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博和吳憂坐在籃球場上,看著一個個身穿球衣在烈日下奔跑的身影,唯一不和諧的可能就是總是有幾個嬌滴滴的女生,用糯糯的聲音往場上喊著:“親愛的,要不要下來喝點水啊。”

然後隻見和她“親愛的”對位的那個哥們兒,會頓時變得眼神空洞,並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這場球打下來手抖頭暈,另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激發怒氣值,直接打爆原本打不過的對手。

姬博忘了當時發生了什麽,隻記得好像是因為楊小清體內一種詭異的力量,讓自己陷入沉睡,醒來的時候,胸口上好像多了一朵粉色的蓮花。

蓮花很小,直徑隻有幾厘米,雖然姬博是個大老爺們兒,一身的肌肉也比較勻稱,但是這粉嫩的蓮花並沒有給姬博帶來什麽不協調感,反而看上去格外舒服。

姬博也問陰黎到底發生了什麽了,陰黎實話實說,告訴他是原來的人格蘇醒了過來。按理說姬博聽到這個消息,應該很不爽,但是奈何姬博本身不具備“不爽”這種情緒,也就無所謂了。

回想著原本的人格回歸這具身體之後的事情,姬博的腦袋就有些痛苦,好像都是一些混亂的信息交織在腦海裏,即使是姬博這樣極度客觀的思維也很難將那些東西理清,隻記得一些大概。

大概就是,麵具男和姬博的另一個人格,不知道是誰找誰的麻煩,兩個人就去了南極約架。兩個人在戰鬥的同時還要修複著周圍的環境,這樣倒也算是放得開,反正打完架之後,光是修複附近混亂的時空,就讓小芳累的吐血。

是真的吐血了,不是誇張手法。

打完架之後,麵具男遵守承諾,將那個神都難以摘下的麵具摘了下來,給姬博看了看自己的真容。

那副麵具底下到底是什麽模樣呢?姬博怎麽也想不起來,除了為什麽原先的人格回歸以後,為什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之外,麵具男的真實容貌,是姬博最想知道答案的。

越是糾結於這個問題,腦海中的那些信息就越混亂,畢竟麵具男有個異能是簽訂契約,雖然簽訂了契約以後不一定能變成馬猴燒酒,但是契約就是契約,尤其是以星塵為寄托定下的契約,根本沒法違背。

姬博想要回憶起當時見到麵具男真容的感受。

就在這時,一股極端的震驚,或者應該說是震撼的情緒湧入了姬博的大腦。原本空白如織,沒有任何情緒存在的姬博這一人格,突然承受了這麽大的震驚,讓姬博體內的力量差點暴走。

趕忙屏氣凝神,將這種情緒排出體外。

姬博對吳憂說道:“走,咱們去對麵買兩瓶水去。”

姬博有些急於離開這裏,剛才他的力量暴走,一部分力量不小心把方才坐著的台階的內部給掏空了,估計坐一會兒就得塌下去一大塊兒。

吳憂點了點頭,走在路上,吳憂對姬博說道:“我要是你的話,絕對不這麽早回學校,反正在學校也沒什麽事幹。”

在吳憂或者說安城大的所有認識姬博的學生眼裏,姬博剛剛因為見義勇為,救出了被人販子劫持的小姑娘,身受重傷,此時剛剛出院沒多久。就連之前姬博打電話叫吳憂出來和神吃燒烤,吳憂還在擔心姬博的身體能不能喝酒。

後來知道姬博的身體確實無恙,吳憂也就放心了。

其實姬博也很無奈,不知道為什麽,站在客觀的角度,姬博原本的人格,與這個世界是有很大偏差的。

因為姬博是沉睡了十年,醒來之後這十年發生的一切,姬博什麽都不知道。在有了成熟的心態,和較為完整的世界觀之後,卻被放到了這個年代,姬博和周圍的人有很大區別。

對比一下十年前的人和現在的人,十年前的社會和現在的社會,十年前的房價和……咳咳,反正這樣差不多就能了解那種區別了。但是令這個人格不解的是,即使沉睡了十年,和以前的諸如胖子和妖精決裂,並不影響姬博和很多人成為朋友,比如葉落,小白,吳憂等等。

難道他們不討厭“姬博”麽?

反正他們當中的一部分,肯定很討厭他這個“姬博”。

姬博還在思考中,突然看吳憂臉色一變,然後瞬間變得一瘸一拐的走路。姬博好奇,用對物質的感知查看了一下吳憂的腿部,發現吳憂身上沒有什麽毛病。

姬博一把扶住吳憂,問道:“怎麽了?”

其實姬博懶得關心吳憂,或者說這個姬博懶得關心吳憂,但是小芳雖然吐血了,但是也不是姬博幹得過的,小芳還是命令姬博在學校的生活中,要盡量裝的像是正常的姬博。

吳憂把一條胳膊搭在姬博的肩上,假裝讓姬博攙扶著自己,然後附在姬博耳邊輕聲說道:“我看到宣紙學姐了……”

姬博愣了一下,難不成,正常人的戀愛經曆中,裝殘疾人可以獲得異性好感?

