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出什麽事了?”晁蓋坐在椅子上,他的麵前,擺放著諸多文本,他放下其中一本,沉聲問道。
自從成為一山之主之後,晁蓋每天的工作量也是極其繁雜的,當然這也讓他的養氣功夫比以前好上許多。
吳用低聲道:“那個叫方恒的,後山試製全新火藥,出了事故,當場炸死了三人,傷了五六個人。”
晁蓋神色一驚,問道:“方先生出事沒有?”
“那倒沒有,當時他距離比較遠,隻是受了一些輕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隻是可惜了我們那些兄弟,很多都是年輕人,不明不白就這麽死了,實在是讓人心痛。”吳用歎了一口氣。
晁蓋眉頭一皺:“按照軍事條例,做好撫恤工作,做武器的研發,本身就是危險的。火藥這種東西,一個不好就容易爆炸。隻能說以後盡可能規避,降低死亡率。唉,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晁蓋心情一樣很沉重,可是這種事情,想要絕對規避,非常之難。
火藥這種殺傷力驚人的東西,即便是後世,在諸多規章製度,安全措施保障,以及各種先進手段防護下,各種大爆炸,照樣還是會發生。
可見這樣東西危害性是非常強的,況現在方恒還在研發這種東西,更是充滿各種危險性。
如果把方恒也給炸死了,那才是重大打擊!
有了火藥,才能夠研發真正意義上的火炮,哪怕是紅衣大炮,那也是攻城利器。
至於所謂的火槍,這還是以後的事情。
飯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步步做。
“現在有些人對方先生的意見很大,說他草菅人命,不管不顧,而且很多人對他現在做的事情充滿了恐懼。隻怕火藥的研究要暫時緩上一會。”吳用建議說道。
晁蓋一聽這話,神色一冷:“方先生上山,便是為了火藥的大事。有了火藥才有各種可能,這種東西能夠決定戰爭的走向。往後我梁山甚至能夠對付很多很多的敵人。難道遇到一些麻煩就要停止嗎?畏懼犧牲的話,往後隻會有更多人犧牲。
今天他們是為了火藥的事業犧牲的,那他們都是英雄,隻要火藥技術研發成功,往後會拯救更多的兄弟。”
“我明白了!我會把兄長的意思傳達給諸多頭領,然後還有一件事,想必林教頭,也跟兄長說過了。”吳用試探問道。
他心中也是訝異,完全沒有預料到,天王居然對研發火藥這件事情看得如此之重。
那火藥難道有什麽奧秘所在?
至於研發武器什麽的,改變戰場形勢?
不用心中自問,顯然有些無法理解。
晁蓋淡淡道:“你是說軍中發現兩名官府探子嗎?”
“不錯,我覺得挖出來的兩個人,不一定是全部,可能還有更多人。”吳用沉聲說道。
晁蓋沒有急著說話,治理一個地方,本就是充滿困難和挑戰的。
想要團結四五個人,可以靠兄弟的情誼,當變成百人的時候,又會是一番場景,等到一千人,那又是一番場景。
想要讓成千上萬的人向一個目標同時進發,關鍵在於要有相同的信念,共同的希望。
否則的話,很難將事情做成。
晁蓋正色說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行百步半九十,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隊伍規模大了,官府肯定會有滲透。就跟我們一樣,我們也再向山東各地滲透勢力,東京城一樣有我們的探子,那我們山中藏有探子,那才是正常現象。很多東西要從多重角度去看,去思考。”
正說到這裏,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豹子頭林衝。
林衝見吳用也在,象征性地拱拱手,然後又拜見晁蓋,這位總教頭的臉色並不好看。
“林衝兄弟,還請安坐,既然你來了,正好有一件大事商量。”晁蓋笑著說道。
林衝坐下之後,瞥向吳用的眼神,顯然有些不滿。
這招兵買馬,很多人員篩選,當初都是吳用親自主持,林衝隻管操練,並不管甄別。
現在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如何不讓林衝憤怒!
