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朱雀村

我特意抓起了一把紙灰捏了捏,發現裏麵已經沒有了火星,從這一點證明,這紙灰應該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老鍾是昨天中午消失的,而從監控上顯示,老鍾出現在監控的時間是下午。

也就是說老鍾很有可能是昨天下午來的這兒燒完紙就離開了。

我們從監控一直追尋到了很遠,但監控上的老鍾並沒有拿著紙錢和鞭炮。

這是怎麽回事呢?

正在我向周圍找尋的時候,旁邊關月突然大叫了起來。

我以為她發現了什麽,趕緊跑了過去問她發現什麽東西了。

關月指了指山腳下另一個方向道:“你快看,那裏有個村子。”

順著她指的方向能清楚的看到的確有個村子。

這裏有村子倒是不奇怪,也不是整個D縣都是縣城,有一些郊區很正常,沒必要大呼小叫的。

我並沒有將村子放在心上,扭頭就要走,關月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師父,你說老鍾會不會在那個村子裏麵。”

她的話讓我重視了起來,我又走到了懸崖邊上去看那個村子。

村子距離我們來的路並不遠,但由於中間有條河和一些梯田給擋住了,所以剛剛來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發現有村子。

老鍾給老母親燒完紙總不至於在山裏頭過夜,在確定他沒有回D縣的情況下,去往這個村子是很有可能得。

我眼前一亮,跟老警員分享了一下我的想法,他聽完也不由得點了點頭,表示有這個可能。

我提出去村子裏看看,兩個人也同意了,不過這個時候天都快黑了,手機又沒有信號,我怕警局裏的人著急,便跟老警員說讓他先回去。

想了想,我把關月也拉到了一邊道:“你也回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關月一聽就不幹了,說我幹嘛把她給支開,老鍾也是她同事,憑什麽我能去她就要回家?

自從昨天晚上那尷尬的事出現後,我發現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跟我說話都不顧及我的身份了。

“不憑什麽,晚上不安全,讓你回去就回去,不然我馬上給沈副局長打電話,讓人把你接回去。”

我給關月了下馬威,但這丫頭根本就不為所動,還讓我打啊,沈副局長那麽忙才不會管我們這破事。

在說電話都沒信號,我要是能打通,她就跟我去西天取經去。

這可把我氣壞了,旁邊的老警員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讓我帶著她吧,畢竟是我徒弟,正好帶她長長見識,沒啥壞處。

到最後沒辦法了,我隻能同意。等老警員離開後,我也懶得搭理關月,一個人在前邊走。

關月也不搭理我,就在後邊跟著,快要下山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這丫頭啊的叫了一聲。

扭頭一看,她蹲了下去,我以為她又在搞什麽花樣,就沒理她。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腿上流血了,現在天熱,女孩子穿的都比較涼快,關月穿著一件九分牛仔褲,流血的正是露著的腳踝。

我趕緊上前問她怎麽回事,關月一臉委屈的指了指旁邊的石頭,說是一不小心劃的。

順著她指的方向確實有快伸出來了的石頭,這快石頭邊緣很薄,跟刀片一樣,上邊還能看到血跡,應該就是關月的。

我歎了口氣,將關月給攙扶了起來,但這丫頭動一下就直嚎,根本走不了路。

“我說不讓你來吧,你偏來,現在好了,後悔沒?”我也發了句牢騷。

關月還是嘴挺硬的,搖了搖頭表示不後悔,在抓壞人的路上少不了會磕磕碰碰,她還不至於那麽脆弱被打敗。

“嘴還硬,那你走吧。”我鬆開了關月,自己走在了前麵,剛走兩步就停到她又嚎了起來。

本來天黑前能到村子的,被她這麽一搞,天都黑了我們還沒到。

這大別山綿延幾十公裏,動植物豐富,晚上的深山可不安全。

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又退了回去,走到關月前麵,彎下了身子。

“上來!”

“幹嘛?”

“你說幹嘛,上不上來,不上來我走了……”

我話還沒說完,關月就直接跳了上來。這丫頭看著挺瘦弱的,但是背著還挺重。

“你該減肥了!”我隨口說了一句,這丫頭卻沒理我,我也懶得廢話,一步一個台階將其給背到了村口。

那感覺別提了。雖然我在警校的時候也對訓練過體能,但現在距離警校已經十幾年了,在警察局很少需要走山路的,體能差了不少。

把關月背到村口,把我累夠嗆,差點都直不起來了。

這丫頭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把我氣夠嗆。

村口都是平路,在我的攙扶下她能走,我也就沒在背她,進了村子。

晚上村子還是比較荒涼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找了一家村口亮燈人家敲了敲門,很快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見到我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想到是個陌生。

我跟他打了聲招呼,接著道:“大哥,你們村長家在哪兒?”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後告訴我走到頭,就是了。

我向他道了聲謝,便攙扶著關月去了村尾,在村尾果然看到了一棟不錯的房子。

這應該就是村長家了,我上前敲了敲門,門是被一位老者給打開,他在打量了我跟關月一眼後,有些納悶的問:“你們找誰?”

