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物,梁山大興!後山,夜色朦朧,繁星點點。
劉黑子腰間掛著酒葫蘆,走路竟有幾分搖晃。
“好酒,好酒!這特娘的酒水著實上品啊。爺爺真是一個天才,這樣的酒賣出去,梁山隻怕要日進鬥金。”劉黑子咂咂嘴吧,悶著頭繼續走。
“你要是再往前走,便是去別人家了!”一個冷厲的女聲,從院子中傳來。
劉黑子登時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發現正是孫二娘正搬著一個凳子,坐在院子中。
“二娘,嘿嘿,要不是你喊俺,俺都走錯了呢。”
“還知道回來呢?!”孫二娘斜著眼,那臉上頗有幾分陰沉之色。
“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劉黑子跟獻寶一樣,將腰間葫蘆一塞。
孫二娘猝不及防,將酒葫蘆拿捏在手中,眉頭一皺:“你帶酒回來做什麽?”
“這可不是普通的酒,你打開就知道了。”
孫二娘好歹是開過黑店的,也算是見多識廣。
她疑惑地打開酒塞子,登時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鼻而來:“這氣味!怎麽這麽濃?”
“嘿嘿!你再嚐嚐,不要喝太多,小嚐一下。”劉黑子提醒說道。
孫二娘哪裏會聽,吃酒都是大口吃,哪有小口小口吃的!
“咳咳咳!”
一大口烈酒猶如火燒一樣,瞬間灌入口中,因為嗆到,直接嗆入孫二娘的鼻孔。
“哎呀!”
孫二娘麵孔瞬間漲得赤紅,一陣折騰過後,不可置信的瞪著酒葫蘆。
“這到底是什麽酒?”
“讓你不要著急,你不相信。”
孫二娘深吸一口氣,又小口喝了一下,這次有經驗了,她原本惱火的臉蛋,漸漸變得有些不同。
“咦?這個酒!好像很不一樣!味道很烈,可是又很淳厚,這個才像是真正的酒!”孫二娘露出訝異之色,“這是誰弄的?”
“爺爺和柳建南一起搗鼓出來的,打算以後賣出去。”
“這是好東西啊!這賣出去,往後梁山能解決很多問題。”
“還有一件事,我跟你商量一下,就是關於一個生態養殖的事,你聽我說哈......”
等黑子說完,孫二娘道:“這個事情不難,回頭你把村子那些同鄉都喊來,到時製定一個方案,先試試再說。不過正兒八經的恐怕還要等到明年。”
劉黑子點點頭,又從腰間取出一個錢袋子,丟到孫二娘懷中。
孫二娘打開一看:“怎麽這麽多錢?立功賞的?”
“是啊!砍了一個偏將,先賞了一部分,過兩天論功行賞,還要分錢呢。”劉黑子嘴巴都笑歪了。
“那老娘殺了何濤,豈不是也有錢?”
“有啊!爺爺說了,你也算立下大功勞!”
“哈哈哈,那不錯!”
劉黑子感歎道:“俺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俺不是一個種田的料子,俺就是個打仗的,這次跟官軍廝殺,俺才覺得兩軍對壘,才是俺最喜歡的。”
孫二娘卻不做聲,隻是靜靜望著他。
“我知道打仗會死人,可是我答應過爺爺,從跟隨他那一刻開始,我就發過誓言,要守護在他的身旁,隻有爺爺能讓俺富貴,也許跟著爺爺,有一天能混出個人樣,光宗耀祖,讓我劉家有模有樣。”劉黑子感慨的說道。
“那就好好努力!平時勤加操練,老娘可不想再做寡婦了。”孫二娘站起身,拿出一個毛巾,“水給你燒好了,滾去洗澡。”
“我可不舍得死,你還沒給我生十幾個娃呢。”
“你當我是豬呢?”孫二娘沒好氣的說道,扭頭就走,那走路的時候,豐滿的身形,一扭一扭的。
劉黑子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娘啊!這娘們太勾俺的魂了!這大屁股,往後一定是能生的。”
.........
日出東方,清晨的微風拂麵。
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
晁蓋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懷中的少女早就不見了蹤影。
再想到最晚的旖旎場景,那丫頭還真是誘人啊。
罷了!
晁蓋起身而坐,拿起床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等到走出屋子,紅豆正在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見到晁蓋出門,她臉蛋一紅,還是壯著膽子:“主人,我煮了一些粥,正好醒醒酒。”
晁蓋點點頭,闊步走到桌子前,用起早餐。
紅豆又拿來麥餅,用一個盤子裝著,送到晁蓋旁邊。
“一起吃吧!”
“我站著侍候就行,等您用過之後,我再吃。”紅豆堅持站在一旁。
晁蓋張口想要勸說,轉而想到這個時代,有些規矩就是規矩,不能盲目去打破!
晁蓋抬起頭,望見這丫頭越發苗條的身段,還有那精致的五官。
越發的美麗了啊!
這個相貌,再過幾年,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我吃好了!中午我不會回來,你一個人吃飯就行了。”晁蓋站起身,向外走。
“主人慢走!”紅豆在身後柔聲說道。
晁蓋走出三兩步,突然停住腳步:“紅豆.....”
紅豆腦袋一歪,露出疑惑的神色:“主人,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的嗎?”