這簡直是丟盡臉麵,還凶險異常。
萬一那些內鬼是來刺殺晁蓋哥哥的,他林衝便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吳先生既然在這裏,那就更好了,省得我再讓人去請您。現在山中出了官府的內鬼,查出來的隻有兩人,不過我覺得山中潛藏的內鬼一定不止這些人。而且現在查出的兩個人一定會驚動剩下的人,我覺得要加強山中戒備,尤其是兄長的護衛工作,兄長乃是山中債主,不可有任何意外發生。
至於第二,還得想辦法盡快查明剩下的內鬼,既不能打草驚蛇,又能很快甄別。那兩個內鬼我已安排相關人員進行拷打審問,想必一定能夠問出什麽。”林衝說到這裏,神色冷峻。
吳用心中苦澀,卻沒有狡辯,事情既然出了,該有的責任,那就承擔,這沒什麽好說的。
“此事我有責任,不管如何處罰,吳用都不會推脫。”吳用斬釘截鐵說道。
林衝哼了一聲:“我們兩個不會有太大的事,若是兄長因為此事,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這些人才是最該死的。吳先生,今日我說話可能有些直接,山中諸多頭領,當中屬您最有計謀才華,隻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疏忽了。”
此話一出,吳用也是滿頭大汗,神色慚愧不已。
想他智計百出,自詡梁山第一謀士,現在卻是在最擅長的領域栽了跟頭。
還真是打了一輩子鷹,最後卻被鷹啄瞎了眼。
奇恥大辱,實在是奇恥大辱!
吳用隻好低下頭,非常誠懇的道:“我有罪,此事之錯,全都在我。”
晁蓋笑吟吟道:“兩位都不要太過緊張,這世上的事情,哪十全十美的,出問題不要緊,隻要找到原因,然後修複完善,不再發生,那就很好!
最可怕的是我們犯過一次錯誤的地方,下次還在相同的地方跌倒,那才是不可寬恕的。吳先生,你也不需要這麽大壓力,還是想想怎麽解決,林教頭有些話說的直接,但是我認為是有道理的。你們二人最好回頭再交流交流。”
吳用恍然大悟:“兄長言之有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晁蓋卻道:“依我的意思,天機閣的密探一事,要增加一項內容。”
吳用急忙道:“原本是各種密探,斥候、情報係統,兄長說的意思是?”
“對內的人員篩查,身份識別查證。這點很重要。”晁蓋沉聲說道,“吳先生,你是第一任天機閣閣主,這項職責是否做到極致,關係到很多方麵。想必你能夠明白我說的意思。”
吳用心中一暖,看來內鬼之事,並沒有讓兄長對自己失望。
“兄長,此事都是我考慮欠妥。還請給我一次挽回的機會。”
晁蓋哈哈一笑:“並不怪你,前陣子你下山辦事,耽誤不少事情,若真的說起來,我也有責任。好了,關於責任這一塊,我們就當過去了。現在問題的核心,把甄別內部人員,尤其是新的加入者,包括我們中有可能叛變的,不忠誠的,有異心的,身份值得懷疑的,這些都要一一進行甄別,而且要建立相關的程序。”
吳用一點就透,恍然道:“兄長這麽一說,我才知道有很多事物,自己並沒有做到位。”
晁蓋又道:“林教頭剛才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對,山中絕對不止兩個內鬼,還要深挖,但是不能擴大化,更不能動搖軍心!誰要是因為抓內鬼,破壞了梁山的士氣,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吳先生,你聽明白了嗎?”
吳用嚇得冷汗連冒,感覺後背冷颼颼的,隻怕都是汗水。
“軍隊是山中重心,尤其是現在,咱們都是精兵政策,每一個兵訓練出來,那都是以一敵三的存在。我不希望有太多的探子,把我的騎兵營給搞亂了。”林衝再次告誡。
內鬼人數不會太多,但如果因為查內鬼把君心給搞沒了,那才是本末倒置,這也是林衝,絕對不會容忍的。
“此事我會與寨子多個頭領商討,拿出一個妥當的辦法出來。”吳用正色說道,他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氣,一定要把那些該死的內鬼全部給找出來。
晁蓋動了動身子,提議道:“依我的意思,方恒也需要打探打探,查一查他的身份,還有他的老家,以前到底做過什麽。”
吳用一驚:“兄長的意思,那方恒也有問題?”
