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逸設想了幾百種大醋缸子看到熱搜時的吃醋現場, 可就是沒想到他會大白天裏直接找到學校來。

以至於程小少爺在宿舍裏接到催他下樓的電話時還有些忐忑。

他頂著午睡時睡得亂糟糟的頭發下樓,一邊偷偷瞥秦亦澤一邊問:“今天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你不要上班了?”

“一天不上班朝雲不會倒的。”男人斂著眉, 視線在他身上落了半響, “先上車吧!”

“去…去哪?”程小少爺手搭在車門上, 心有點虛。

秦亦澤唇角微勾:“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怎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呢?

程北逸又偷偷用餘光瞄了男人一眼,在他臉上並沒有發現任何不悅的表情, 當下心裏更詫異了。

難道他沒吃醋?

那他是因為什麽突然到學校來找他的?

程小少爺磨磨蹭蹭地上了車,心裏懸得很。

秦亦澤開著車,兩人緩緩駛出了a大。

“去幹什麽呀我們?這個點…吃飯太早了吧?”程小少爺盯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風景, 詫異問道。

“不吃飯。”秦亦澤轉過頭來望了他一眼, 輕聲說,“回家。”

回家?哪裏的家?

程小少爺目瞪口呆地看著秦亦澤駕駛車子平緩地駛進了一個高檔別墅小區。

上電梯的時候腦子都還是懵著的。

直到推開新房大門——

新房已經全部裝修好了,寬敞漂亮的大廳采光很好, 陽光透過陽台上的巨大落地窗灑進房裏,映照一室明黃光線。再加上室內的裝修都是用的暖色係,從視覺上就給人一種家的溫暖。

“這是……”程小少爺呆了片刻才想起開口問。

身旁那人俯身在他額間印下一吻,輕聲道:“我們以後的家。”

聽完他這句話。程北逸眼底像是起了一層霧, 手指也忍不住蜷著揪緊了衣服下擺。

“你…弄了很久嗎?”他甕聲問。

秦亦澤:“也不是很久,這套房子是之前就已經裝修好了的。我這兩天又稍微調整了一下, 換好後便想著帶你先過來看看。”

“喜歡嗎?”

程小少爺看著眼前雖然陌生卻莫名覺得很溫馨的小家, 重重點頭。

當然喜歡了, 誰不想和喜歡的人有一個家呢!

“這套房子離你學校不是很遠, 以後你可以從宿舍搬出來在這兒住。”

“廚房我做的是半開放式的,臥室在最裏麵, 旁邊還有書房, 健身房……”秦亦澤拉著他在新房裏裏裏外外轉了一圈, “你看看家具什麽的還有需要添置或替換的嗎?”

“不用了,你已經準備得很好了,我好喜歡!”程小少爺蹬掉鞋子,興奮地跳到墊了新被子的大**,撒潑似地打了個滾。

“尤其是這張床,太舒服了!”他攤開手腳,在**全身放鬆地呼了口氣。

頭頂忽然覆下一張熟悉的臉,正挑著眉,似笑非笑地調侃他:“因為方便你滾來滾去嗎?”

“當然不是。”程小少爺嘴欠地反駁:“明明是方便我們一起滾來滾去。”

話音剛落,他突然意識到剛剛那句話似乎有那麽點不對勁。

……特麽的,一起滾來混去是什麽意思?

大白天的,他好像一時口嗨搞了句顏色?

居高臨下看著他的人果然眯了眯眸子,眼底閃著隱晦複雜的光。

程小少爺趁著那雙眼睛還沒完全變暗前,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今天看微博熱搜沒有?”

某人被他一帶而過,抿了抿唇說:“嗯,看了一些。”

程小少爺坐起身,好奇道:“那你看到我了?”

秦亦澤點頭:“看到了。”

程北逸納悶了:“你就…不生氣?”

他可是被那些傻逼營銷號直接就按頭成了蘇萌的神秘男朋友,這大醋缸子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他對話,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為什麽要生氣?我知道你跟她之間沒什麽的。”秦亦澤望了他一眼,平靜道,“而且這個熱搜,估計現在已經撤下來了。”

程北逸盤腿坐在**,好奇問:“你撤的?”

秦亦澤說:“不全是,還有肖家和陸家的人。以我對陸知淮的了解,他也不會讓自己和他愛人的照片在網絡上大肆流傳。而且你父親那邊,應該也會進行公關處理。畢竟你現在還是燦陽集團的繼承人,出現這些緋聞對公司也會有影響。

“……”

程小少爺忍不住咋舌。

還真是被鳴思遠說對了,他現在也算是小半個資本家。

這才被營銷號們逮著薅羊毛呢!

“我還以為你看了微博熱搜又吃醋了呢!”程小少爺把頭歪在旁邊人的身上,悶悶地吐槽了一句。

旁邊那人挑著眉毛瞥了他一眼:“我就這麽小心眼?”

