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明和阿依古麗趕回醫院時,小楊已經在急診室等待。
“患兒體溫39.8度,皮疹麵積比其他病例更大,”小楊快速匯報,“而且出現了肝功能異常。”
病**,兩歲的小女孩正在發燒,皮膚上的環形斑痕幾乎布滿全身。
更令人擔憂的是,她開始出現黃疸症狀。
“立即采血,”李明說,“做全套檢查,同時留取基因檢測樣本。”
阿依古麗已經開始聯係喀什的實驗室:“我讓他們今晚加班,優先檢測這個樣本。”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除了肝功能異常,患兒的免疫指標也有明顯異常。這些特征與之前的病例明顯不同。
“會不會是同一種病的重症類型?”阿依古麗提出猜測。
正討論著,王野從和田打來視頻電話:“我剛剛走訪了之前的幾個病例家庭,發現個重要線索:那些家庭都有在高原放牧的曆史!”
“對!”李明眼睛一亮,“這個小患者的家庭也是牧民!”
阿依古麗快速記錄:“所以可能與高原環境有關?但具體是什麽因素……”
“我建議立即組織聯合會診,”王野說,“這個病例可能是打開謎題的關鍵。”
一個小時後,三地醫院的專家通過遠程會診係統連線。
屏幕上同時顯示著各地收集的病例資料。
“目前總共發現21例,”李明總結道,“其中重症3例,中度12例,輕症6例。地域分布主要在南疆高原地區,海拔都在2000米以上。”
“我們做了初步的基因篩查,”阿依古麗補充,“發現一個異常的基因片段,但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就在這時,阿曼大夫拿著一疊發黃的紙張走進會診室:“我找到更多的維醫記載了。古代醫書上說,這種‘月痕熱病’與‘天山雪蓮’有關。”
“雪蓮?”專家們都愣住了。
“對,”阿曼大夫解釋,“據記載,高原牧民有食用雪蓮的傳統,認為可以抵禦嚴寒。但有些人食用後會出現特殊反應。”
這個發現立即引起了專家們的興趣。
很快,一個新的研究方向形成了:是否存在某種特殊體質,在接觸特定的高原植物後會誘發基因表達?
“我建議分成三個研究小組,”張國華通過視頻提出建議:“第一組負責臨床研究,收集更多病例資料;第二組負責基因研究,重點關注可能的致病基因;第三組負責環境因素研究,特別是高原特有植物的影響。”
連續工作到深夜,初步的研究方案終於確定了。
李明和阿依古麗負責協調三地的研究工作,同時繼續跟進重症病例的治療。
“你今晚先休息吧,”李明對阿依古麗說,“我守著病人。”
“不用,”阿依古麗搖搖頭,“我也想看看病情變化。而且……”她頓了頓,“現在每一個發現都可能很重要。”
淩晨時分,患兒的體溫終於開始下降。
兩人鬆了口氣,但更多的疑問浮現出來:為什麽有的病例會特別嚴重?是否存在某種誘發因素?
“我在想,”阿依古麗突然說,“會不會是多個因素的疊加?比如基因易感性加上環境誘因……”
“有道理!”李明一拍桌子,“所以我們要建立一個多因素分析模型。”
兩人開始在白板上畫分析圖,把所有可能的影響因素列出來:基因、環境、飲食、年齡、性別……
天亮時,第一批基因檢測結果發來了:在所有重症病例中,都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基因突變。
“這是個重要發現,”阿依古麗激動地說,“我們可能找到了致病的關鍵基因!”
接下來的日子,三家醫院的研究工作全麵展開。李明帶隊深入高原牧區走訪,收集更多的病例資料;阿依古麗負責基因研究,日以繼夜地分析數據;王野則帶人采集高原植物樣本,尋找可能的環境因素。
“有新發現!”一周後,和田實驗室傳來消息:在雪蓮中檢測出一種特殊的活性物質,可能與基因表達有關。
同一天,喀什的基因實驗室也有了突破:那個特殊的基因突變,在正常人群中也存在,但頻率很低,而在高原牧民中的攜帶率明顯偏高。
“這說明什麽?”小楊問。
“說明這可能是一種適應性進化,”李明解釋,“在高原環境下,這個基因可能有某種優勢,但同時也帶來了某些風險。”
研究逐漸深入,一個令人興奮的理論框架開始形成:這可能是一種獨特的遺傳性疾病,與高原環境和特定植物共同作用有關。
“如果能證實這個理論,”阿依古麗說,“不僅能幫助這些患者,還可能為研究人類的環境適應提供新的視角。”
當天晚上,三地醫院再次召開視頻會議,共同討論研究進展。張國華聽完匯報後說:“這個發現很有意義。建議你們盡快整理資料,準備發表論文。”
會後,李明和阿依古麗還在辦公室討論。
“其實我一直在想,”阿依古麗說,“這片土地上還有多少醫學秘密等待我們去發現?”
李明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突然感到一陣心動:“隻要我們一直在這裏,總會發現的。”
阿依古麗抬頭看他,眼睛裏閃著光:“所以,你打算一直留在這裏?”
“嗯,”李明笑著說,“這裏有太多值得我們去探索的東西。而且……”
話沒說完,實驗室又傳來新的檢測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