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抗戰老兵
那個家夥脖子伸的老長,盯著仔細看了看,最後卻搖了搖頭:“不,不認識!”
我站了起來,也沒指望一問就能問出來,這個沒有繼續找就是了。
我跟她們分開了,一人問一條街,這樣更容易找,我主要負責這條街,關月負責對麵那條街。
秦隊長和王燕則去了另兩條街。
我們的目標不止是這些討飯的,還有道路兩邊的商戶,也沒有忘記問他們。
一條街走到頭,都沒有人見過這個人,到最後我也放棄了,可能死者並沒有在這裏出現過。
其他人那邊還沒有打過來電話,說明也沒有消息,我並沒有急著跟他們會合,先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買了瓶水坐下歇了歇。
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我一時間竟然有些迷茫,說起來拾荒者案已經是第三件案子了。
凶手仍然沒有任何結果,接下來很有可能還會有第四起,第五起,第六起,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又有多少人會死在凶手手裏。
沈副局長的耐心明顯已經不足,對我說話的語氣跟之前都有了很大的差別。
他有脾氣我不怪他,案子一直沒有進展他頭疼也能理解,我是怕一直找不到凶手,這會成為我心裏頭的一個疙瘩。
一件案子給了我快一個月的時間了,三條人命都栽我手裏了,在來一起,說不準沈副局長會對我徹底失望。
到時候恐怕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我正想著,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扭過頭看過去,發現是一位老人。
這老人渾身髒兮兮的,滿臉的塵土,背著一個大袋子,袋子裏全是一些飲料瓶。
他見我扭過頭來了,呲著牙笑了笑,用著癟嘴的普通話問我瓶子還要嗎?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礦泉水瓶,我將礦泉水瓶遞給了他。
那大爺接過礦泉水瓶向我說了聲謝謝,便佝僂著身子離開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腦海裏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人可不就是拾荒者最直觀的表現嗎?
我趕緊走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那大爺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明白我為啥要攔他的路。
我讓他稍等,隨後在旁邊商店裏買了瓶水遞給了他。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https:// https://
大爺愣了愣還是接過了,這時候我才掏出了死者的照片讓老大爺看了看問他:“大爺,這個人您見過嗎?”
大爺揉了揉略有些渾濁的眼盯著照片看了兩眼,隨後眼前一亮,他指著道:“我見過!”
我一聽,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在眷戀我啊。
我幫老人把背上的塑料瓶給抬到了一處沒人的角落,卸下,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給大爺,點著火後大爺長吸了一口,在吐出,滿臉的享受。
看差不多了,我也沒有在怠慢,直接問道:“大爺,您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大爺又抽了一口煙告訴我哪都見過,他們住在一個地方,除了白天撿破爛不見,剩下的時間就見了。
住一塊?我心頭一喜的道:“那您對他是很了解了。”
大爺表示那當然,他們兩個沒事的時候就經常在一起喝酒吃飯,是朋友。
我這是找對人了,我問大爺死者的姓名,大爺卻告訴我真名不知道,但他們都是喊他發哥,時間長了,發哥就是他的名字了。
“他們?你們還有其他人嗎?”
老大爺告訴我對的,他們一共有五六個人都住在不遠處的一片破舊工地裏,這發哥便是其中之一。
我提出能不能去他們住的地方看看,老大爺同意了,大概走了十分鍾,就到了老大爺所說的破舊工地。
說是破舊工地倒不如說是一處破舊工地用品地,這裏隻有一棟沒有完工的房子,以及一些鋼筋水泥亂七八糟的。
老大爺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一棟沒有完工的房子裏,帶我爬到了三樓,在一間沒有門沒有窗戶的房子裏停了下來。
裏麵隻放了一張床,用磚頭撐起來的,除此就剩下一個鍋和一些柴火了。
老大爺將塑料瓶袋放到了角落,邀請我坐下,隨後才解釋,這片工地就這棟房子還沒有完工其他的都完工了。
原因是開發商沒有及時給工人工錢,工人們罷工才導致沒有繼續建設,他們也才搬過來,估計欠薪一事不會太久,等開工了他們就得搬走。
我心情很複雜問老大爺他們就沒有一個穩定的住處嗎?