“查一個人,不是說他就有問題,而是要知根知底,掃清嫌疑,讓我們能夠確定一些具體的東西,而不是懷疑過來,懷疑過去,若是那樣的話,反而會失去別人的信任。
林家頭,吳先生,我們都是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咱們都是過命的交情,更是將生死綁在一起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便是知根知底,可是方先生呢?那是趙元武半路招攬的,此人說是南方來,可是從南方哪裏來?從何而來?過去做什麽的?會不會是朝廷的內奸?這些我們一無所知,現在吳先生你是天機閣閣主,查明一個人的身份,這都是應該你做的。”晁蓋嚴肅說道。
此話一出,林衝與吳用對視一眼,莫名感覺一股寒意。
“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初我們是靠幾個兄弟起家,可是一個勢力想要做大,想要做強,難道隻能依靠兄弟關係嗎?今日我們有三十幾個兄弟,可以互相依靠,能夠稱兄道弟,那以後山中有數萬大軍,難道也要靠兄弟情誼來維係嗎?
到那個時候,吳先生,林教頭,你們也要跟上萬名士卒稱兄道弟嗎?那可能嗎?軍隊中上萬人,你每個人都能夠打上交道嗎?”晁蓋斬釘截鐵地說道,“想要成大事,必須得為長遠考慮。
要建立一套體係出來,這是吳先生需要考慮,當然,我也會把具體的方法,告訴你們。記住,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未雨綢繆,才是王道。”
吳用猶如醍醐灌頂,感慨道:“今日聽兄長一番訓導,實在是如夢初醒。”
林衝也道:“兄長言之有理,回想我之前想的還是無比淺薄啊。”
“吳先生,你的夢想是什麽?”晁蓋丟出殺手鐧,看是隨意的問道。
吳用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道:“若有一日,能夠做到宰相,便是心滿意足了,若是能有人說,自諸葛武侯之後,我吳用能得第二個這般稱呼的,那我死而無憾也。”
晁蓋哈哈大笑:“那我記住今日之言了。”
一旁林教頭卻道:“吳先生所言,讓人動容,可是想要做武侯第二,那是要忠貞無雙,我等可不能辜負梁山,更不能對不起兄長!”
吳用點點頭,心中卻是苦笑。
林教頭啊!
你就是個武夫,晁蓋哥哥這番話,你哪裏聽明白了。
這是兄長對我還是不放心啊!
怕我太過驕傲,無法承擔責任。
諸葛武侯的身份地位想要去超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便是做他第二人,能夠獲得此等殊榮,那也是無上的榮耀了。
此番下山,見識兄長謀劃,吳用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過去的那些幼稚念頭,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說哪個還敢輕看他?
那就是自取滅亡,談笑之間,敵人紛紛敗亡。
就連宋押司那等聰慧之人,天王哥哥信手拈來,彈指間就把危險扼殺在幼苗狀態。
一路而行,但凡與他為敵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沒有一個人是兄長的對手。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必然,若是每一次都是如此,隻能證明一點。
晁蓋哥哥的實力,完全是超乎想象的。
這天機閣閣主,此番落在他的頭上,在旁人瞧來,似乎是極為顯赫的職務。
唯有吳用自己清楚,這個位置那就是一個火坑啊,隻要坐不穩,一定會被燒成灰燼。
做不好的話那就跌的很慘,這完全是不同的。
武力強悍,計謀百出,更有心腹甚多,莫說一個林教頭,還有二龍山一群人,都成為晁蓋的心腹手足!
便是遠在滄州的小旋風柴進,這等貴人,也被晁蓋的才華折服,還親自趕來一趟山中。
最近不說,便是山下的大東莊,趙元武乃是晁蓋的親傳弟子,麾下莊戶五百多戶,隨時都能夠拉出三百多精銳出來。
忠心耿耿的心腹,實在是太多,晁蓋哥哥的號召力,也是極為強大。
平常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至於他吳用有什麽?
