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羅伊過來永恒之井這邊,目的就是為了回收自己多年前藏下的劍胚!
之所以現在取出來,是因為羅伊知道,如今永恒之井被薩格拉斯的邪能能量汙染了不說,接下來還會因為大爆炸,變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曾經的永恒之井也會和大海融為一體,在無盡的海水稀釋下,永恒之井的能量將不複存在。
這種情況下,繼續將劍胚藏著,也不會再吸收到任何的能量了,所以還不如先取出來的好……
握著這劍胚,羅伊感受了一下,發現從劍胚中傳來了一陣喜悅的意識,看樣子一萬兩千多年不斷地汲取永恒之井的能量,劍胚中的確已經誕生了小小的靈智了。
但……還不夠,能量還不夠!距離羅伊預想中的超神器的能量等級,還不夠!
“你……你來永恒之井,就是為了這個?”伊利丹目瞪口呆地望著羅伊手中的劍胚,驚聲詢問道:“你什麽時候將它藏在永恒之井中的!?為何暗夜精靈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什麽時候?”羅伊安撫著劍胚中的靈性,笑著道:“大概是在你們暗夜精靈誕生之前吧!”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伊利丹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恐怕是真的。
也就是說,早在暗夜精靈誕生之前,這個惡魔歐西裏斯就已經在艾澤拉斯出現過了!?
在這一瞬間,伊利丹覺得自己似乎察覺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但他又說不清是一個什麽樣的陰謀,隻知道製造這個陰謀的,就是眼前的惡魔,歐西裏斯!
以至於伊利丹半晌都沒有說話,腦子裏胡思亂想地,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一聲來自於羅伊的指響聲,才終於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不要被害妄想症好嗎?”羅伊俯視著伊利丹道:“或許永恒之井的能量在宇宙中也並不多見,會引起燃燒軍團的覬覦,但對於我來說,它也僅僅隻是一種能量而已,我對它可沒什麽其他的心思,隻是讓它幫我完成鑄劍的前期工作而已……”
伊利丹將信將疑地道:“真的隻是這樣?”
“哼!”羅伊冷哼了一聲道:“以你的力量,配讓我欺騙嗎?”
伊利丹不說話了,他其實也明白,惡魔歐西裏斯所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對方真的在一萬多年前,就降臨過艾澤拉斯了,那麽在這之後才誕生的暗夜精靈,根本就不會被歐西裏斯放在眼裏的,永恒之井從來都不是暗夜精靈所擁有的,擁有它的,是整個艾澤拉斯世界,暗夜精靈隻是在使用永恒之井而已……
所以伊利丹能體會得出羅伊話裏的意思:怎麽,暗夜精靈用得,惡魔用不得?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伊利丹再次出聲問道:“你在永恒之井中藏下劍胚,這件事情,薩格拉斯恐怕不知道吧?”
“沒錯,他並不知道!”羅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問道:“你想去告密嗎?”
“不!”伊利丹搖搖頭道:“我隻是想知道,你明明是燃燒軍團的統帥之一,但為何你的行事和其他燃燒軍團的惡魔不同?回想起來,你恐怕早就知道我是假意投靠燃燒軍團的,但你卻沒有點破這件事情,反而任由我加入軍團,得到了麵見薩格拉斯的機會……你,可以說也是導致燃燒軍團這次失敗的罪魁禍首之一,對嗎?”
羅伊搖搖頭,道:“伊利丹·怒風,知道太多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收起你所有的想法,把它們深埋在腦子的最深處吧……而現在,告訴我,有沒有和興趣,和我這個惡魔做一個交易呢?”
“什麽交易?”伊利丹疑惑地問道。
羅伊微微獰笑著,手腕一翻,幾個小巧的瓶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在看到這幾個瓶子之後,伊利丹的視線就再也無法移開了,羅伊手中的這幾個瓶子,裏麵裝滿了晶瑩的**,這些**是如此的奪目,於瓶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輝。
這種景象,伊利丹再熟悉不過了,他這一生當中看到過無數回這樣的光芒了……
那是永恒之井井水的光輝啊!
“艾露恩在上,這……這是純淨的永恒之井井水!?”伊利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碰觸這些瓶子:“沒有被汙染過的井水?怎麽可能!?你什麽取得的?”
當看到這瓶中的井水之後,伊利丹對於羅伊在很早之前降臨過艾澤拉斯的事情,再無懷疑了,但和他以為的,羅伊是在一萬多年收集的井水不同,事實上羅伊手中的這些井水,其實是來自於後世的。
是的,就是他在海加爾山戰役中,摧毀了世界樹諾達希爾後,卷走的那些井水。
這是一個奇妙的……循環!在拿出這些井水的時候,羅伊腦海中忍不住閃過了這個詞語,自己在這個時候拿出這些井水,交給伊利丹,讓他能夠製造第二口永恒之井,然後等到一萬多年後,自己又收回了這些井水,這不是循環是什麽?