“你沒有小心眼呀,你隻是比較喜歡吃飛醋。”程小少爺糾正道。

“噢?”某人眯了眯眸,側過身將他壓在懷裏,語氣淡淡道,“我什麽時候吃過的飛醋,怎麽不記得了,要不然請你幫我回憶一下?”

……

程小少爺一瞬間宛如丟了龜殼的烏龜,縮在他身下一動也不敢動。

……嗚嗚嗚他哪裏敢幫他回憶呀!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男人近在咫尺的滾燙呼吸都要燙到他下巴了,那雙眼底染著暗色的眼睛也在盯著他看,視線炙熱得很。

尤其是那上下滾動的喉結,簡直是把他接下來想幹的事兒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

程小少爺抓緊了身下的新被單。

……來到新房的第一天,就在**滾不太好吧?

這可是大白天耶,窗子外頭豔陽高照…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雖然這麽做確實比較刺激,但是——

“我……”程小少爺在腦子裏擰巴了半天,終於趁某人準備對他下手前想到了裝病的良策,翁聲翁氣開口道,“我腰還有點疼……”

他都說得這麽明顯了,某人應該能理會到他的意思了吧?

果然,秦亦澤眸光微沉,大掌也握住了他腰間,沙啞著嗓音開口:“是這兒疼嗎?”

程北逸硬著頭皮,小聲嗯了句:“好像…是這裏。”

“沒事,我幫你按/摩一下,很快就好了。”秦亦澤半斂著眸,鴉羽般的墨色長睫蓋住了眼睛裏的情緒。

隻是給他按/摩了一陣,程小少爺便感覺出來有點不對勁。

不對…這不對。

身上好像越來越軟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渾身有點熱。

特麽的!狗男人說的給他按/摩,是不按…隻摸?

操。

程小少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某人扯下的領帶綁住了手。

“……”

不是!就說了一句大醋缸子而已,沒有必要這樣吧!

被擒住雙手的程小少爺一臉麻木地看著站在他身前唇邊漾起得意微笑的狗男人。

他真傻。真的。

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覺得大醋缸子沒有吃醋,還傻乎乎地上了他的道!

“趁我不備搞偷襲,我要告你耍流氓!”程小少爺罵罵咧咧。

狗男人緩緩在他身旁坐下,笑著解釋:“北北,是你先裝病的啊!”

程北逸撇了撇嘴,強行辯解:“我才沒有裝,我是真的腰疼!”

秦亦澤嘴角微勾:“可是我什麽都還沒開始做。”

所以你又怎麽會腰疼呢?

“上次的腰疼延續到了現在,不行啊?”程小少爺氣轟轟地狡辯道。

“噢?”男人低下頭,小聲問,“可我怎麽記得,上一次,還是在好幾天以前呢?”

程北逸:“……”

“我真的有這麽厲害嗎?”男人認真地望著他,“能讓你的腰疼上好幾天?”

“……”程小少爺頭都要炸了。

秦亦澤在他生無可戀的表情下,鬆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慢慢覆了下來。

兩個人靠得很近,身上熟悉好聞的鬆林味也順著鑽進鼻腔,跟他的主人一樣,宣示著強烈的存在感。

“那個…能不能解開?”程小少爺掙了掙被綁在頭頂的雙手,悶聲問。

“不能!”秦亦澤斬釘截鐵地道,“這是對你撒謊裝病的懲罰。”

“……”特麽的,這懲罰也太羞恥了吧?

你確定真的沒有夾帶私心在裏麵嗎?

我可不信!

“乖。”秦亦澤伸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頂,緩聲說,“等我們結婚後,這個還算是婚姻義務,裝病逃避是不行的。”

為了他以後的幸福婚後生活,他當然必須先跟準愛人溝通好。

程小少爺明明被綁成了隻待宰的小羊羔,卻還是很有脾氣地輕哼了聲:“我才不要和你結婚。”

“我決定了,我要取消訂婚!我…唔……”

大概是那張嘴說出的話實在是不太討人喜歡,秦亦澤終於舍得封住了那張唇,將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整的話盡數咽回到肚子裏。

漸漸的,程小少爺嘴硬的話終究是沒力氣說出來了,隻能哼哼唧唧地求饒,哼哼唧唧的求饒聲裏還夾著幾聲低泣。

新買的大床質量很好,兩人抱著滾來滾去了好幾輪也沒有發出什麽聲響。窗外的豔陽高照,不知不覺變成了暮色四起,然而房間裏的戰鬥卻並沒有停。

第二天,程小少爺迷糊中醒來,發現他的腰還被他開過光的烏鴉嘴說中了,連起身都能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氣得他砸光了**所有的枕頭。

……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小逸的腰為什麽會疼?

A:做的

B: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