唯有計謀,唯有勤勤懇懇展現才華,否則的話,往後再來一些文人,他吳用的地位,都會岌岌可危。
機會隻有一次,若是錯過,若是沒有辦好,迎接他的將會是永遠的沉淪與失敗。
這麽一想,吳用腦門上的冷汗,就沒停過,猶如瀑布一樣,流個不停。
晁蓋瞥了一眼:“吳先生,身體哪裏不舒服嗎?怎麽滿頭大汗?”
“早上吃了辛辣的,這會熱氣一直在冒,兄長放心吧!這次若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自受軍法處置!”吳用豁出去說道,他漲紅的臉蛋,看起來要拚了。
晁蓋哈哈一笑:“吳先生的才華,我是非常信任的,不過,張弛有度,莫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壓力大了,也會影響身體健康,著實不美。”
吳用擦了擦汗:“我明白的,兄長隻管放心。”
三人又商議一陣,方才各自離開,卻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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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州府,早已是愁雲慘淡。
“何濤誤我啊!他嘴上說與梁山乃是不死不休,沒想到他竟然想要投敵!實在是個畜生都不如的狗東西。”濟州府衙,知府相公坐在上位,臉色陰沉,俯瞰下方。
此刻,堂下跪著副將唐碩。
“小人若不是跑得快,隻怕都會被何濤所殺,幸虧小人拚盡全力,斬殺此人!不過大敗已成,唯有小人逃回來了。若有責罰,相公隻管處置。”唐碩痛心疾首說道。
知府相公來回踱步,忽而道:“起來吧!此戰之敗,不是你之錯,而是那何濤緣故。東京城高太尉,已下令多次,我已整頓軍馬,這次派遣黃團練使出兵,唐碩,你可願同往?”
唐碩趕忙道:“小人都聽相公安排,隻是此戰損失太多親兵,便是跟在團練使後麵,隻怕也幫不了什麽。搞不好的話,黃團練還會心生別的想法呢。”
知府相公沉吟一陣:“罷了,你還是在濟州休養一陣,再做安排。”
“多謝相公體恤!”唐碩趕忙說道,心中歡喜不已。
再出去打仗,那才是愚蠢呢。
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濟州城,那才是極好。
他現在是梁山內鬼,若是太過招搖,搞不好會引來殺身之禍呀。
“這次梁山實在可惡,不如把那白勝從監牢拖出來,直接宰了,鼓舞士氣!”知府相公惱羞成怒的說道。
唐碩嚇了一跳,火急火燎的道:“不可,萬萬不可!”
“怎麽?哪裏有問題?”知府相公一臉不解。
“那白勝不過是個小人物,而且劫持生辰綱中,也是扮演極小角色。這種人可有可無,與晁蓋那些人,也沒有多大的關聯,以小人之見,這種人根本不需要搭理!若是將他斬殺,反而會成為晁蓋等人的借口,萬一哪天他們頭腦發熱,下山攻打我們濟州府,那著實是不劃算呀。”唐碩試探說道,心中想的卻是,那晁天王指望我救人,若是相公你把白勝砍了,那我不是完蛋了嗎?
“什麽?攻打濟州?他們有這麽大的膽子?唐碩,你不要嚇唬本官。”果不其然,知府相公臉色一變,大聲嗬斥道。
做官的講究地方和平,最好這裏什麽壞事都不要發生,若是有山賊來攻,便是守土有責。
守住了還好說,萬一沒守住,那他一家子可都得交代在這裏。
便是真的守住了,朝廷也會覺得他治理地方無方,然後考評的時候一定得不到好的評價,那往後還怎麽升官?