“和你剛才那些瓶子不同,我手裏的這些瓶子,可是空間容器!”羅伊對伊利丹道:“這麽一個小小的瓶子裏麵,裝著的估計是數噸的井水,足夠你再創造一口新的永恒之井了。”
被羅伊這麽一說,伊利丹就再也按耐不住心情了。
要知道,他之前想用瓶子裝入永恒之井的井水,其實也是一種無奈之舉,永恒之井的井水雖然能量濃鬱,但是那麽一小瓶能裝得了多少?倒入一攤湖水當中,估計會被稀釋得極薄,想要恢複到原本的永恒之井的盛況,那都不知道需要多長的時間。
但如果自己能拿到歐西裏斯手中的這些井水,那就完全不同了。
冷靜了一下,伊利丹問道:“你說的交易,和這些井水有關?”
“沒錯!”羅伊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想要恢複永恒之井,所以我給你這些純淨的井水,幫助你完成,但前提是,你要將我的這把劍胚,再次沉入到井水當中去!這就是我們交易的內容!”
伊利丹有些疑惑地問道:“繼續讓你的劍胚吸收能量?這倒不是不可以,但……你為何不親自做這些?”
羅伊指了指上空的傳送門,道:“沒辦法,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夠創造第二口永恒之井,在這之前,我也會被驅逐的,薩格拉斯想要強行進入這個世界,但我估計他可能無法得逞,一旦他被擊退,傳送門的力量也會將我這具身體帶走的。”
直到這個時候,伊利丹才反應過來,麵前的惡魔歐西裏斯,隻是一具分身而已,他的本體還在燃燒軍團的大本營當中呢,於是伊利丹也頓時理解了羅伊為何要將這件事情交給他。
明白過來後,伊利丹趕緊在腦子裏盤算這件事情的利弊。
其實伊利丹不是不了解,燃燒軍團為何會入侵艾澤拉斯世界,無非就是因為永恒之井,所以他當然也知道,創造第二口永恒之井會有怎樣的後果,這一點,他的哥哥瑪法裏奧曾經不止一次提到過。
但伊利丹和他哥哥瑪法裏奧的看法不同,在伊利丹看來,惡魔都是睚眥必報的,燃燒軍團自然也如此,這次軍團在艾澤拉斯遭遇了這麽大的失敗,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或許用不了多久,燃燒軍團就會再一次地卷土重來的,這和艾澤拉斯有沒有永恒之井不會有任何的關聯。
反倒是永恒之井如果能夠繼續存在,對艾澤拉斯世界的好處是巨大的,這個世界的環境早已經習慣了永恒之井的存在,永恒之井的能量對於整個世界的氣候調節,那是早已經形成的共識了,相反的,真的要是失去了永恒之井,對艾澤拉斯的生靈來說才是巨大的災難,會有無數物種因此而滅絕的。
可笑的是,身為德魯伊,崇尚自然之道的瑪法裏奧,在這一點上卻反而沒有伊利丹看得清楚……
在伊利丹的想法當中,永恒之井是必須要保住的,而要保住永恒之井,那就需要和惡魔歐西裏斯達成交易。
值得一個惡魔之王,從一萬多年前就開始謀劃的武器,不用想伊利丹都知道會有多麽的危險,如果真的讓這把武器在永恒之井中成長,最終誕生的話,伊利丹也不敢想象會給艾澤拉斯造成多大的麻煩。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惡魔歐西裏斯想要毀滅艾澤拉斯的前提下的……如果,如果說他對艾澤拉斯沒有敵意,或者說不在意呢?
伊利丹直視著羅伊,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點什麽來,但遺憾的是,羅伊的眼神冰冷而平靜,除了讓伊利丹感到驚悚以外,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最後,伊利丹一咬牙,道:“成交!”
說完,他就伸手想要拿走瓶子,結果羅伊卻一握拳,製止了他的動作,獰笑著道:“和惡魔的交易,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份光影般的惡魔契約於火焰中誕生,浮現在伊利丹麵前,羅伊指著這份契約對伊利丹道:“為了保證你能夠完全按照我的意圖去做,這份惡魔契約是必不可少的,來吧,伊利丹·怒風,在這份契約上寫下你的真名吧……”
伊利丹腦海中一些不好的想法,頓時就落空了,他也知道這交易沒那麽簡單,所以隻能耐著性子仔細查看這份契約。
這份契約,是用他們暗夜精靈的預言寫下的,所以倒也不存在什麽看不懂的問題,仔細查看之後,伊利丹發現沒什麽問題,猶豫了一下,便將手指按在了契約上麵。
一陣灼痛感傳來,伊利丹的手指被燒傷了一下,與此同時,他的名字也緩緩出現在了契約上麵。
伴隨著一陣火光,契約消失了,交易也成立了,羅伊這才笑眯眯地攤開手掌,將幾個裝著井水的瓶子交給了伊利丹。
然後,還有劍胚……
伊利丹握著這把簡陋的劍胚,察覺到上麵傳來了強烈的抵抗意誌,心中不由得一驚,意識到這把武器的確不簡單。
但契約已經簽下了,也由不得伊利丹說什麽了,所以他隻能將劍胚收了起來。
“那麽,再見,伊利丹·怒風!”羅伊的這具分身開始出現透明的狀態,是由於本體那邊取消了力量投送,他當然不可能等到傳送門真的把這具分身吸走的。
看著羅伊徹底消失之後,伊利丹臉上才露出一抹苦笑,低聲自語道:“再見?最好不要再見的好……”
說完,伊利丹抬起頭,再次看了一眼上空雷電交加的傳送門,一扭頭,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