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得告訴我具體的辦法吧。”哈裏斯對這個名叫王大柱的中年大叔說道。
王大柱從兜裏掏出來一根數據線,對哈裏斯解釋道:“這東西是我兒子做出來的,是一種能夠連接能量並進行轉換的東西。”
哈裏斯瞥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不屑,這破數據線還是2.0的接口,什麽叫能連接能量並進行轉換?不就是特麽的手機充電線麽?正宗的usb接口啊!
王大柱看出了哈裏斯眼中的不屑,一點不生氣的說道:“你別著急啊,我給你講,別看這個東西看起來像手機充電線,靈感也來自於手機充電線,但是這不是普通的手機充電線……啊呸,這不是手機充電線!”
王大柱指著usb那一頭的接口說道:“你看這裏,這裏麵是有芯片的,可以和中樞電腦相連接,借助大數據處理細節處的能量變化。雖說看起來是根普通的線,可是這根線是依據埋伏在安城的各個角落的力場發生器製作的,相當於一個控製核心。隻要有了這家夥,就能夠將能量轉化為其他的存在方式,我們就可以幫助姬博複蘇了。姬博是神域一級的異能者,隻要姬博能有一瞬間清醒,他的時間異能就可以將那一瞬間無限延長,並且扭轉戰局。”
雖然姬博的異能不能夠影響到星塵這個層級的存在,無法使以星塵作為參照物的時間變慢。但是逆向思考,姬博卻可以改變自身的時間流速,效果是相同的,姬博都能將一個時間點無限延長。
那麽問題來了,能量是守恒的,去哪裏搞那麽多能量呢?
王大柱對哈裏斯和藹可親的說道:“我知道,你這樣的人,在你們的國家一般會被調侃為loser,也就是學業無成,有沒有錢,即使有了超能力,也會因為自己性格中的懦弱,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哈裏斯憤怒的說道:“loser吃你家米了?”
王大柱安撫道:“別著急別著急,聽我說。想象一下,現在我們身處世界上最恐怖的戰場中,在我們頭頂上戰鬥的,一個是近似神的異能者,一個是世上僅存的嫡係血族,另外兩個,一個被稱為劍聖,一個被尊為劍神,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啊。”
說到這裏,王大柱還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還有我,你別看我這個樣,其實我也是ssr級的異能者,異能很少見哦。”
哈裏斯冷笑道:“那你怎麽不親自上手?”
王大柱麵色一僵:“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總之,要是你能夠在這些大佬手下渾水摸魚,改變戰果,你會不會覺得你的人生會有意義很多?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以後可以當著自己的孩子痛痛快快的炫耀一番?”
哈裏斯很不爽的說道:“你明明剛才還和我說,我這樣的loser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王大柱“啪”的一拍哈裏斯的肩膀:“男子漢要什麽女朋友?將來領養個小姑娘,來一波這個殺手不太冷這樣的劇情,轟轟烈烈的忘年交,豈不美哉?”
哈裏斯居然有那麽一瞬間對眼前的家夥產生了敬佩,隨即就轉變成了濃濃的提防。要知道,眼前這個家夥,好像是自己師傅的法定監護人,而且自己師傅確實有一張很不錯的臉和一個蘿莉的身材。
王大柱就像二十一世紀初時候常有的電視廣告主持人一樣,帶著充滿魅惑的語氣說道:“心動麽?心動就把自己的力量灌注進去吧,隻要一發,一發就能入魂,就能改變戰場,拯救世界,自此以後,**外穿。”
哈裏斯被說的確實有些心動,所以哈裏斯把usb的一頭塞到了姬博的嘴裏,另一頭握在手中,憋了老半天。
隻聽見“噗~”的一聲,哈裏斯的腸胃湧動,王大柱捂住自己鼻子憤怒的說道:“我讓你用力,沒讓你肚子用力啊!場合這麽嚴肅,你卻在排氣?”
