現在的情況,很是糟糕,這對我們來說可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然在等等好了,給他們的命令是遇到危險馬上撤退,說不定他們發現通訊中斷之後很快就退出來了。”我嚐試向李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老實說,我其實並不適合當一個掌控全局的指揮官,讓我帶兵打仗還行,讓我坐在後方想這些問題,實在不是我的專長。

“也隻能這樣了。”李佳歎著氣,同意了我的看法,接下來自然是漫長的等待,足足過了一個小時,仍然沒有得到裏麵幾名戰士的半點消息,外麵的護罩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李佳同樣如此,看起來這幾名戰士應該是遇到了什麽意外,不然過了一個小時,正常來說他們也應該退出了,但是現在根本不見蹤影。

“怎麽辦?”這個時候我也隻能詢問李佳的看法了,李佳皺眉苦思,決定先聯係指揮部,這種情況相當難辦,總不能我們就這樣冒失的衝進去,萬一真的裏麵有什麽陷阱等著我們,那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

我和李佳正要走回通訊車的時候,張開誌忽然指著護罩那裏衝著我們大喊,“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我和李佳頓時停下了腳步,猛的回頭望向前方的護罩,隻見一輛吉普車從護罩中衝了出來,隻是外觀十分的狼狽,在吉普車上麵還有許多的劃痕,黑漆漆的看起來是他們似乎被什麽東西攻擊的樣子。

那輛吉普車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車隊的附近停了下來,我們趕緊衝了過去,車門被打開之後,一名戰士跌跌撞撞的從車上滾到了地上,他的腹部有一個黑色的小洞,是很嚴重的傷口,此時還在不停的冒著鮮血,其他的戰士根本就沒看見下車。

而我們跑到了車前才發現這輛吉普車有多慘,整個車子到處都是劃痕和孔洞,就連車頂上的重機槍也像是被什麽東西襲擊過一樣,居然槍管的前端整個消失不見了,從被破壞的地方看來,簡直就是像被切割機切掉一樣,切口十分的光滑。

“發生了什麽事。”張開誌首先跑到了那名跌倒在地上,此時正趟著用手捂住腹部的傷口的戰士麵前,扶起了他的頭,而醫務兵隨後跟到就開始對他進行搶救。

等到我與李佳站在了車門的前方,才發現原本進入護罩的五名戰士就剩下了現在地上重傷的這位,還有一位正趴在駕駛座上的駕駛員,車內的顏色幾乎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是被這些戰士的鮮血給染紅的,車中還有幾名戰士慘死的軀體,副駕駛位上的戰士整個腦袋已經不見了,最後是在座位底下被找到的。

至於車後座,那另外的兩名陣亡的戰士根本就沒有了全屍,當醫務兵和其他人清理了車輛抬出了那些遺體時,最後兩名戰士的軀體缺胳膊斷腿都無法拚全。

法醫也在這時趕到了車子的旁邊,看見車內的慘象皺了皺眉頭,開始檢查起那些屍體來,至於兩名活下來的戰士,一名重傷還在搶救之中,還有一名由於失去了一隻手臂,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無法提供我們必要的情報。

“他們遇到了什麽?”李佳觀察著這幅慘烈的景象喃喃自語,我倒是好像看出了什麽,走到了法醫的身邊等待著她對屍體的檢查以確定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李佳和我打了一聲招呼,獨自走回了車隊,他要先把這裏的情況向指揮部匯報,而我一直站在法醫的身邊等待著她告訴我他們生前到底是受到了什麽樣的襲擊才會死的這麽慘不忍睹。

探險家本來也想過來看看,但是他剛跑到附近看見了被抬出來的這些屍體,像是接受不了一樣已經蹲在一邊大吐特吐了,基本上指望不上。

“奇怪!”法醫不解的站了起來,用醫務兵遞給她的紙巾擦了擦雙手上的血跡,我立即急切的開口向她發問。

“怎麽樣?查出什麽沒有?”

