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不久, 嘉賓們在客廳裏聊天。
江千寧覺得有些微醺,便去了院子裏坐,想吹吹夜風。
她走後不久, 應之序跟了上去。
陳寄白想去,但是導演攔住了他。現在還在錄節目呢,各自有各自的搭檔, 導演示意他收斂點。
通過參加這個綜藝來追人,方便是方便,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他隻能遵從。
客廳與院子隔著的是玻璃, 他換了個位置, 坐在一個正好麵對著院子的地方,一麵聽嘉賓們說話, 一麵瞧著院子裏的情形。
江千寧坐得有點偏, 他隻能看到一角。
她手裏還拿著剛才的酒杯, 杯中還有最後的一杯酒,正在發呆時, 應之序在她身側坐下。
江千寧也沒看他, 隻是猶自抬頭賞月,嘴角帶著淺笑。
應之序跟著她抬頭看了眼, 月亮都被雲層遮去了一半。
他看得出她今晚心事格外重, 明明昨天還很輕鬆的。至於原因, 他大膽地猜測是與陳寄白有關。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他們之前的不同。
江千寧隻是在思考,她和陳寄白怎麽就能這麽合拍。很多時候, 他真的是她最好也是最合適的搭檔, 沒有之一。隻要是她和陳寄白合作, 他們就能用最少的力給出最佳的方案, 因為他們合作默契,對彼此有什麽能力都很清楚,也很好協調互補。
他們從小就是最好的朋友,這麽多年的朋友真不是白做的。
可是,她從剛才就在想,她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第二個和她同頻的人呢?
這酒還真挺醉人的,江千寧的兩頰已染了粉紅,更顯明豔動人。
應之序在出來找她的時候,說實話,他心裏已經想過了很多。
此時,他笑了一下,狀若無事地說:“在想什麽呢?”
江千寧將最後的一口酒飲盡,搖頭說:“沒什麽。”
應之序說:“其實我大概看得出來一些。”
還不待江千寧說什麽,他又接著說:“你今天看起來有心事哦,要不,跟我說說?”
江千寧笑了笑。
她盈盈地看著他。
應之序心頭一軟,想揉揉她的頭,又覺得不合適,便隻伸手摸了一下。看得出來她這是喝多了。
他話中有深意道:“其實很多問題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比如,可以試著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江千寧一愣。
應之序覺得他可能是瘋了。他也不知道他怎麽就說出了這話。
他知道她深陷煩惱,也知道她在煩惱什麽,可是他……不介意的。他願意幫她走出煩惱,更願意成為她走出來的中介。隻要她願意和他在一起就好了,時間會治愈一切,有了個好的開始,他相信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他試著去握住她的手,與其說是提議,倒不如說是蠱惑:“試試嗎?”
江千寧有點懵。
試什麽?
試著和他在一起嗎??
“其實,這幾天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很喜歡你。”
在夜色下,在星空下,出現了一道不高也不低的聲音。聽得出來主人的緊張,他小心翼翼地說完後,便連看她的臉色也不敢。
陳寄白在裏麵坐得越來越心慌。終於,他按捺不住地起身:“我覺得有點悶,我去外麵走走。”
他快步走出去,不曾想,卻在拐角處被一隻手狠狠拽走。
陳寄白狠一蹙眉,看向來人──
江斯言剛剛才趕到的這裏,他一下飛機就過來了。他不容置喙地拉住陳寄白,把他帶去旁邊。
陳寄白掃了眼前麵,應之序和她還並排坐在一處。他越發著急,眉眼間都透著緊切感。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江斯言卻是不由分說,“你跟我過來。”
他將陳寄白帶走。
夜色越發濃厚,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裏,能發生這麽多事。
江千寧雖有醉意上頭,但她還是很清醒。她笑著搖頭:“我還沒做好談戀愛的準備呢。而且我也沒有太難過,我……”
“寧寧,談戀愛不需要準備。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開始。講的是一個兩廂情願,再不需要別的條件。我真的願意幫你,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答應我,你好好地考慮一下好嗎?不要著急拒絕我。”
應之序想起應嘉薇說的許多話──他們很合適。
當時尚不覺得什麽,如今越想越覺得在理。是啊,他們多合適啊。而且這樣好的姑娘,他怎麽可能沒看上。
江千寧抿緊了唇,麵上是可以見得的糾結。
這一波屬實是太突然了,把她震住的突然。
她都想不明白,她隻是在這裏發個呆,怎麽也能招惹來桃花呢?
而且他好會說呀,他完全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十足的**力。
她咬了咬唇,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應之序還在進一步說服她:“試一下吧?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代價。我們試一下在一起,好嗎?”
“可我覺得這樣你也太吃虧了些……隻有我在賺你便宜。”
“我心甘情願。”
江千寧狠狠一怔。
他凝著她,很鄭重地說出那一句話。說完後,便隻等著她的回應。
他一步一步地在引導、在誘哄,在勸她,直到把她成功帶進來。
江千寧糾結到了極點,她知道,她應該拒絕的。她和應之序合作的次數多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也隻是單純的朋友而已。
她仍要搖頭,這樣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如果真的試試,那她就是完全的利益既得方。
可是他好似將她的顧慮全部看穿,隻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眼角,“感情的事情,不必將得失分得太清,隻要過程是快樂的就好。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對我的感情還很純粹,但是我有信心,以後我們會好好的。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鍾情,也有日久生情,寧寧,要試試嗎?”
江千寧所有的猶豫全部被他攻破。
或許是今晚星光太盛,或許是今晚的酒太醉人。
她在他的脈脈目光下,點了下頭。她聽見她說:“那就試一下?雖然我不能保證什麽……”
應之序如願,難以抑製地勾起嘴角:“好。”
他看得出來很高興,輕輕地抱住她。在她沒有反對後,這個擁抱更深。
陳寄白還在被江斯言桎梏住,他眉間的不耐和狠戾盡顯:“你做什麽?!”
江斯言氣笑了。
這話倒是他想問他的!
“我還想問你,你做什麽呢!北城那麽大的地方,容不下你了?你跑來這裏做什麽?陳寄白,你倒是跟我好好解釋解釋!”
陳寄白心急如焚,卻也知道,今天不和江斯言交代清楚,他根本別想出去。他想盡辦法支走了江斯年,可這還有一個,兩兄弟都難纏到了極點,哪個也不比哪個好說話。
他終於沒再掙紮著要出去,隻是煩躁地一抹頭,“江斯言,我後悔了。”
江斯言哪裏是看不出來?等他回答,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此時此刻,發生了什麽,不都是一眼分明的事情麽?
他聽著這一句,嘴角的冷笑就起來了。下一秒,拳頭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陳寄白應該受著的。這一拳下來,隻要能給江斯言解氣一些,就是值得。可是他還是不得不躲開了。
“江斯言,我在錄綜藝,臉上不能打……等回去後,再讓你好好揍一頓。”他無力地解釋。
他心裏清楚,從來也沒想過躲過這一頓。
江斯言滿心怒火泄了個空。
他拽起陳寄白的領子,咬牙切齒:“你可真是好樣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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