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漁沉吟片刻,“不用,她的事你別管,我自有安排。”
江芷桃眉頭緊皺,但她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已經逾矩了,此刻若是再出言反駁,難保不會惹怒江秋漁。
她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屬下明白了。”
江秋漁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你繼續盯好那些人,有動靜隨時向我匯報。”
江芷桃:“屬下遵命!”
領了任務之後,她卻沒有立馬離開,反而抬頭望著江秋漁,目光裏似有幾分猶豫。
江秋漁正準備去看一看林驚微的學習成果,見江芷桃似乎有話要說,隻好又停了下來,原本微微前傾的身體重新靠了回去,“還有事?”
江芷桃抿了抿唇,“尊上,您的傷……”
江秋漁眯了眯眼,盯著她看了半晌,強大而凜冽的威壓令江芷桃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可她的背依舊挺得筆直,倔強固執地看著江秋漁。
江秋漁無奈地歎了口氣,即使是原本的魔尊,也拿江芷桃沒辦法,這人生性固執,認定的事物很難發生改變,江秋漁要是不回答她,她能一直跪下去。
可這件事對魔尊來說,是天大的秘密,就連江芷桃,也沒有資格得知真相。
“還能控製,不用管。”
江芷桃眉頭緊蹙,“您……”
“行了。”江秋漁打斷她,“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呢。”
江芷桃見她不願多說,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表麵上倒是什麽都不問了。
江秋漁敷衍完,隨意找了個理由,把江芷桃打發走了。
先前說了,魔尊已是大乘期後期的修為,距離飛升隻差一步之遙,原本的她早就能突破這一層限製。
可她卻遲遲不願飛升,拚命壓製自己的修為,對外的解釋則是在修煉中受的傷,修為無法再往前一步。
這當然隻是一個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魔尊在嚐試飛升之前,曾在幻境中看到自己的未來。
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起先魔尊以為這不過是自己憂思太重,做了一場噩夢。
可幻境裏的所見所聞逐步應驗,魔尊不得不害怕起來。
她修煉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飛升成仙,怎麽會甘心在最後一步失敗?
可惜她對自己究竟是如何魂飛魄散的並不清楚,幻境也隻是給了結局,並沒有顯示過程。
魔尊思索良久,認為最合理的解釋,便是她在飛升的途中沒有扛過雷劫,被雷劫劈得魂飛魄散。
因此她拚命壓製自己的修為,生怕被雷劫檢測到,自己其實已經有了飛升成仙的實力。
但她又不甘心就這麽躲躲藏藏,一輩子做一個大乘期的魔修。
幸好幻境給了她一定的提示,破局的關鍵就在林驚微和付星逸身上。
這也是為什麽,魔尊要派人把林驚微和付星逸綁來。
可惜的是,她理解錯了幻境給她的提示,認為付星逸才是那個能夠幫助她破局的人,再加上魔尊修煉多年,還沒有子嗣。
綜合考慮之下,她對付星逸的執念越來越重,又愛又恨又忌憚,想把他做成傀儡,又不敢對他下手。
可她卻不知道,其實那個能夠幫助她的人根本不是付星逸,而是林驚微。
造成她魂飛魄散的,也不是飛升的雷劫,而是林驚微那驚世絕豔,無情無欲的一劍。
現在的林驚微當然沒有能力同魔尊抗衡,可她畢竟是女主,是必要時候獻祭親朋好友,便能滅天滅地無所不能的女主!
不能越級挑戰的主角,根本不配稱之為主角!
江秋漁一想到這些事,便忍不住感慨道:“造化弄人。”
係統難得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所以才會有宿主你的出現。】
“因為魔尊不願意再麵對這一切了,對吧?”
江秋漁回想起自己同魔尊的那一次見麵,“她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沒有勇氣再來一次的人,怎麽會這麽幹脆地放棄?”
係統解釋道:【不是任何人在得知真相之後,都有重來一次的決心。】
江秋漁對係統的說法表示讚同,“而且她現在成了我的同事,未來的生活不一定比再來一次要差。”
“對了,你知道魔尊綁定的係統是什麽嗎?”