“都撕裂傷,好像是受到了什麽猛獸的襲擊。”法醫每說一句話,我的心頭就跳動一下,我隻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回事,“不過某些傷口又非常的平滑,簡直就像是被完成的切割開來一樣。”我已經有八成的信心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麽,但是法醫的話還沒有說完,所以我並沒有打斷她,“還有,這句屍體身上有些看起來是被熱能武器貫穿的傷口,就和那邊的那位腹部上的傷口一樣。”

我聽這裏,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他們遇到了什麽東西,我本來看見了吉普車的慘樣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輛吉普車現在的模樣,上麵的一些傷痕簡直就和我在峽穀見到的那輛戰車沒有區別。

也許是因為我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法醫發現了這點,她好奇的盯著我開口問道,“你沒事吧?怎麽臉色怎麽難看?”

“沒事!”我回答了法醫一聲,獨自轉過頭走到了那名還在被搶救的傷員身邊,看著張開誌正焦急的在一旁等待著醫務兵們對他的搶救,“他怎麽樣了?”我開口詢問了張開誌,法醫也跟在我的身後走了過來。

“腹部大出血,內髒好像也傷到了,醫務兵正在搶救。”張開誌向我報告了傷員的情況,我蹲了下來,看著醫務兵手上快速的處理著這名戰士的傷勢,但是無法止住血液從那個黑色的洞口處流出,最終醫務兵對我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無力,此時那名戰士已經臉色蒼白的喘著大氣。

“能聽見我的話麽?”我知道現在其實已經不適合在去詢問他關於護罩內的情況,所以隻能問問他的遺言,“能聽見的話告訴你還有什麽遺言,我會幫你交給你的家人的。”

那名戰士的右手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我的手上,我看見了上麵的落款,我才發現他提前準備好了遺書,看起來他早就有了犧牲了準備,接著那名戰士抓住我的手,虛弱的說道,“少校,裏麵是怪物,很多怪物,還有異形,還有……咳咳……”他忽然咳出了幾口血,我立即用手幫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跡,他仍然抓著我的手,嘴中努力的吞咽了一下。

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瞳孔渙散,我可以感覺出他現在十分的痛苦,但是他卻拚命的抬起頭,好像一定要有說完的話,我把耳朵貼近了他的嘴附近,聽見了他生前最後的幾句話,“那裏麵有好多怪物,異形,還有……終結……終……結……。”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原本抓住我的手的右手輕輕的滑落在地上,雙眼永遠的閉上了。

我慢慢的把他的頭放在了地麵上,拿起手中他最後交給我的信封看了一下,上麵還沾著他的血跡,我慎重的把信封疊好之後轉過頭對著張開誌下令,“讓部隊做好戰鬥準備,把所有的重型武器全部拿出來帶上,我們有一場惡戰要打了,另外,保存好他們的遺體,他們是英雄。”

“他說了什麽?”法醫跟在我身後走向車隊,我既然已經知道裏麵的敵人是什麽東西,那麽就不能打沒有把握的戰爭。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次任務麽?”我一邊走一邊回答了法醫的問題,隻是腳步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一些速度,我必須盡快告知蔣少卿這裏發生的事情。

“記得!”我沒有去回頭看法醫的表情,接著告訴她。

“那麽你不是一直問我那些怪物長什麽樣子麽?這次你有機會看見了。”剛說完,我已經看見李佳從通訊車中走了出來。

但是他現在愁眉不展,看來和上麵的溝通並沒有得到什麽好的消息,不過我已經知道了敵人的身份,通知也知道了王劍襲擊實驗室的最終目的,那做實驗室的地下深處一定也隱藏了某個古代人的遺跡在那裏,至於王劍為什麽可以控製那群怪物,我想在這裏我應該可以得到答案。

“問出什麽了沒有?”李佳看見我帶著法醫走到了通訊車前方,開口詢問著我,我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敵人是什麽,現在我需要和蔣少卿聯絡。

我帶著法醫走進了通訊車,李佳沒有跟來,他聽完我的話便按照我所說的去指揮戰士們整理起各自的裝備,我讓通訊員接通了指揮部拿起了話筒。

“蔣少卿麽?”我衝著話筒中說道。

“是我,老兵麽?剛剛李佳少校已經告訴我裏麵發生的情況,是不是有什麽新的情報?”

