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佳期如夢的委托母親的凝望2

倪佳的講訴娓娓而來,是對母親整個人生的詠歎,也是對母親的一種懷念。

而所有的念隻能在這些逐漸淡化的記憶中去尋求心靈安慰。

……我媽為了還債也為了一家人的生活,聽說在磚窯上班工資高一些,於是就去窯廠裏幫人出磚。

就是那種土窯,一般退火兩三天裏麵的溫度才會降下,不過磚廠為了趕時間,隻一天就要把磚弄出來,然後填上新的磚坯。

我媽在那裏做了半年,因為是計件算工錢,都說雖然是女流之輩,可是比好多男子還吃得苦下得力,每月能有三千多。

後來窯廠來了個新人,做事冒失說話還很衝,那天就跟另一個工人起了爭執,把一堵磚牆撞倒了,我媽正好站後麵,雙腳被砸斷了。醫治雖然保住了腿,可始終落下殘疾,不能站太久,也不能做重活。

倪佳不覺中雙眼垂淚,素辛默默把紙巾遞給她。

她用紙巾輕輕汲去臉龐淚水,看著素辛,眉心微微蹙起,神情中帶著一絲疑惑,“後來我聽我媽說,那堵磚牆有將近兩人多高,垮下來把她整個人都埋住了,可是卻隻傷到腳踝地方,其它地方隻有些擦傷,所有人都覺得很神奇。”

素辛哦了一聲。

就在這時,她的左眼中,在倪佳身後的那團能量發出輕顫的能量波動。

神識輕輕觸碰,先前就像一層結界的屏障,突然間出現一幅幅畫麵。

畫麵中:在一個如同巨大陶罐的磚窯內部,一個滿麵塵灰,臉被烤的黑紅黑紅的婦人正不停把裏麵滾燙的磚搬到外麵。對周圍的爭吵全然不顧,在她眼裏,自己每多搬一塊磚就多五分錢。就在這時,那兩個打鬧的人其中一個突然把另一人推了一把,身體一下子撞在後麵的磚牆上。

這隻是臨時壘砌的台子,並不穩。於是整個磚牆一下子垮塌下來,把婦人全部埋了進去。

就在那刹那間,婦人身上亮起一道白光。

素辛注意到,那是一個人影,準確地說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心中一動,莫不是倪佳的父親?他雖然死了,卻一直因為執念而滯留人間,在暗中守護著自己的妻兒?

他幫妻子擋了致命的地方,獨留腳的地方,想來也是不想讓妻子那麽辛苦,腳受傷並不是不能走路,隻是不適合久站和幹重活而已。

素辛看向倪佳,問道:“倪姐,你爸和你媽的感情很好吧?”

倪佳此時心情低沉,聽素辛這麽問,應道:“其實我爸走的時候我才六七歲,所有的記憶隻是騎在他脖子上的畫麵。不過我聽奶奶說,我爸對我媽的確很好,地裏的活從不讓媽去,每個月那幾天也不讓摸冷水,還會煮紅糖蛋給我媽。奶奶說我爸剛走,我媽就要跟著去,他們怎麽勸都勸不住,後來突然一天就好了,然後變得非常堅強,獨自一人把家撐起來……”

倪佳臉上的淚痕未幹,新淚又落,素辛也禁不住眼眶濕潤。

看來剛才那個人影就是倪佳的父親,愛妻子,可是對父母對孩子也有責任。所以,恐怕倪佳母親轉變的那一晚就是他托夢的關係。妻子苦,他也在旁邊陪著苦。

素辛見倪佳杯子裏的水少了,借口添水,緩了緩自己情緒。雖然弄得眼睛濕潤,卻莫名覺得心中有種溫暖的感覺。

素辛重新給倪佳倒了水,倪佳的情緒也漸漸平緩下來。

素辛道:“後來呢?”

倪佳繼續講訴:

後來,我媽便去縫紉廠裏接需要收工縫製的活賺錢養家,一個月最多兩三百,對於我們一家人的生活費以及我和弟弟的學雜費根本是杯水車薪。

於是我選擇退學,跟村裏的人去當服務員。我幫工的那家店主是個好心人,她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兒,不僅讓我住他們家還讓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