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細思極恐

在回到警局後,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梁惠打來的,這倒是讓我挺意外的。

我問她找我可有什麽事?梁惠問我有沒有時間去她家一趟,她有些話想跟我說。

在電話裏挺梁惠語氣很冷靜,我看了下時間,還不晚,於是便讓她等著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我就要出門,關月見我著急忙慌的急忙上前攔住了我問我去哪兒。

我告訴她,我得去朱俊承家一趟,剛剛梁惠打來電話,說有些話想對我說。

關月一聽,皺了皺眉頭,隨後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她剛剛說了隻讓我一個人去,你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安慰好關月我急忙往朱俊承家趕,到了後我小跑著過去的,門並沒有鎖,等我進去院子時,院子裏一片荒涼,沒了仆人,也沒有了亮燈,整個院子都沉浸在了一片黑暗當中。

這跟前些天朱俊承還在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朱家變成這樣,真不知道是橫禍還是咎由自取。

我進了別墅,別墅裏也沒有亮燈,隻點了一根蠟燭,借著蠟燭那微弱的光,能看到梁惠正坐在旁邊發呆,樣子十分落魄。

我敲了敲門,她才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上前坐在了她對麵,往周圍指了指問她:“你們家那些下人呢?”

梁惠有氣無力的道:“都辭退了。”

看她那樣子,我也知道肯定是沒希望了,原本好好的家被搞成這樣,任誰都會接受不了的。

我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保持著沉默。

梁惠抬起了頭,她看著我麵無表情的道:“杜警官,我隱瞞了你一些事,我現在覺得需要告訴你。”

我看向她,示意她說。

梁惠低下了頭,說:“朱俊承曾背叛過我,而她背叛的對象就是何敏。”

我一愣,梁惠找我來難道就是這件事嗎?說起來何敏已經告訴我了,但我不想打擊梁惠的決心,就準備聽她說完。

梁惠告訴我朱俊承跟何敏的關係她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得到的。

有人給她寄了一件東西,還告知要親手送到她手裏,她當時收到後就打開看了看,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張紙,上麵是朱俊承和何敏開房的信息。

她一開始也是相當氣氛,但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才沒有跟朱俊承鬧翻,她知道,像朱俊承這種男人,很多女人都喜歡。

她阻止的了一個,卻阻止不了一群,後來她也想通了,給朱俊承時間讓朱俊承去瞎搞,隻要不讓她知道就好。

她能做到這點已經不錯了,按理說朱俊承應該有所收斂才是,可是接下來一件事徹底的打斷了他們夫妻這麽多年的感情。

說到這裏的時候,梁惠眼淚已經止不住了,我從桌子上抽了些紙遞給了梁惠。

梁惠擦了擦眼淚,才看著我道:“杜警官你知道嗎?她們兩個的關係在朱俊承弟弟在世的時候就有了,何敏的那個孩子就是朱俊承的。”

“啊!”我聽完不由得驚呼了起來,這何敏是承認了自己跟朱俊承有染的事實,可沒說在朱俊承弟弟在世的時候兩個人就有關係了?

還有何敏的那個孩子是朱俊承的?這關係我怎麽越聽越亂。

“你是說,現在在你們家的那個八歲的孩子,是朱俊承的?”我怕自己誤會又問了一遍。

梁惠點頭,眼淚止不住的臉,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告訴我,在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崩潰了,她怎麽可能接受這種情況。

她曾經也有過懷疑,認為這是有人在故意詆毀朱俊承,為的就是將他給搞垮。

為此她還專門拿著朱俊承的頭發和那孩子進行過親子鑒定,結果顯示那孩子確實是朱俊承親生的。

“這……”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我在警局那麽多年,也沒碰到過這種案子,這關係太混亂了。

梁惠說了些相當失望的話,又對我說,朱俊承的弟弟曾經在朱俊承的手下工作,這種讓何敏覺得很恥辱,才跟朱俊承搞到一塊的。

而朱俊承弟弟的死一直是個迷,她也曾經調查過,但並沒任何線索。

說完這些,梁惠又道:“杜警官,你想想,她們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開車出去散心,結果當天就出了車禍,這正常嗎?”

梁惠還告訴我,當時車禍現場的情況她還記得很清楚,是前邊的拉鋼筋的車,鋼筋掉落,而朱俊承弟弟開的車剛好在後麵,高速的情況下,鋼筋正好掉進車上,將朱俊承弟弟給插死了。

當時的位置是,朱俊承的弟弟在駕駛,而何敏則在後邊靠右的位置。

令她想不通的是,何敏和自己老公出遊,有副駕駛不坐,為何會坐到後麵右邊的位置?

