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件事我需要澄清一下,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站在你麵前的是個大活人,這一點你應該能夠察覺。”姬博很無奈的解釋道。
不過,陰黎在金發青年心中的印象太過深刻,形象也太過偉大,金發青年對於陰黎所說的話並不持任何懷疑的態度,依舊用敵視的眼光看著姬博。
姬博和金發青年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很久,姬博終究是沒忍心對陰黎的徒弟下手,隻能循循善誘的說道:“那這樣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是這畢竟是在我上天朝的境內,你來上天朝這事兒怎麽也得解釋清楚吧。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去一趟政府部門,你怎麽也得登記一下吧。”
遠來是客,不過客人怎麽也得尊重一下主人。金發青年思考了一下利弊,最終答應和姬博去一趟異能局辦幾個手續。
到了異能局,金發青年把自己的駕照拿出來,姬博才知道這個青年名叫哈裏斯。
在美果仁帝國,駕照是可以取代身份證,作為個人身份證明的。異能局的工作人員也不完全是異能者,就算是安城這樣的一線大城市也一樣。
所以,雖然這深更半夜,又是大雨天,兩人打攪了工作人員的休息,值班的小姐姐也沒有把怒火傾瀉到眼前的兩個青年身上。
因為眼前的金發青年,異能評級為sr級,雖然異能操縱水平自稱sr的入門,但是每個sr級的異能者都是最寶貴的人才。至於那個臉上帶著和煦微笑的男子,雖然沒有出示自己的證件,不過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就讓小姐姐原諒了他。
出了異能局辦事處,姬博詢問了一下值班的小姐姐,能不能以外賓的規格替哈裏斯遞交一個申請,讓國家幫忙安排個住處之類的。
雖然小莊園裏有不少空房子,可是天知道小莊園外麵,到底有多少隻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要是哪天突然住進去一個sr級的異能者,說不定對哈裏斯會造成危險。
雖說這世界上能對sr級異能者造成威脅的東西不多,可是麵具男這個在姬博敵對麵的家夥,偏偏是最具威脅的那個。
哈裏斯身上和陰黎相同的氣息,給了姬博莫名的安全感,也讓姬博隱約有種哈裏斯能幫助自己的直覺,這也是為何姬博毫無愧疚的讓國家包吃包住的原因。
遞交申請的時候,姬博用的是胖子給自己的一個身份證明。裏麵有個金色的徽記,應該是異能局中通用的徽記。
金色徽記,代表異能者的最高等級ssr級。小姐姐接過來證明的時候,也嚇得手一抖,ssr級的異能者,可是享受廳級待遇的。
可能是因為在深夜,燈光不如白天那麽清晰,要是小姐姐發現那個金色徽記的每條紋路上,都有紅色的描邊,恐怕會立馬把姬博趕出去。
不是因為紅色描邊代表的真實意義,而是這樣的身份證明整個上天朝隻有一個,而且是機密,以她的權限是沒法知道的。想來,多半會把姬博這個身份證明當成假的吧。
姬博先給哈裏斯找了個地方住著,又給路初雪打了個電話,讓路初雪幫忙盯著點。
做這些的時候,姬博都是當著哈裏斯的麵的,不過哈裏斯並不想承姬博的情,依舊以冰冷的目光看著姬博,讓姬博很是無奈。
讓姬博更氣的是,匆匆趕來的路初雪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給姬博。或者說,自從那次姬博從異界歸來,不管麵對路初雪的是主人格還是第二人格,就從來沒從路初雪哪裏討到什麽好臉色。
路初雪身上一股機油的味道,想來又在折騰他那輛比克爾維特跑的更快的五菱宏光。
