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啊!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
朝廷對晁蓋的懸賞,達到一萬兩白銀!
這梁山的寨主,便是行走的一萬兩白銀啊!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王銳的兩百步外,這種**,簡直是無法想象。
這哪裏是一個人呀,這簡直就是一堆財寶。
王銳吞咽口水,喉嚨上下轉動,此刻心情複雜至極!
“晁蓋啊,你真的是找死啊!”王銳自言自語說道,“兄弟們,隻要拿下晁蓋,咱們都能升官發財!”
“列陣!!!”
王銳開始整頓隊伍,準備一口氣將晁蓋徹底拿下。
不管前麵是刀山,還是火海。
他都要搏一把!
兩百步啊!
如果這次不管不顧,這是上天賜予的機會,如果不要的話,還不如滾回家種地!
與此同時,半山腰上,武鬆等人早就準備妥當,倒是曹正一臉擔憂道:“敵人洶湧,披堅執銳,不知道能否抵擋啊!”
一旁柳氏也道:“相公,奴家很害怕!”
倒是妻舅柳建南道:“我覺得,這會梁山肯定能贏!”
“何以見得?”曹正問道。
“那位天王,身先士卒,不怕危險,而且身旁的將士,都是一個個厲害的人物!眼下設置好埋伏陷阱!天時地利人和,俱在我方,定然能贏!”柳建南瞪著眼睛,觀察兩旁的景象,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
柳氏豎起眉頭,斥道:“你知道什麽?人家這是打仗,要死人的!一會不管發生什麽,萬一有危險的話,你莫要亂跑。聽你說話,我總是來氣。你莫要再說了,說了我心中不安。”
曹正想了想道:“今日晁蓋天王來此,還有我師父也來了。不管一會輸贏如何,我一定要參戰的!
若是官軍得勝,柳建南,一定要帶你姐姐翻過這座山,等過幾日回老屋子,把家中的積蓄取出,去南方找個地方安居再說!”
“我不要走!曹正,你在胡說什麽呢!”柳氏登時怒了,眼眶一紅,“我不要你死,你要是死了,妾身怎麽辦?”
柳建南哈哈大笑道:“姐夫,你真的太壞了!故意哄我姐姐眼淚,姐,你沒瞧見林教頭和那個楊誌哥哥,早就準備妥當了嗎?還有那邊的林子裏麵,梁山的人馬早就安排好了!根本不用擔心。此戰必勝。”
“真的嗎?”柳氏剛才心疼的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得戰場上的事。
曹正哈哈一笑:“臭小子,就你多嘴!戰場形勢多變,眼下的確很有把握!可是真廝殺起來,還是有危險的!我隻是怕出現萬一,提前安排。”
柳氏懸著的一顆心,再次緊張道:“你又不是梁山中人,不如就在這裏呆著。他們打生打死,與我們有何關係?”
“這哪裏行!那晁天王有雄主之姿,林家頭更是我的師父,我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柳建南,看護好你姐姐,要是出了紕漏,我找你的麻煩!”曹正惡狠狠地說道。
柳建南不以為然,扭頭道:“姐夫,那晁蓋天王膽子可真大!官府騎兵一個衝鋒,萬一出了紕漏,隻怕他都要被踩成肉泥!
這樣的人往後必有大的作為,要是投奔他的話,或許以後能混個一官半職。”
曹正長歎一聲:“英雄人物,都是有勇有謀!渾家,今日這是我們曹家最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往後想要改變都難了!至於你,還是少說兩句。”
柳氏一介婦人,哪裏聽得明白,隻覺得心驚肉跳,擔憂不已。
柳建南道:“姐夫,隻管去吧!”
柳氏擔心道:“真的能贏嗎?我好害怕,萬一輸了呢?”
“不會的!那領頭的家夥,一看就是貪生怕死的!”曹正輕蔑地說道,“晁蓋哥哥,素有謀略,手下都是猛將,此番擊敗官軍,定然容易!”
“快看!官軍動了!”柳建南低呼一聲。
話音剛落,王銳再也忍耐不住,當即一揮手,左翼的騎兵,發出嗚嗚嗚的哨音,飛速衝向晁蓋!