哈裏斯很抱歉:“你要我怎麽用力,本來現在身體裏就沒多少力量了。”
王大柱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絕望,眼神飄向遠方。小芳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此時雅典娜不能給他們提供太多的幫助,連個像樣的異能者都找不到。
天上的四位不必多說,就像當初安城臨海的小島上的情形一樣,這種層級的異能者交戰,彼此之間形成的力場,誰想先脫離戰局無異於找死。小白隻是個治療係的異能者,雖然小白的治愈力量近乎取之不竭,但是這種力量不單純是能量構成,倒是更像一種因果上的回溯,是沒法用能量轉換器轉換的。
沒有像樣的異能者提供能量,這可怎麽辦啊……
秦弦還在瘋狂的敲打鍵盤,她嗅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味道。
按理說神之言在使得深海中那台中央電腦誕生了生命之後,那台沒有引導,沒有一個成熟框架的中央電腦,應該會走向自毀之路的,可是為什麽現在還能在萬維網中檢測到那台電腦的蹤跡?
秦弦指揮著雅典娜對被圍困的賈維斯進行徹底封鎖,卻也沒想到雅典娜居然會跑去和賈維斯借了個種。當然,雅典娜所做,對一切是沒有影響的。
一台超級電腦,運行遊戲的時候,後台下載個小電影,怎麽可能卡頓?
秦弦指揮著神之言,化作一葉扁舟在無盡的數據海洋中,搜尋著深海中那台計算機的痕跡。最後將這些痕跡整理起來,相互關聯,一定能找到他們的源頭和最終指向,到那時候就能夠重新鎖定那台計算機,並且對其不成熟的人工智能再次進行人道毀滅。
然而,就在那一串神之言組成的程序在數據之海中遊**的時候,一道來曆不明的數據流包圍了那道神之言。
這道數據流十分狡猾,先是露出了幾個字節的信號,這幾個字節恰好是深海中那台計算機的核心程序的複製。那一段類似自檢程序的神之言,在發現了這個信號之後,就開始對這段數據流進行追捕。
然而那道數據流的反應速度卻令人吃驚,神之言隻是剛剛觸碰到那道數據流。剛剛開始暴力破解了幾台經過的pc,利用這幾台pc作為處理器節點,開始對那幾道數據流進行圍剿,就被這道數據流反包圍。
原來,這幾台看似無意中經過的pc,其實是這道數據流的肉雞。在這幾台pc的硬盤中,存在幾個烈性病毒,帶著強烈的自毀意味。而且這幾台pc的運算能力,絕對超出了常規家用電腦的規格,好像是有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但是,別忘了,神之言可是一種完美的,沒有任何邏輯缺陷的語言。用這種語言編製出來的程式,是無懈可擊的,是沒有漏洞的,是本質上超越現今語言編造的所用程序的。
即使這道來路不明的數據流來勢洶洶,早有預謀,將那一段神之言包圍起來,在秦弦稍後傳遞過去的幾個補丁到位之後,神之言組成的程序,絲毫不畏懼的和這道數據流展開了廝殺。
那些帶著強烈自毀意味的病毒,開始使那幾台pc進行超頻運算,似乎想要直接使pc死機。如果pc死機,或者硬件上因為超頻而被損害,那就有大麻煩了。
神之言再怎麽臻至完美,如果被鎖定在幾台pc形成的局域網中,也就是個刀槍不入的囚犯而已。當年孫猴子被壓在天牢裏,縱使刀砍斧剁不死,卻也沒了自由,隻能等著天庭的家夥們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他,若不是運氣好,恐怕爐子裏那四十九天,就要把眼睛熏瞎了。
如果這幾個病毒真的成功了,那這一段神之言可能真的會被毀滅。
若是這段神之言被毀滅,通過數據恢複,恢複出來的殘破的神之言的片段,極有可能被有心者分析出來一些門道,畢竟不在完整的東西就不可能在完美無瑕,就像碎了的瓷瓶再也兜不住無孔不入的水流一般。神之言是種全新的,威力強大的語言,甚至極有可能是計算機語言進化的終極形態,在徹底搞懂這種東西之前,秦弦和葉落是不可能允許這種語言泄露出去的。
這種簡單乃至有些無腦的辦法,還真就戳中了這段神之言的軟肋,讓它不得不去先解決那些病毒。
清剿那些結構簡單的病毒,並不是什麽難事。最多作為節點的這幾台pc的運算能力,和超算沒得比,所以在運算的時候,出現了一瞬間的卡頓。
但是,這一瞬間的卡頓卻是致命的。
