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食堂換師傅了?主刀的師傅竟然是個村裏來的二流子?”
“你管他二流子不二流子的,做的好吃我們就認他,做的不好吃就弄他。”
“對,管他誰掌廚呢?隻要好吃不就行了?”
“問題是,一個村裏的無業遊民,他做出來的飯能好吃?”
“他做的飯要是不好吃,就讓他全吃了,反正我們不吃。”
“對,我們不吃。”
……
一幫人排著隊,鬧哄哄的。
聲音很大。
在窗口打菜的劉嵐聽到這聲音忍不住蹙眉。
這得虧他們之前提前吃了。
對賈東喜做的菜有數。
不然,可能就嚇跑了。
正所謂眾口難調。
他們吃的好吃,其他人吃著會覺得好吃嗎?
在提心吊膽中終於遇到了第一個人來打飯。
關鍵這個人還不好惹。
車間裏有名的刺頭郭大撇子。
“劉嵐,給我來份白菜炒肉,多給我來點肉。”
劉嵐看著一臉賤笑的郭大撇子,隻能給他打了一片肉。
郭大撇子色眯眯的看著劉嵐道:“多多來點兒,你放心,爺們大得很,保證能吃完。”
劉嵐被調笑,也隻能忍著。
誰叫這是個渾蛋呢?
賈東喜看到後,隻能用勺子把肉扒拉下來,看著郭大撇子道:“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滾。”
“你誰呀?”
郭大撇子還真沒受過這樣的氣。
別看他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小組長。
可是人家背景深厚。
而且還特別的混。
“郭組長,這個就是新來的廚子。”
“哦!你就是賈東旭那個廢物堂弟呀?”
郭大撇子道:“老老實實怎麽把肉給我打下去的,給我雙倍打上來,不然的話,老子讓你今天就給我滾出食堂。”
“你說什麽?”
“老子說讓你滾出食堂?”
郭大撇子凶狠的看著賈東喜。
賈東喜往前一探頭,直接伸手抓著郭大撇子的脖子就往前來,道:“你在說一遍。”
賈東喜另外一隻手則拿起了菜刀。
郭大撇子眼睛嗜血的看著賈東喜,冷哼:“敢跟爺們玩刀?爺們玩刀的時候你還在穿著開襠褲撒尿和泥玩呢,有種就朝老子的腦袋砍,把老子的腦袋砍下來。沒這個膽子就別玩刀。”
唰!
賈東喜說著直接手起刀落,對著郭大撇子的腦袋就是一陣削。
郭大撇子隻覺得腦袋發涼,寒光四濺。
“別,別,殺我。”
郭大撇子直接慫了。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賈東喜拿著菜刀在他腦袋上削來削去,誰不怕呀!
賈東喜一鬆手,郭大撇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地上多了一灘水。
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尿騷味傳來。
“既然不吃,就給我滾遠遠的。”
“好,好。我滾,我滾。”
郭大撇子連連道。
可是卻沒有太多動作。
因為腿軟了根本就走不動,使不上勁。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把本組長拖走?”
郭大撇子大吼。
郭大撇子灰溜溜走了。
不走不行。
現在的腦袋那叫一個亮,都快趕上電燈泡了。
再厲害的廚子也不可能拿著菜刀給你剃頭呀!
廚藝真好。
有了郭大撇子這一出,其他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老老實實的配合打菜。
“呦嗬!”
第一個打了菜的人坐在板凳上一口吃進去,頓時站了起來。
吸引不少人目光。
“咋樣?能吃嗎?”
“能吃嗎?太好吃了。”
那人趕緊往嘴裏扒飯。
不就是普通的白菜炒肉嗎?
隻要不糊鍋。
能難吃到哪裏去。
好吃又能好吃到哪裏去?
一幫人嘎嘎猛炫。
這炒的是真好吃,比傻柱炒的都好吃。
一是因為賈東喜的廚藝比傻柱要好。
二是因為兩個人的做法不一樣。
吃慣了傻柱做的飯,
再猛然一吃另外一個人的菜。
就覺得特別的好吃。
口味不同而已。
許大茂抻著點來的。
他是來看熱鬧的。
可沒想到來到食堂之後,發現食堂裏一片平靜。
一幫人在那兒嘎嘎吃飯呢?
這怎麽回事兒?
許大茂趕緊去看之前找的那人,那人把頭都快埋進飯盒裏去了。
大茂,大茂,不是我不幫你。
關鍵是人家做的這飯比傻柱做的還好吃呢?
你還讓我怎麽找事兒?
而且我已經提前做準備了,可是人家做的好吃,我有什麽辦法?
許大茂不理解,於是直接走到對方身前。
“大茂,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給你打飯去。”
“打個屁呀!”
許大茂直接把他身前的飯盒給摔了,喝道:“這麽難吃的飯菜,你們也吃得下去。雖然說都是為了給國家做貢獻,但是我們是人,不是牲口。”
“你不能稀裏糊塗的給我們整點亂七八糟的飯,就讓我們吃。”
“一頓兩頓沒問題,要是頓頓都這樣,大家夥吃的食物中毒了,誤了工期怎麽辦?”
許大茂見對方不敢出頭,就隻能自己出頭。
“誰,誰說這飯不好吃?”
“我說的。”
許大茂直接站起來指著其他人說:“你們自己捫心自問,自己說今個飯好吃嗎?”
“好吃。”
許大茂目光看過去的人,都紛紛點頭。
許大茂懵了。
好吃。
怎麽可能?
“許大茂,你又在搞什麽鬼?”
老柳憤怒站起來道:“你不是在廠醫辦公室嗎?怎麽偷跑出來了?”
“姓柳的,你也不要囂張,別管我是怎麽跑出來的,就說這飯菜能吃嗎?你們不說怎麽提高我們大家夥的夥食,反而塞進來這種烏七八糟的人,他做的飯還有傻柱做的好吃嗎?”
許大茂根本就不提自己的事,隻提做飯跟傻柱的事。
就算這個賈東喜會做飯,他做的飯還能比傻柱更好吃?
許大茂是懂靈活變通的,
“是打麽?這飯做的好不好吃自在大家的心中,不是你一個人詆毀就能詆毀出來的。”
劉科長站起來道:“隻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食堂的賈師傅,為什麽?你到底是什麽用意?”
“我隻是實話實說,為了大家夥共同的利益。”
許大茂梗著脖子道:“我就不信這菜能吃?你們之所以昧著良心說話,不就是因為賈東喜的背後是金科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