“恩,我知道敵人是什麽了,能不能幫我聯係下首長,有些話我想直接向他匯報。”蔣少卿在話筒中沉默了一下,很快就給了我答複。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的疑惑,但是他依然去幫我聯係了老頭。

“老兵,你鎮定一點。”法醫在一旁勸慰著我,或許她已經感受到了我的怒氣,女人總是敏感的,我也不否認,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很糟糕。

“沒事的,說起來你這次就和探險家待在這裏吧,指揮部順便幫我保護那家夥,保證指揮部的安全。”我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略微放開了話筒,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和法醫說。

“不行,我一定要跟著你。”法醫卻是倔強的搖著頭,不同意我的意見。

“你知道那些怪物的厲害,你的身手派不上用場的,雖然我承認我們這些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對上那些怪物,你沒有勝算的。”法醫仍然搖著頭,根本不理會我說的話,“我的天,你到底要我怎麽說。”

“總之我一定要跟著去。”法醫用非常肯定語氣和我說。

“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我肯定不會同意你跟著我進去,要不一會我讓老頭來和你說。”我現在隻能用老頭去威懾她了,果然我說到老頭她猶豫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太正常,好像心中正在掙紮著什麽。

“你白癡啊,我……”法醫衝著罵了我一句,正當她要說出自己的話時,老頭的聲音卻從話筒裏傳了出來。

“老兵,是我,小蔣說你找我有事?”我趕緊阻止了法醫接下來的話,開口向老頭匯報。

“首長,裏麵的是CLS,很可能還有最新的物種。”我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切入了正題,我知道老頭知道我在說些什麽,特別是關於那名戰士最後所說的那幾個字,終結,這個到底是指什麽。

“確定了麽?”老頭語氣嚴肅的問著我。

“是的,剛剛偵察兵臨死前告訴我的,雖然他們認為那些是怪物。”話筒中忽然沉默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通訊中斷,但是我沒有放開話筒,而是一直放在耳邊。

過了好一會,老頭的聲音才繼續傳了過來,“我隻問一句,你還有沒有信心去完成這次的任務。”

“有!首長!保證完成任務!”我大聲的向老頭表態,雖然我知道在叢林中那些怪物具有天生的優勢,不過,已經完全清楚了那些怪物弱點我現在根本就不畏懼那些怪物了,加上我們現在擁有的武器,就算是屠宰者,我也有信心把它打成肉醬。

“恩,那麽繼續執行任務,這次任務的最高指揮官就是你,你和那些東西交戰過,關於那些怪物資料方麵我同意你傳達給所有的作戰人員,但是記住,絕密方麵的一些內容仍然不準公布。”

“是!”我在通訊車裏陡然立正,響亮的答應了老頭,隨後,我忽然看見了站在一邊的法醫正好奇的盯著我,立即在老頭還沒有掛斷通訊之前再次和老頭說道,“首長,那個能不能你和法醫說幾句,這次進入那裏讓她別跟著了。”

“這樣啊,恩,確實,讓她跟著也很危險,年輕人啊,就是讓我煩心,你讓她和我說話。”我心中暗喜的把手中的話筒交給了法醫,法醫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老頭要和你說話。”我解釋了一下她才接過話筒,接下來我就沒聽見她和老頭說什麽了,因為我已經走出了通訊車,李佳也集合了戰士們正在把大量的武器彈藥從卡車上搬下來,我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大步走向了戰士們的集合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