王銳生怕有埋伏,隻讓五十騎前衝,若能拿下晁蓋,那便大功告成!
馬匹衝鋒,速度慢慢起來,場麵登時變得極為可怕。
煙塵四起。
兩百步、一百五數步、一百步!
眼瞅著呼嘯而過,就能拿下晁蓋!
王銳瞪眼眼睛,嘴角的笑容,簡直無法壓製。
“嘭!”
刹那之間,突然兩岸山邊,響起沉悶的響聲。
下一刻,弓箭的聲響,此起彼伏,不斷有箭矢飛出。
登時前衝的人馬,不斷有人中箭墜馬。
慘叫聲,嘶吼聲,瞬間響徹整個山穀。
“衝過去!”
王銳大吼一聲,卻不管這些!
隻要拿下晁蓋,哪怕砍死那個家夥,一顆人頭也是一萬兩銀子啊!
然而,遠處的晁蓋突然伸開雙手,好像在迎接什麽一樣。
“這家夥是嚇瘋了嗎?”王銳譏笑說道。
然而,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一圈圈絆馬索,突然在道路中竄出!
前衝的騎兵,瞬間人仰馬翻,有人剛落下馬,便有人從樹林竄出,當即有人套杆一勾,直接拖入樹林中!
刹那之間,五十人的騎兵,就在晁蓋眼前不遠處栽倒,沒一會功夫,就被套索拉扯得一幹二淨,唯有地麵一群無主的馬匹,茫然四顧,不知道前後進退。
王銳揉了揉眼睛,渾身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
五十個人啊!
這才多久?
猶如殺豬一樣,一個個給拖走了!
“王指揮,隻怕不對勁啊,梁山明顯有埋伏。咱們還是趁這個時機,趕緊後退吧!”親衛隊長趕忙說道。
“退你娘!”王銳大罵一聲,“事到如今,晁蓋就在眼前,豈有放棄的道理!剛才便不該聽你的意思,便該三百多人衝過去,看他們如何阻擋!”
親衛隊長:“.....”
“衝!衝!衝!拿下晁蓋,升官發財!”王銳嘶吼一聲,領著剩下的二百五十個手下,朝著晁蓋方向殺去!
晁蓋站在那裏,簡直太誘人了!
王銳都無法壓製內心的貪念,他隻想抓住這個人,然後回到東京城,官升五品,白銀萬兩,飛黃騰達!
轟隆隆!
可怕的騎兵衝鋒,王銳想得很明白,箭雨、套馬索都使用了,想要再來,根本來不及。
一定要打他們猝不及防,這是最好的時機。
把握戰機!
這才是一個優秀將領的本領!
然而,晁蓋竟然無動於衷,嘴角竟還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王銳愣了一下,本能覺得哪裏不對。
最後的理智在告訴他,趕緊逃。
這一刻,王銳猶豫了,他忘記了,猶豫,就會敗北!
遲疑的刹那,在道路兩側,突然衝出兩支馬軍!
一支領頭之人,正是林衝,另一支人馬頭領則是楊誌!
兩撥人馬猶如兩把長刀,斜刺而來,好像要插進王銳的心口。
林衝領五十多人,楊誌也是五十多人。
“攔住他們!我們有兩百人,他們才一百多人,優勢在我!”王銳大吼,眼下局麵退無可退,唯有一戰。
林衝與楊誌一馬當先,手持長槍,竟然一個照麵,當場擊穿王銳左右兩翼。
“王銳!拿命來!”
林衝一聲吼,場麵登時一陣大亂,人馬碰撞,鮮血飛濺。
草叢中站著的曹正,手中提著長刀,瞬間傻眼!
“這.....特娘的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曹正都不敢相信,梁山的實力居然如此可怕,光是師父的一個衝鋒,竟然便打穿了官軍的陣型!