在那一瞬間的混亂狀態,一道數據流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這幾台pc。就像一個潛伏了很久的刺客,在戰場上將軍酣戰的時候,偷偷的送出了自己淬毒的匕首。
甚至就連時刻關注著這道神之言的秦弦,都沒發現這幾台作為節點的pc中,居然還潛藏這一段數據流。
這段數據流並沒有打神之言的主意,普通的語言編寫的程序,想要在虛擬世界中打敗神之言,完全是癡心妄想。唯一能擊敗神之言的手段,隻能是物理手段。
這段數據流直接在其中一台pc的某個信息交互軟件中,編寫了一條消息,這條消息沒有實際意義,卻用一個質因數分解的方式,塑造了一個難以估量的數據,其中蘊含的字節太多,近似無限,超過了運算的範疇,直接引起了這台pc核心程序的崩潰。
作為局域網中的一個節點,這台pc的崩潰,再加上那道最新出現的數據流的推波助瀾,引發了連鎖反應,原本流竄於這幾台pc之間的數據流,居然被物理手段封鎖在了一台pc中。
這絕對是有預謀的。
從一開始釋放假信號勾引,到後來的以病毒為餌,實施偷襲,再到最後將那一段神之言構成的程式囚禁在一台pc中,可謂用心良苦。
秦弦憤怒的將鍵盤推開。
這種手段即使是她在麵對的時候,也生出了一股無力感。而且秦弦還隱約感到了一絲害怕,如果真的有人在這種時候算計她,並且成功了,隻能說明這個人對自己很了解……而且盯了自己很長時間了。
就算是當年的葉落,也沒有徹底瞞過自己的眼睛。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黑客,能在自己和葉落的眼皮子底下隱藏這麽多年,並且隱忍著,在關鍵的時刻捅了自己致命的一刀?
是什麽人?竟然這麽可怕?
越是想到這裏,秦弦的內心居然有了一絲慌亂。有些匆忙的拉過鍵盤,暴力破解了那幾台被當作節點的pc所在位置之後,將與這幾台pc相關聯的,近期有過數據交互的一些服務器和pc全部監控了起來。
美果仁帝國西海岸的某個小城鎮,突然集體的斷網;上天朝東北地區某山區中,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一臉嚴肅的對自己的上司匯報著什麽;高句麗的首都爾城,幾個戴著眼鏡的青年,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電腦屏幕上極速變化的數據流……
總之,秦弦這次搞出來的動靜有點大。
秦弦所篩選的範圍正在一步一步縮小,但是篩選的過程中,需要直接找到篩選的pc的源代碼。因為秦弦驚訝的發現,那個方才捅了自己一道的對手,計算機技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能夠將所有存在於表象的痕跡徹底抹除,如果自己不這樣做,是無法找到對方的蹤跡的。
好在秦弦也不是什麽怕事兒的人,他敢藏,秦弦就敢找。
但是秦弦這麽大的動靜,還是引起了全世界黑客的注意。
別忘了,之前賈維斯和雅典娜將全球網絡作為戰場,彼此之間攻伐,不知道多少pc和服務器被當做了戰場或者炮灰。這種瞬息之間轉戰千裏的戰鬥,本身就有著難以想象的破壞力。
但是雅典娜和賈維斯畢竟是人工智能,他們的痕跡是不可捉摸的,即使引發了全球性的網絡波動,還是沒人能夠尋到他們的蹤影,查清他們的底細。隻是讓一些互聯網界的大佬們,被害妄想症又加強了幾分而已。
但是秦弦這樣肆無忌憚的做法,卻是漏洞百出的。
秦弦這樣的做法,雖然是唯一有可能找出來那個背後捅刀子的人的手段,但是這種猖獗的手段卻也會將她自己暴露在全世界黑客的眼前。
畢竟這種擴散到全球的攻擊行為,是很難隱藏源頭的。
無數的高明或者不高明的黑客,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朝著秦弦湊了上來。這可是來自全世界的黑客,但凡是察覺到了這場波動的黑客,基本都湧上來了。
沒辦法,秦弦施展的手段如同神祇,令人歎為觀止,沒有黑客不想知道,這樣神祇一般手段的背後,是個什麽樣的組織。能夠親眼見證這樣的組織浮出水麵,簡直是當年在薩拉熱窩親眼見證了斐迪南大公被刺殺一樣的令人興奮。
沒錯,他們都覺得這背後是一個龐大的神秘組織,沒人會相信,這次全球虛擬世界震動的背後隻是一個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