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黃安,神色倨傲,身為濟州團練使,早就對何濤一幹人等,心存輕視。

那何濤一次去東溪村,數百人都抓不住晁蓋,回頭領取數千人,竟然還弄得小命不保,實在是荒唐至極。

後麵知府相公給他機會,他竟然輸得一塌糊塗,最終還把自己小命給丟了。

實在是廢物中的廢物。

至於眼前的唐碩,一介敗軍之將,居然還有臉逃回來。

實在是晦氣!

為何讓這種人過來犒軍,實在是讓人憤怒啊。

不知道知府相公到底怎麽想的,這樣的廢物,按道理早應該撤掉一切官職才是。

現在倒好,聽聞此人還提拔了位置,用不了多長時間,還要去做何濤的觀察使。

“唐碩,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為什麽還站在這裏?”黃安翻了一個白眼,居高臨下的說道。

唐碩何曾受過此等惡氣,還是諸多同僚在此,聽到這話,他也不甘示弱的反駁:

“黃團練,你莫要在這裏拿我出氣!參與征討梁山的主將乃是何濤,我若有罪,早就該下監牢!今日我也是受相公之令,特來犒軍。你這話說的,實在太過傷人了。”

“哈哈哈哈!傷人?你作為朝廷的將領,做了逃兵還有道理了?我若是你,一旦戰敗,哪怕戰死也不會投降!”黃安哼了一聲,“我們做武將的,得有骨氣,否則如何對得起朝廷發的皇糧!你這個人的臉皮倒是挺厚的,實在是讓黃某佩服。”

這話說得殺人誅心,唐碩冷笑一聲:“那我記住黃團練的話了,還望黃堂念早點旗開得勝回返濟州。

不過我提醒一句,梁山絕對不是草寇那麽簡單。黃團練還是小心謹慎一些,否則的話......”

“住口!你這是要詛咒我嗎!”黃安騎在馬上,怒罵道,“唐碩,你就在濟州府等著,看我把晁蓋活捉回來,到那還一天,我看你還怎麽說道。瞧你這牙尖嘴利的樣子,實在是讓我感覺惡心。”

“好!我等著,若是黃團練真的大勝歸來,我便跪地親迎,為團練牽馬執蹬。”唐碩咬牙切齒的說道

黃團練哈哈大笑:“妙哉!實在是極,我等的便是你這句話。那你就做好準備吧。區區梁山,彈指一揮間!等我大聖歸來的時候,希望你還記得今日所言。”

“哼!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唐碩臉色青白一片,今日受到的羞辱,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隻是,他領了知府相公的命令,隻能忍著羞辱,領著公人們殺豬宰羊,讓士卒們好好吃上一場,也好出發。

等徹底忙完,已是數個時辰,望著浩浩****的大軍離開,唐碩莫名生出一股怨念。

“黃安!你今日羞辱我,我定讓你大敗而歸!實在是太可惡了。”

唐碩心中發狠,等回到城中,經過見南春商鋪,他鬼使神差走了進去。

屋內掌櫃一見來人,眼神微微一亮,顯然是認出來人身份,趕忙請道:“公子是要看貨,還是要吃酒?”

唐碩左右環顧一圈,那掌櫃瞬間妙懂:“還請公子隨我到後堂,那裏還有一些極品美酒,想必公子會很滿意。”

“好!”唐碩滿意地點頭。

兩個人擠進後堂屋子,掌櫃順勢將門一關。

“掌櫃的,我要見朱先生,還請引薦。”唐碩輕聲說道。

掌櫃恭聲道:“公子,我家頭領早就回返山中,若有任何事情,與我商議即可。”

唐碩上下打量,半信半疑道:“你能做主?”