丟下一句“這是陰黎的徒弟”之後,姬博就又去了敬老院。
忙活到現在,已經淩晨四點多了,姬博從安城上空掠過,趕往敬老院的過程中,都能在雲端看到沿著海岸線爬升起來的太陽。
積雨雲層的上麵,安城的遠方,沒有那麽多的黑暗,太陽很大。
太陽紅如火是個用爛了的比喻,不過也確實沒有比這更貼切的了。姬博自嘲了一聲,枉他在這個城市活了二十年,都沒認真看過一次日出。
或許,在十年前那個王菲尚和竇唯尚在一起的時代,人們浪漫的鬥誌存在於充實而文藝的生活中,沒太多時間抬頭去崇敬不能用手觸摸到的虛幻太陽吧。
搖了搖頭,身形陡然加速,撞碎了幾片雲雨,重新落進了敬老院。
姬博招手,光線扭曲,複雜的光影變化之下,一切和原來沒有不同,唯獨姬博不再出現在人的視線中。
五層小樓之上還有個閣樓,閣樓很小。
原本姬博上去過一遍,可是姬博既然已經離開了一遍,那就再上去一遍好了。
重新進了閣樓,木地板好像有些老舊,踩上去有嘎吱嘎吱的聲音。閣樓不怎麽大,裏麵堆的東西都是一些雜物。
孩子留下的雜物多半讓人感到純真,老人的雜物除非承載了某些特殊的記憶,恐怕連老人自己都感動不了。
看到這雜亂的場景,姬博本想著收拾一下,不過想到自己此時等同於做賊,又打消了念頭。
本以為今晚能有所獲呢,沒想到這敬老院裏的神秘存在居然藏的這麽好。姬博一時間有點挫敗感,自己都是踏入神域的異能者了,怎麽找個人還找不到呢。還說什麽這世界上隻有四個神級異能者,真是討厭。
早上八點才上課,這時候不急著回安城大。不過那些習慣了早起早睡的老人,估計早上五點多就起床了,自己也不能在這呆久了。
隨便在閣樓轉悠了一圈,發現除了幾本書之外,還真是沒有讓姬博感興趣的東西。拿過來那幾本書隨手翻看了一遍,姬博也沒發現什麽玄機。
就算有玄機,姬博也不是那福爾摩斯或者江戶川柯南,怎麽可能發現的了。
姬博從空間設備裏取出來幾根發絲,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
氣味不過是殘留的逸散的微粒,比例的不同導致了宏觀體驗的不同。知道了具體的構成,再逆推一下,就能知道一些大概的信息了。
姬博在閣樓裏聞了一圈,那股腐朽氣息在夏季雨夜格外強烈,帶著潮濕的水汽讓姬博直欲作嘔。所以姬博決定自己還是不假扮探案的二哈了,直接開始用異能探查這個房間。
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姬博伸出手指放到嘴裏咬了一口,發出一聲痛呼。把手指頭拿出來,發現除了多了個牙印以外,沒什麽別的變化。
姬博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小說電影裏的那些大佬,咬破手指的時候為何一點不虛。
另一隻手輕輕一彈,手指上多了一道傷口,硬擠出一滴血,傷口便愈合了。那滴血在空中受了姬博的操控,滴溜溜的打著轉,看上去有點可愛。
手指搓了搓,空中噗的一聲出現一團火焰,火焰停在那滴血底下,散發出來的溫度將血液緩緩蒸發,散發出來淡淡香氣。
姬博當初在大雪山上喝過陰黎的血,和陰黎血脈交融以後,體內的循環便摻雜進了陰黎的味道。
能夠維持陰黎這種強大身體的血液,自然不是普通的血紅蛋白和組織液白細胞組成的混合物。這些血液滲透進了姬博身體的每個角落,就連當初身體被次元力量洗禮的時候,這些血液依舊沒有消失。
所以,姬博的血也帶著陰黎血液才有的異香。
燒灼了約麽半分鍾,原本直徑能有五毫米的血滴剩下不到三毫米。姬博思量一番,把那剩下的,帶著淡淡金色的血液收到了手中。
血液停在指尖,姬博隨手翻開一本書,把手指印在書上,留下了淡淡的指紋。
做完這些,姬博就走了。
……
也沒回宿舍,直接去上課了。因為忘記帶書,被那個老師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姬博苦著臉接受了批評。