而鋼筋主要的掉落區正好是駕駛室那一排,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聽梁惠這麽一分析,我不由得愣了愣:“有沒有可能,何敏一開始坐的副駕駛,後來帶著孩子嫌空間太小不舒服就去了後邊?”

我的這個分析遭到了梁惠的否決,她告訴我不可能,兩個人出遊的時候並沒帶孩子,而她也看過監控,何敏從出發到出事一直坐的都是左邊靠右的位置。

我皺了皺眉頭,事情要真的如梁惠所說,那可就是大事了。

這裏麵透露著一股子陰謀感,會不會朱俊承弟弟的死就是何敏所策劃的呢?

有了孩子,出遊怎麽可能會舍得她們,不管遠近都得帶著才對,而既然是出遊,自然是坐副駕駛的,這坐在了後座右邊的確不正常。

“你是懷疑……”

還沒等我說完,梁惠就道:“對,我懷疑害死他弟弟的就是何敏。”

梁惠告訴我何敏曾經跟朱俊承的弟弟鬧過離婚,但男方不同意,時間一長何敏也不在提這件事,而出遊就是在鬧離婚之後。

細思極恐,這可能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案。

我聽梁惠這麽說也是不由得打寒顫,這種案子太難料到了。

我問梁惠當時事故發生後,交警是怎麽判的?

梁惠告訴我交警當時認定這是一場事故,大車負主要責任,小車因為跟車太近負次要責任,後來賠了幾十萬都進了何敏的口袋。

我將所有的理清了一遍後,對梁惠道:“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因為這些嗎?”

梁惠搖了搖頭表示這些隻是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才是主要的。

我讓她繼續說。

梁惠突然神神秘秘了起來,往周圍打量了兩眼後,伸長著脖子對著我道:“還記得你說的中毒嗎?我仔細的想了想,那幾天何敏曾給朱俊承泡過一次茶。”

提起中毒,我倒是記得很清楚,童然親口告訴過我,朱俊承中的毒應該是吃了什麽食物導致的。

而經過毒性和朱俊承當時的表現來分析,應該是被害前兩天下的慢性毒素。

而朱俊承那兩天吃了些什麽就是毒源了。

我這兩天一直懷疑是梁惠下的毒,理由是朱俊承和何敏有染,導致的她接受不了,想報複。

現在梁惠又告訴我是何敏下的毒,這到底誰才是對的呢?

我告訴梁惠凡事都得有證據,並不是她說何敏下了毒,就下了毒。

梁惠告訴我她知道,想判斷何敏有沒有下毒很簡單,隻需要一樣就行。

說話的同時,梁惠拿出了一個杯子,她的想法是何敏下毒應該就是那杯茶。

因為中毒的隻有朱俊承而她們並沒有中毒,說明何敏的目標隻有朱俊承一個人。

梁惠將杯子遞給了我:“這個就是何敏泡茶的杯子,朱俊承喝過後就一直在那放著了,你拿回去檢驗一下看裏麵有沒有毒。”

我接過杯子看了看,裏麵的水已經沒了,隻剩下了個空杯子。

如果這裏麵有毒的話是能檢驗出來的,我將杯子包了起來放到了旁邊。

梁惠讓我回去吧,該說的她已經都說了,如何做就是我們警方的事了,她隻能幫我們到這兒了。

我站了起來,讓梁惠振作起來,她並非什麽都沒了,朱俊承雖然死了,但是他的產業並沒死,她不是一無所有了,她還有兩個孩子,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振作的時候,她要是塌下了,孩子怎麽辦?

過多的我也沒有多說,這種隻能靠自己悟,誰的奉勸都是沒用的,沒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這種感覺的。

回去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我沒去警察局也沒去法醫部,而是去了童然的家。

當我敲門童然打開的時候,她還挺意外,問我怎麽來了?

我笑著告訴她我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東西,童然讓我快進去,坐到沙發上之後,她才有些小激動的問我:“什麽好東西,快拿出來看看。”

我將朱俊承用過的杯子給拿了出來往桌子一放道:“這就是好東西。”

童然一看,頓時心涼了半截,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刻消失了,她用著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看了我兩眼後,才道:“這是好東西?你逗我呢?”

我笑著告訴她,這是朱俊承用過的杯子,我從朱俊承家剛回來,梁惠告訴了我很多,想找到給朱俊承下毒的那個人,就得靠這個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