姬博雖然“白”,但是姬博不傻,看得出來陰黎不喜歡自己,甚至因為自己占據了原有人格的位置,對自己有種莫名的抵觸甚至是厭惡。這個姬博對於陰黎的愛,絕對是發自真心的,是源於這個人格的構成部分之一的,無比純粹。既然姬博愛陰黎,就自然希望陰黎也能夠喜歡自己,隻是一直苦於沒有辦法。

要不……再去求求小芳……讓她打斷自己一條腿……這次不讓小白幫忙治療了……

當然,姬博還是很適時的模仿正常人的思路,問了一句:“怎麽了?”

吳憂說道:“前些天陳妤洛那個家夥,非得要我陪她去逛街,說實話一開始我肯定是拒絕的,但是……唉算了,不說了,那個娘們兒居然拿我小時候……唉,反正就是我被要挾了,而且是不能拒絕的那種。我沒辦法,就陪著陳妤洛去了,姬博,你要相信我,我對宣紙學姐是真愛啊!”

姬博點了點頭,陳妤洛確實也不是很招他的喜歡,不管是哪個人格。

不過,吳憂極力讓姬博相信,吳憂真的和另一個女的沒有不正當關係……咳咳,這場景怎麽有些gay裏gay氣的……

吳憂解釋道:“當時我這不是正和陳妤洛逛街麽,她非拉著我去夜店玩,我沒辦法,就陪她去喝了點酒。這娘們兒喝high了,當場給我在臉上留了幾個口紅印,我隨手擦了擦,當時也不知道擦沒擦幹淨,反正陳妤洛告訴我是擦幹淨了。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信了她的邪,忘了打小兒這家夥就是這麽欺負我長大的。”

姬博的眼神有些古怪的盯著吳憂,插嘴道:“陳妤洛親你了……?”

這個表情很到位,很有姬博原來人格的意思。但是吳憂十分無所謂的解釋道:“嗨呀,說實話,我一直把這家夥當哥們兒,什麽時候當過女人了,按理說平白有個這麽漂亮的未婚妻,有什麽不知足的,但是哥們兒我對她真是硬不起來啊。”

姬博模擬著原來人格的習慣,裝作吐槽道:“你的未婚妻=哥們兒,你不拿女人當女人,你對女人硬不起來……難道你喜歡的是男人,而且把你哥們兒當未婚妻,難道你喜歡……我……?”

吳憂要不是這時候還要裝病,早就一腳踹飛姬博了,但是吳憂還是解釋道:“當時剛從夜店出來沒多久,把陳妤洛送上出租車了,然後路上我有些微醺,就尋思著走走,散散步。走路的時候,我發現安城初秋的夜晚,如同我美麗的宣紙學姐一樣溫柔,我想起了宣紙學姐,就掏出了手機,和宣紙學姐聊聊qq。”

姬博:“你是怎麽通過夜晚聯想到女人的?”

吳憂:“哎呦,當時聊的開心了,我下意識的逗了逗宣紙學姐,我說學姐我想和你開個視頻,讓你欣賞一下我這裏的燈紅酒綠,讓我欣賞一下你的嬌麗清顏,拿夜色換你一麵可否?”

姬博:“哇我剛發覺你背地裏居然這麽騷。”

吳憂:“然後我沒想到,學姐居然同意了,真的準備和我開視頻,我當時一激動,果斷就開了,然後我看到屏幕右下角,我的臉上的口紅印,我就想,這次一定gg了。還好當時我機智,發現我身後是一家醫院,德國骨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就和學姐解釋說,我今晚騎車的時候摔了,剛從這家醫院出來,臉上的傷口抹了紅藥水,反正手機前攝像頭像素不高,她也看不清我臉上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當時和她說腿摔折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碰上宣紙學姐了,這就很尷尬了。”

姬博莫名其妙的問道:“宣紙學姐平日裏上搞比利搞比利網看動漫麽?”

吳憂點點頭,姬博問道:“那你有妹妹麽?”

吳憂說道:“我有個親妹妹啊,不過學姐不知道。”

姬博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要是宣紙學姐知道你有個親妹妹,有一天腿斷了,去的醫院是德國骨科,你以後就永遠不可能追上宣紙學姐了,她會覺得你是個變態。”

吳憂:“喵喵喵?”

姬博問道:“對了,這些天宣紙學姐沒給你來個慰問什麽的麽?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吳憂嘿嘿一笑,十分開心的說道:“宣紙學姐還是很關心我的,當時就要從宿舍出來,去德國骨科那裏接我。我當時一想啊,要是學姐天天來找我,我豈不是要天天裝成瘸腿的樣子?那樣也太影響生活了。我幹脆和學姐說,算了,學姐,別來看我,我不想讓你見到我任何不好的樣子,即使這一切非我所願為之。”

姬博:“然後她同意了?”

吳憂:“嗯呐。”

姬博:“你這個人講話是真的惡心。”

吳憂:“我以為你會吐槽宣紙學姐是真的好忽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