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了結(下)

打開門,一股混和了屎尿的汙濁的氣味撲麵而來。

跟在素辛旁邊的幾人都連忙後退,或是掩鼻皺眉或是幹脆趴到一邊幹嘔。

素辛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汙穢跟當初被那個人皮傀儡變成腐屍在她身上的惡心程度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最重要的是當人已經嗅到氣味了,說明分子已經進入呼吸係統裏麵,再嘔也不可能把它嘔出來滴。

再則,除非不再進這個門,否則始終都是要麵對。何須那一套惺惺作態凸顯自己的幹淨。

素辛看到,在一團髒亂中,那個曾經在她印象中除了有些蒼白但總體還算俊朗的年輕人,此時滿臉戾氣地瞪著他父親,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嘴裏塞了一團毛巾,糊了滿臉的鼻涕汙濁。

鄭先生連忙過去,“小興啊,這是我請來的心理醫生,你心裏有什麽話就對她們說……”一邊說一邊拉出嘴裏毛巾,順勢把他臉上細致地抹了一遍。

鄭興嫌惡地扭過腦袋,吼道:“你給我滾,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他一連喊了幾次,鄭先生隻喏喏應著,“是,是爸不好……”又對素辛說:“隻,隻要他以後不再沾染賭博,怎樣都行。”

素辛問了一句:“怎樣都行?”

“嗯,隻要不賭博,聽話,怎樣都行,我……”

素辛揮了揮手,表示明白。

石峰端了一張凳子過來,素辛就在門口地方坐下。

她看著這個已經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年近而立之年,卻仍舊像個孩子一樣。

究竟是誰扼殺了他的成長?

素辛坐下,石峰把其餘人都趕出來,關上門,然後像門神一樣守在旁邊。

蕙心潔幾人一方麵是有很重要的事向素辛求證,怕她突然又不見蹤影,所以寸步不離地跟著;另一方麵也想看看她究竟有什麽獨到之處。

不過房間裏那麽糟糕,關上門就關上吧,於是在外麵等著。

鄭先生開始一邊抹淚一邊訴說自己一個人養大兒子是多麽不容易,不過沒人聽他的。就連蕙心潔聽著聽著也選擇自動屏蔽。

鄭興的手腳被被鐵鏈綁在床腳,在鐵鏈與皮膚接觸的地方用布條纏住。

當他父親把他嘴裏棉巾扯掉後,就一直在那裏嘶聲力竭地喊叫耍潑,所有的話隻有一個意思:一切都是父親欠他的,對他付出所有一切都是應該的。

素辛感應到鄭興的精神力波動十分混亂,但是色調非常單一。

她試著用自己意念讀取對方意識中的信息,不知不覺中,懸在識海中的神識發出瑩潤的光芒,像一隻溫柔的觸手,和她的意念輕輕抓取那些比較活躍的跳動的意念。

信息提取竟比以前順利的多。

桌上的飯菜一定是兒子先吃,喜歡的就吃個夠,不喜歡的就攪得滿桌子。

一個女人說:“這樣對孩子不好,飲食要營養均衡,而且也不能好的就一定要全部占有,不好的就糟蹋了。”

父親就說:“他還隻是個孩子,你是大人,怎麽跟孩子一般計較?”

兒子所有要求,隻需要說一句“如果媽媽在的話媽媽絕對不會這樣對我”,不管是要買玩具遊戲機還是直接要錢,父親無不應允。

一個女人說:“這樣對孩子不好,應該懂得節製和感恩。”

父親就說:“他還隻是個孩子,他媽媽不在,要是我再不對他好點,別人也會戳我脊梁骨的。”

兒子第一次借債,心中還有些忐忑惶恐,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結果父親急瘋了,問出原來是因為欠了別人錢,於是二話不說給了他錢,還多給一部分讓他不要委屈自己。

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