“隻要不是石破天驚的大事,小人能做主。”掌櫃非常確定的說道。

“好!黃安發兵出城,我這裏有他們的兵力配置、兵馬情況,還有糧草輜重道路,以及黃安此人的一些行事特征,包括這次攻打的計劃,我都寫在這封信上。你速速安排人,馬上送到梁山,不可耽誤。”唐碩正色說道,神色銳利。

掌櫃神色一驚,繼而大喜道:“公子實在是做了天大的恩德,此事交給小人,必定能夠快馬傳遞,速度會比官軍更快。”

“那就好!我先走一步!辦事要謹慎一點,莫要出了差池,要是暴露的話,會死很多人。”唐碩說到這裏,轉身欲走。

“公子在前廳等我一會。”

唐碩疑惑道:“還有什麽事?我可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我家頭領吩咐過,若是您來了,還有一箱東西您忘在這裏了。”

“嗯?”唐碩愣了愣,繼而道,“行,我在外麵等著。”

唐碩闊步而出,沒一會空檔,便見掌櫃用一個布袋子,提著兩瓶酒出來。

“公子,這是您要買的酒,還請拿好。”掌櫃笑眯眯說道。

唐碩恍然大悟,順勢接過酒,低頭一看,正是上次那個包裝。

這東西可是高價啊!

一想到上次喝的那口酒,唐碩頓時感到一陣饞,人就這樣,一旦品嚐過好的東西,再去喝原來的酒完全無法下咽。

“那就多謝了!”唐碩也不客氣,提著白酒,轉身便走。

“今晚與知府相公飲宴,正好可用此酒!或許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

梁山,早已不是王倫時候的梁山了。

破敗與凋零的景象,完全消失,梁山人馬突破到七千人規模,馬軍、步軍、水軍、巡查營,各司其職,訓練有素。

梁山水泊之外,大東村等多個莊園,作為探查據點。

開闊的水泊中,修築了六座全新的水寨,數次交戰,繳獲大批戰馬,不管是在大東莊,還是在山中,等多個地方有全新的畜牧營,用來負責戰馬的繁育、育種、培育。

這一日,天氣甚好。

聚義廳中,各路頭領匯聚一堂,氣氛肅然,顯然有大事相商。

晁蓋手中捏著信件,環視一圈道:“我們之前安排下去的諸多先手,現在都發揮作用了。天機閣傳來消息,濟州派遣團練使黃安,領三千兵馬,民夫兩千人,意欲攻打我梁山水泊。諸位可有定計啊?”

說是問計,其實就是看看大夥可有長進。

晁蓋那是記得很清楚,在原本劇情中,黃安應該早就來了,不過他穿越過來之後,明顯時間延後了。

看來蝴蝶的翅膀一扇,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至於黃安此人,本事稀鬆平常,想要拿下,那也是易如反掌事。

若說這團練使,聽著好像很厲害,其實就是名頭唬人。

這團練使,原本屬於唐代官製,負責一方團練的軍事官職。唐初團練使有都團練使、州團練使兩種,都是負責統領地方自衛隊,地位低於節度使。

等到了宋朝,重文輕武,團練使成為個虛銜,諸州團練使為寄祿官,無定員,無職掌,不駐本州。

便是那蘇軾蘇東坡,當初因為烏台詩案,差點掉了腦袋,最後一路貶官,還做了黃州的團練副使。

沒有看錯,還不是正的,還是團練副使,窮到還要靠一家人種地,才能夠勉強活下去,算是混的老慘。

說到蘇軾他老人家,那也是跟水滸傳有淵源的,當初收留的一個書童便是高俅,最後竟然混成了一個高官,偏偏高俅將蘇軾是看的極為重要,時常金錢資助補貼,也算是懂得報恩之人。

所以,北宋的團練使根本不是什麽職位高的武官,在原本梁山泊上,那些後麵招降的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聖水將軍單廷珪、神火將軍魏定國等都曾是團練使。

但看他們的名號,覺得酷炫得不行,實際上根本不值一提。

眾將一陣交頭接耳,林衝第一個道:“一群土雞瓦狗,兄長給我一千兵馬,我親去討伐。”

劉黑子也嚷嚷道:“讓俺做先鋒官,俺把他們都砍了喂王八。有段時間不打仗了,身子骨都要不利索了。”

阮氏三雄也是躍躍欲試,阮小七第一個道:“不如放他們進來,隻要進了水泊,我們水軍讓他們全部喂王八。眼下水軍操持得當人數也得到擴張,足足有一千多人,也該讓我們試試成色。”

“哈哈哈!看來大家都很有信心嘛!很好,很不錯!”晁蓋笑著說道,“不過,打仗這種事情,總得有個頭,不能各自為戰,你們說說,誰當這次的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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