上午第二節沒課,在宿舍痛痛快快的睡到了下午,姬博也沒去叨擾徐參參,而是去了排練現場。
前兩天排練都是吳憂陪著來的,想都不用想這貨不是為了姬博,而是為了和宣紙多見見麵。
不過,老天有眼,看出了這個見色忘義的家夥的心思,下下來懲罰。吳憂家裏知道了陳妤洛被吳憂氣跑的事情,老爺子發了話,讓吳憂把陳妤洛帶過安城大,不然就讓吳憂在學校餓死。
按理說,不給生活費這種事也不可怕,大不了吳憂找找在安城的朋友,或者在校外打打工就好了。
不過,吳憂家裏除了凍結了他銀行卡之外,還和安城大的食堂談成了收購,那些餐廳一下子成了吳憂自家的產業,吳憂想吃飯都吃不了了。所以,吳憂溜了,剩下姬博一個人在這無聊。
姬博也不是信奉“朋友妻不客氣”的表麵兄弟,吳憂不在,他去找人宣紙聊這個聊那個的也不太合適。所以姬博就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先回一趟小莊園,準備幾樣東西再去趟敬老院。
和宣紙打了個招呼,姬博就準備收拾收拾東西走人。就在姬博考慮著,去敬老院要不要叫上徐參參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一個中年女士,在一群校領導的陪同之下,來到了安城大學的禮堂。
身為劍津大學的教授,這位名叫瑪格麗特的女士來參考安城大,是準備和安城大附屬中學討論一些引進留學生的事項,並且要和安城大簽訂一些科技交流項目的合約的。
雖然安城大是國內一流院校,但是比起劍津這種有著幾百年曆史的名校,安城大還是遜色不少的。
這種合作在京華大學早就展開了,作為僅次於京華大學的那一小撮頂尖院校的安城大,自然希望成為上天朝第二個建立這種聯係的學校。
不過,既然安城大學是那一小撮的其中之一,就算那一小撮特別小,安城大也不是唯一的選項。所以,學校高層領導,甚至教育部的領導都對這件事很重視。
安城大也是百年名校,培養出了很多院士,在上天朝建國以後那段崢嶸而艱苦的歲月中,也為上天朝的發展出了很大的力氣。
但是比起另外幾所頂級院校,安城大的幾個主要研究方向,並不是完美契合劍津大學的。
可以想象,如果能夠引進劍津大學的技術交流,一定能夠彌補安城大學在某些領域研究的不足。不過,其他學校也眼巴巴的期待著,能夠和劍津大學強強聯手,拿出更多的成績。
這樣一來,對於劍津大學的這次訪問,就隱隱變成了一場激烈的競爭。
參觀禮堂的過程中,一個老師偷偷摸摸而又十分迅速的向宣紙傳達了高層的指示。即不惜一切代價,給瑪格麗特女士留下一個好印象。
據說,校長都拍板了,要是這次能夠和劍津大學建立合作,就讓第七餐廳一口的青椒豬肉包子和二樓的麻汁湯麵三天之內打對折。至於這部分資金,自然是學校裏出。
一樓青椒肉包子和二樓麻汁湯麵的力量,姬博可是見到過的,要是真能打5折,學校這兩天會萌發出什麽氣象,姬博想都不敢想。
姬博在遠處,依舊能清晰的看見聽見瑪格麗特女士那邊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幕,讓姬博感到無比鬱悶。
他就知道,自己這兩天運氣不是那麽好,想要走成,不是那麽簡單。
瑪格麗特女士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用十分好聽的英音問道一邊的校領導:“xx教授,這些可愛的學生在幹什麽,是在舉辦什麽活動麽?”
不出所料,那位校領導立馬湊了上去,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道:“瑪格麗特女士,他們正在為了一場盛大的晚會做準備和排練。我看他們好像剛剛開始,要是有興趣的話,您可以提前欣賞一下。”
“榮幸至極,教授。”瑪格麗特一臉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