不僅如此,沒有一人能夠抵擋一個回合,就會被林衝一槍挑落馬下。
這樣的攻守之變,簡直超乎曹正的預料。
官軍好像變成一群待宰的羔羊,瞬間就被梁山切割成數段,然後不斷被砍翻落的。
猶如兩柄長槍,直接將官軍的陣型刺出兩個大豁口。
林衝與楊誌,來回幾個衝鋒,徹底將官軍的陣型撕爛。
軍陣一亂,則首尾不能相顧,場麵徹底大亂。
王銳一顆心跌落穀底,他陷入了重重包圍,然而,那個該死的晁蓋,依舊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
那嘲諷的眼神,幾乎要把王銳氣得原地爆炸!
“一百步啊!為什麽!蒼天,你太不公平了!”王銳話音剛落,隻見前方一個黑色的影子呼嘯而過。
“王銳,你哪裏逃?”
“林衝!!!”王銳驚呼一聲,他都沒有反應過來,豹子頭林衝,怎麽殺到本陣中來!
猝不及防中,王銳剛抬起手中長槍,還沒來記得格擋,隻見一道光影一閃而過。
王銳感覺身子一輕,眼前一花,下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咚!”地一下,王銳瞪著眼睛,發現自己掉落在馬下。
他仰首望天,發現馬上有一個無頭的身體,搖搖晃晃,隨即重重跌落。
“我.......”王銳張口欲言,可是話到嘴邊,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升官發財的美好,全部消失了,隻有無盡的懊悔,還有一種無法訴說的絕望!
王銳沒想到,一群該死的山賊,為何擁有這麽強大的殺傷力!
可惜,王銳等不到答案了,無盡的黑暗包裹住他。
“王銳已死,爾等還不投降?”林衝一聲大吼,官軍早就戰意全無,登時投降者甚眾。
“投降了!不要殺我!”
“投降了!”
“我降了。”
.........
“師父好厲害!晁天王的計劃,好高明!”曹正目瞪口呆,這才多久時間。
凶悍的官軍,竟然死傷慘重,領頭的指揮使都被林教頭砍了!
一個照麵,腦袋搬家!
“林教頭,果然馬上無敵!我們這些步軍,都不用上場了!”武鬆提著刀,一臉遺憾地咂咂嘴。
他看得過癮,心中卻很鬱悶。
本想立功,結果讓林教頭給擺平了!
“還是天王哥哥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劉唐感慨說道。
劉黑子嘿嘿一笑:“爺爺神威,站在那裏,官軍兵敗如山倒。”
武鬆也點點頭:“天王哥哥有勇有謀,孤身犯險,這樣的大當家,是你們的福氣!”
這話一出,眾頭領都是喜笑顏開。
半山腰,柳建南連滾帶爬衝下來,興奮說道:“姐夫,我就說吧!一定能贏!那林教頭,好生厲害啊。一個回合,便砍了那狗官!哈哈哈哈!看得我熱血沸騰。”
眾人聽得此話,紛紛大笑。
林衝、楊誌那一頭,各自打掃戰場,兩人一臉崇拜之色,走到晁蓋跟前,單膝跪地道:“天王哥哥,您真是神人也!”
晁蓋沉聲道:“仰賴諸位兄弟奮勇廝殺!”
林衝卻道:“若無兄長定計,孤身迎敵,直麵官軍,我們隻怕如喪家之犬,還在奔逃之中!”
林衝是真的服氣了!
這從頭到尾,晁蓋猶如神明一樣,每一個步驟,讓那王銳心甘情願入彀!
到了最後,直接丟了性命。
楊誌也道:“哥哥,您真的太厲害了!王銳猶如一頭牛,完全被您牽著鼻子走啊!”
晁蓋微微一笑:“今日一戰,往後旁人再要對付我們,都得掂量一二。”
眾人紛紛點頭,都是哈哈大笑。
“劉黑子、劉唐,速速打掃戰場,此地不宜久留!”晁蓋當即說道。
楊誌道:“晁蓋哥哥,還請去二龍山一趟,我們好好慶賀一番。”
晁蓋稍稍思量,道:“也好!”
楊誌、魯智深大喜,打掃完戰場,引著戰馬與甲胄、兵器,去了二龍山。
“天王哥哥,你看這個,從王銳身上取得,好像是個了不得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