我問他是不是村長,他點了點頭,隨後我亮出了證件:“我是市刑警隊的,找你了解點情況。”

“警察?”村長愣了愣,隨後就擺手道,他可沒有犯法啊,他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

我讓他別激動,我知道他沒犯法,來這裏隻是了解情況。

這麽一說,那村長才踏實點,把我們讓進了屋,搬來了兩張椅子。

我把關月安頓好後,自己才坐下。

老村長看到了關月腿上的上,便問她咋回事?

關月笑著解釋是來的時候被石頭不小心劃得,沒啥大礙。

老村長讓關月稍等,隨後從裏屋拿來了一些草,往嘴裏嚼了嚼後吐了出來敷在了關月的傷口處,才笑著道:“這玩意,能消毒。”

等老村長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後,我才問:“老村長,你們村子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時候有沒有來人,是一名警察。”

提起這個,村長皺著眉頭表示這個他還真不清楚,昨天晚上他去縣城了。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不過他可以幫我去問問,看有沒有人來。

我點了點頭,朝老村長道了聲謝,村長出去了,在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又回來了。

他剛進門就搖了搖頭表示:“警察同誌,我剛剛村子裏所有家都問了,他們都沒有見過有警察過來。”

我皺了皺眉頭,老鍾難道沒來這兒,可老鍾如果沒來這兒又會去哪兒呢?

我又問村長除了警察,有沒有陌生人來,村長也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村長應該不會騙人,看來老鍾的確沒來這兒?

我站了起來向老村長道了聲麻煩,便攙扶著關月要走。

老村長急忙攔住了我們,問我們是不是縣裏來的?

我點頭,村長告訴我他們這個村子去縣裏隻有爬梯田才能過去,我帶來的這個姑娘受著傷腿腳不利索,過不去的。

以他的意思是我們不嫌棄在他這兒住一晚,等明天,他在讓村子裏的人把關月給抬過去。

沒想到老村長這麽好,我有些不好意思餓道:“那多麻煩!”

老村長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麽可麻煩的,都是自家人。

這個村子的情況來的時候我就了解過了,確實如老村長所說的那樣,得爬梯田才能過去。

還有一種就是爬到半山腰在從另一條路下去,這個比爬梯田還要麻煩。

關月這情況也隻能住一夜,等天亮再想辦法了。

趁著這個時間,我跟老村長嘮起了家常,從交談中得知,這個村子叫朱雀村,整個村子隻有二十戶人家,都是姓朱的,他叫朱有德,讓我們喊他朱老叔就行。

我也把自己跟關月給朱有德介紹了一下,聊了一會兒,朱老叔就去做飯了。

我跟關月在堂屋裏待著,這個時候關月站了起來,瘸著腿轉了一圈,隨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堂屋中間的木桌子上,上邊有一尊觀音像,而在觀音像兩旁則用紅布蓋著兩樣東西。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是什麽就不清楚了,關月伸手想去掀開那紅布,被我及時給阻止了。

“你腿是不疼了吧?你不知道不能亂動別人家東西?”

被我這麽一阻止,關月有些喪氣的歎了口氣,隨後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注意力卻一直放在了那兩張紅布上邊,沒一會兒,朱老叔就端著飯進來了。

吃飯的時候,關月一直不老實,就跟有多動症一樣,在那動來動去的。

飯吃到一半,就聽到她問:“那個,朱老叔,家裏就你一個人嗎?”

朱老叔點了點頭:“老伴死的早,就剩下我了。”

關月又問,朱老叔的兒子和女兒呢?是不是在外邊?

提起這個,我看到朱老叔眼神暗淡了不少,在沉吟了一會兒後,歎了口氣道,有個兒子,在八歲那年夭折了,從那以後一直沒要。

我一聽,趕緊拍了關月一巴掌:“趕緊吃你的飯,哪那麽多問題。”

關月估計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過分了,不在說話,埋頭吃飯,倒是朱老叔沒放在心上,站起身將桌子上觀音旁邊的紅布蓋著的東西拿了過來,掀開,裏麵是一張照片。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張全家福,看年代已經不短了,上麵有兩位老人,兩對夫妻和幾個孩子,我打量了一眼,卻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