“一個人在家裏會感到孤獨嗎?”晁蓋輕聲問道。
紅豆櫻桃小口微張,望著那個高大的背影,莫名心中一暖。
孤單這個詞,莫名讓人感傷,可是紅豆不想說孤獨,因為這個主人在保護他,經曆過苦難,她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有多麽的不容易。
“有您在,紅豆不孤獨!”
晁蓋身子微微一震:“我明白了!我會早些回來的。”
“嗯嗯!”紅豆用力地點頭。
晁蓋大步往外走,每走一步,都會感到一種責任,還有一種力量。
這天下很大,可是悲哀的事情,卻不斷在上演。
靖康之難若是發生,還有多少我漢家女子當作貨物一樣賣出!
便是連皇後、後妃、貴婦,年輕女子,都當作金銀折現。
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堂堂一國,竟然淪落到此等地步,君王無能,骨氣毫無!
實在是羞恥至極。
“我晁蓋既來此時代,必改變這亂世!絕不會讓那些慘劇再次發生!”晁蓋心中發起誓言,等到了聚義廳,發現林衝等人早就到了。
晁蓋抬起手,問道:“林教頭,我聽人說,林娘子擅養貓。”
林衝笑著道:“她是閑著無聊,托人尋了幾個上好品種。每日跟貓兒為伴。”
晁蓋道:“等下了小貓,到時送我一隻。”
“這個簡單,最近有一個母貓要下崽子,若是下了,我便尋一隻好的,送到哥哥那邊。”
晁蓋點點頭,正在這時,門外親衛上前道:“寨主,柴大官人到了!”
“快請!”
沒一會,柴進換了一身正裝入屋,當即坐在右側交椅第一位置。
晁蓋好言道:“大官人昨夜睡的可好?”
“甚好!甚好!梁山美景,早晨起床,微風拂麵,頗為舒爽。不過,晁寨主今日相邀,說是有重要事情商議,不知所謂何事?”柴大官人好奇問道。
晁蓋沉聲道:“昨日我與大官人說過,關於梁山與大官人合作商隊之事,販賣我梁山商品一事,大官人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啊!不過......”
柴大官人環顧一圈,發現今天來了不少人。
林衝、劉黑子、還有一個年輕人,之前沒怎麽見過。
“擔心商品的問題,對吧?”晁蓋微微一笑。
“組織商隊很簡單,包括商路之類,都不是太大的難事,主要得有好的商品。最好是稀缺品,乃至於孤品。這樣的話,利潤空間才值得追求。”柴進提醒說道。
看來這位大官人並不看好做生意的計劃,在他看來,這八百裏梁山水泊,又能夠幹什麽呢?
什麽都幹不了。
如果不是晁蓋坐鎮這裏,如果換做是王倫問這個事情,他都要張口訓斥了。
柴進並不看好的表態,晁蓋並不氣惱。
按照平常來說,梁山的確沒什麽拿得出手,可是現在不同了。
梁山不是王倫的了,而是他晁蓋的。
“我有一樣東西,大官人見了,一定會滿意的。此物若是能夠販賣出去,定能換來滔天富貴!不過此物,得有朝中大員做背書,否則這趟生意,那也是做不長久的。”晁蓋笑吟吟說道。
這麽一說,柴進也露出好奇之色:“晁寨主這麽一說,倒是讓我好奇了!這山中我也轉了一圈,也不曾見有什麽,能夠大賣特賣的啊?”
晁蓋越是這麽說,柴進越是好奇,簡直把他的胃口釣得極高。
晁蓋見火候差不多了,輕拍手道:“把東西抬上來!”
話音剛落,便見一旁側屋,兩個壯漢,抬著一個大酒壇,然後還後麵還有人端著一個大托盤,托盤中都是一個個酒碗。
“酒?!”柴進眉頭一皺,頗為失望道,“晁寨主,你別告訴我,你要向外麵賣酒?”
“對!賣酒利潤極高!往後能夠為梁山帶來巨大的收益!”晁蓋很肯定地說道。
哪知道柴進連連擺手:“不行!斷然不行!”
“為何?”晁蓋眉頭一皺。
柴進非常不看好道:“晁寨主,天下名酒無數,這山中釀酒,並不好賣啊!”
“我這個酒,可是大不一樣!”晁蓋正色說道。
“哈哈哈哈!”柴進不以為然,“晁寨主啊,你這口氣太大了!我柴某也算是好酒之輩,這天下的好酒,便是九成我都品嚐過,你現在居然敢說,你的酒大不一樣!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晁蓋微微一笑:“不如柴大官人品嚐一二?”
柴進神色有些失望,顯然關於賣東西,居然是賣酒,這讓晁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間跌分不少。
“不用了!若是賣酒,這件事我反對!”柴進很認真的說道。
賣什麽不好,賣酒?
你賣得過別人嗎?
天下釀酒作坊多如牛毛,拿什麽跟人競爭?
一群武夫,便是能夠釀酒,隻怕都是餿水一樣的酒水。
想要賣酒掙錢,賣給那些達官貴人們,才能夠獲取驚人的收益回報。
餿水一樣的酒,哪個會喝?
柴進越想越是心情鬱悶,還真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
還得術業有專攻啊。
這幫人還是打仗最拿手,做生意著實不適合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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