【抱歉,我沒有權限查詢相關信息。】
江秋漁也隻不過是隨口一問,見係統也不知道,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她的身影消失在伏岐殿,回到了青霜殿。
睡了三天,即使身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江秋漁也覺得渾身不適,她光著腳,踩在寒玉做成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往青霜殿的後麵走去。
這裏麵藏著一處靈泉,濃鬱的靈氣隨著騰騰熱氣飄散開來,仿若仙境。
但由於長久地被魔氣浸染,這股靈氣並不純粹,若是尋常修士沾染上了,便會陡生心魔,墮入魔道。
江秋漁卻很喜歡在這裏泡澡,即使溫熱的水會打濕她的毛毛,可她又不是真正怕水的毛絨絨,她隻會覺得這水泡得她骨頭酥軟,神清氣爽。
很快,那層輕薄的紅紗從她的身體上滑落,一隻雪白骨感的腳輕點了下水麵,探過水溫之後,她的整個身體慢慢沉入了水中。
**開的一圈圈漣漪打開身上,像輕柔的手按揉著酸疼的肌肉,江秋漁閉上眼睛,放鬆身體開始享受。
係統就沒見過這麽貪圖享受的宿主,【我以為你要去找女主呢。】
江秋漁的唇被熱汽熏得越發飽滿殷紅,像熟透了的蜜桃,薄薄的皮肉下藏著甘甜的汁水。
她連眼睛都沒睜開,隻反問道:“難不成女主還會跑嗎?”
係統噎了一下,【不會。】
“那不就得了。”江秋漁說著,頭頂上忽然出現了兩隻毛絨絨的耳朵,雪白的毛發下,兩隻耳朵處的皮膚變得緋紅無比,隨著江秋漁抖水的動作,若隱若現。
“你不會是嫉妒我能泡澡,你不能吧?”
係統這一回沉默得更久,估計是被江秋漁給整無語了,再開口時,語氣好似有些咬牙切齒:【係統不泡澡!】
江秋漁笑了笑,沒說話。
反正女主又不會跑,急什麽?
等泡得差不多了,江秋漁才讓人把林驚微帶過來。
林驚微又換了件衣服,黑色的長裙穿在她身上竟然意外地合適,襯得那張臉越發瑩白冰冷,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又細又長,隱隱可見淡青色的血管。
她的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後,用一根白色的發帶隨意束在一起,耳垂上的東西也被取走了,身上沒有一件額外的配飾,卻也不減她的半分風華。
江秋漁看慣了林驚微穿白衣時的樣子,乍一見此時一身黑的林驚微,竟然有種新鮮的驚豔感。
“不愧是女主啊,有顏任性,哪怕披個麻袋也好看。”
係統估計是剛才被她氣著了,此時毫不留情地提醒道:【她一劍斬殺你的時候,更好看。】
江秋漁聽了這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燦爛,“那當然了,那可是女主的高光時刻!”
係統:……
說不過她,好氣啊!
江秋漁懟完係統,又衝林驚微說道:“下來。”
她的語調慢悠悠的:“伺候我沐浴。”
隨著唇瓣的開開合合,江秋漁頭頂那對耳朵也跟著晃來晃去,纖細雪白的絨毛像炸開的蒲公英,隻是望上一眼,便能想象到那柔軟的觸感。
林驚微呆在原地沒有動,江秋漁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卻見這位正道的天之驕女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耳朵,似乎並不是想以沉默來反抗她,而是真真切切地呆住了。
江秋漁忍不住抖了抖耳朵,毛發覆蓋下的皮膚越發滾燙。
搞忘了把耳朵收起來了!
她繃著臉,仰頭看著林驚微,“還不下來?”
就算再尷尬,魔尊的驕傲不能丟!
林驚微不知怎麽回事,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依舊神色平靜,卻又不似往常那樣鎮定自然。
江秋漁目視著林驚微朝她一步一步走過來,待走到她麵前時,向來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劍修已然恢複了冷靜。
乍一看一切都很正常,可江秋漁卻注意到,林驚微垂在身側的,那隻常年握劍的手似乎開合了一次,做了個想要抓住什麽東西的動作。
江秋漁若有所思:“她這是什麽意思?”
係統:【還不懂嗎,她在模擬該怎麽舉劍殺了你。】
江秋漁在心裏呸了一聲,她想,這哪是舉劍,這人分明是在覬覦她的毛絨絨!
江秋漁眼珠一轉,不僅沒有把耳朵收回去,反而當著林驚微的麵,從水裏伸出了幾條大尾巴。
幾條尾巴靈活地抖了抖水,雪白的絨毛比耳朵上的更加厚實。
江秋漁站在水裏,衝林驚微勾了勾手指,聲音裏帶著若有若無的蠱惑:
“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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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微:(雙眼發直)!!!
魚魚:沒有人能抵抗毛絨絨的**!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