老大爺告訴我沒有,他們這種人低人一等正常人都會嫌棄,見到他們都遠遠的,甚至連占人家一塊地人家都攆的,上哪兒去有定所去。
老大爺的心還是挺開朗的,我又問他孩子呢就不管他嗎?
老大爺表示沒有孩子,當年參加抗日戰爭,眼被炸瞎了一隻就沒討到老婆。
我一聽是抗戰老兵趕緊站了起來向他敬了個禮,這種英雄值得每一個人尊敬。
老大爺也向我敬了個禮要我坐下吧,我坐下後還是有疑惑,抗戰老兵每個月是有補貼的,雖然不多但足夠老大爺吃飯了,他為何還住在這種地方呢?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老大爺告訴我他的錢資助了一位孩子上學,是個山區的,家裏很困難,考上了大學但沒錢上,他也幫不了多少,能幫點是點。
當我問到老大爺連自己都過不好為何還要把錢去資助別人的時候,老大爺一句話讓我深深感動了。
他對我說:“隻有多一些大學生我們國家才會更強大,才不會被侵略!”
這是一種氣概,一種信仰,有些人雖然外表肮髒但心靈卻純淨如水,老大爺明顯就是這種人。
我一時間溢於言表,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老大爺這種舍己為人的偉大行為,我在他的麵前真的差好多,說起來也慚愧。
老大爺見我不說話,先我一步道:“行了小夥子別談我了,還是談你的正事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讓大爺坐著,自己則蹲在了旁邊,我覺得我在這種老英雄麵前沒有資格坐著。
我問他對發哥了解多少,他的家裏什麽情況老大爺知道嗎?為何年紀輕輕要來拾荒?是想不勞而獲還是另有原因。
老大爺告訴我這個發哥為人還是不錯,來拾荒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並非是不勞而獲。
在老大爺的解釋裏我明白了,以前的發哥不是這樣的,他聽發哥自己講以前是有家庭的。
在03年的時候非典病毒爆發,發哥的妻子不幸感染上,為了給妻子治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可是到最後還是沒能挽回妻子的命。
從那以後發哥就變了一個人離開了家,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一個人在社會闖**。
後來工作的時候又找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騙光了他的錢之後就跑了,從那以後發哥就沒在找過,一個人遊**。
直到認識了他們,幾個人成立了一個拾荒小組織,發哥加入了他們一直到今天,算起來已經有五六年了。
了解到大概之後,我繼續問大爺:“你們一直都在E縣嗎?還是從別地過來的?”
老大爺告訴我他們不隻在E縣,在D縣、C市、包括S市都待過,後來轉到了E縣就沒在離開過,單單是E縣也待了有兩三年了。
我點了點頭,又向老大爺了解了一下發哥的性格以及為人處世方麵如何。
老大爺都一一告訴了我,表示這個發哥性格是那種比較內向的人,對於他們可能還有些話對於其他人是沒有話的。
向他們有時候會向人家要空瓶子,但發哥卻從來不會去問,為人處事方麵比較老實,除了他們幾個也沒什麽朋友。
我又問發哥有沒有跟什麽人產生過衝突,仇恨或者矛盾。
這老大爺連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告訴我沒有,發哥這個人都沒跟別人接觸過怎麽會結仇呢?有時候別人欺負他,罵他叫花子他都不還口的,這麽個人怎麽可能會結仇。
我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結仇,那凶手殺他的動機是什麽?
從老大爺嘴裏所說,這發哥絕對的一個老好人,這麽一個人會跟人產生衝突?估計很難。
恰在我納悶的這段時間,手機突然響了,我掏出手機一看是關月打過來的。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關月著急的聲音:“師父,你死哪兒去了,怎麽還沒回來。”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之前約定好的,在分開的地方集合,看情況他們三個應該都集合了。
我告訴關月我沒在那條街上,我已經找到了認識死者的人了,讓他們過來。
關月問了下地址,這裏我並不熟悉問老大爺,老大爺也不清楚,我告訴關月我給她發下位置。
掛了電話,我打開微信跟關月共享了一下位置,沒撐多久,關月和秦隊長王燕就來了。
我走出門向他們擺了擺手,關月上來後就抓著我道:“師父,可以啊!這種地方你都能找到。”
我讓她小點聲,同時解釋不是我找來的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拾荒的老大爺,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了一下,結果老大爺說認識,就跟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