這麽一想,知府相公登時覺得非常不劃算。
殺一個小賊,若是影響到自己的仕途,收益便是極不劃算。
“相公,梁山賊寇這幫人,本就是膽大包天之輩,您想一想,晁蓋原本還是個土財主,衣食無憂,小日子舒坦的很,哥就是這樣,他們都敢去劫持生辰綱。相公啊,那可是蔡太師的東西,那晁蓋還不是說搶就搶了。光從這一點就能知道此人野心甚大,不可不防呀。”唐碩心思一陣閃動,趕忙說道。
聽到這裏,知府相公鄭重的點點頭:“唐碩,你言之有理。本官不能因一己之私,不顧全城百姓死活。這幫山賊,都是凶殘蠻橫之輩,還真的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唐碩登時鬆了一口氣,趕忙趁勢追擊:“一個小螞蟻而已,不值得為這種小人冒風險。梁山那幫人,把兄弟的性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完全不能用常理揣度。所以,卑職覺得,還是莫要胡亂冒險才是。”
“有道理,很是有道理。何濤跟你相比,相差太遠了。”濟州知府連連點頭,很是滿意地問道,“那你有什麽好主意沒有?”
“此人身份探查得非常清楚,跟晁蓋那一夥人比,完全是可有可無,便是送到京城去,也是對您沒有一點好處的。一直關押在咱們這裏,時間久了,隻怕也是個危險。”唐碩若有所思地說道。
“危險?你的意思是?”知府相公吃了兩場敗仗,著實對梁山有了心理陰影。
人嘛,一旦失敗多了,總會把敵人想象的無比可怕。
“白勝在監牢中,若是生病死了。梁山那幫狗賊,肯定會怪罪在我們頭上。這人的利用價沒有多少了,關押著反而沒有好處。”唐碩分析說道。
知府相公咬牙切齒的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唐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卑職愚見,不如尋個由頭,讓他們家中出錢贖罪,到時候再尋個機會,將白勝打個八十棍,等繳納罰金,偷偷放了。”
“放了?把這狗東西給放了?”知府相公眉頭一皺,神色狐疑地望向唐碩。
唐碩低著頭,可還是察覺到了目光。
難道要被懷疑了?!
那可不行,必須把話說到位。
唐碩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道:“留著是燙手山芋,不如換取能夠得到的好處。再者,趁此機會,將白勝放出去,一旦此人回山,肯定會說我們軟弱,也算是一個障眼法。隻要黃團練,能擊敗梁山,那白勝照樣能抓回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知府相公回過神道:“你的意思是說,用白勝麻痹梁山?”
“不錯!”
知府相公聽到這話,來回踱步,沒有急著回答。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白勝的死活,而是他的官位。
如果接下來的行動連續失敗,那麽他這個知府的位置,想必做不久了。
知府相公來回踱步,神色冷峻。
唐碩乖巧地低著頭,也不看上頭,他很清楚一點,自己隻有建議權,而最終的決定權,一定要留給上官。
這是官場的權數,非常重要。
大概半炷香過後,知府相公轉過身:“便按照你說的辦,銀子不能少於一千兩,否則就讓他老死在監牢中吧!”
唐碩拱手道:“卑職領命!”
正在這時,外麵有公人來報。
“相公,有巡查的士卒,發現一處山穀死了很多人。經過查探,領頭之人,想必是青州知府慕容相公的家眷!”
“什麽?!竟有此事!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在本官的治地殺人越貨,實在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知府相公眼前一黑,破口大罵。
下一刻,隻覺得大難臨頭,那慕容彥達乃是皇親國戚,他的家眷死在自己的治所,這是要出大事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細細說來!”知府相公大聲說道,眼中滿是怒火。
“慕容知府有一的寵妾室,名喚吳氏,她有一個弟弟名喚吳興隆,據我們打探得知,這次死的人,極有可能是吳公子!”
“居然有這種事!你暫且退下!”知府強自鎮定心神,可是動作之間,已有變形,明顯心中慌亂了。
公人當即退下,整個屋子中,隻有知府和唐碩兩人。
“唐碩......”知府相公輕呼一聲,聲音尾巴拖得很長,好像在等待什麽。
唐碩心領神會道:“此事相公無須擔憂,馬上安排人到青州通報,讓他們派人來查,戰場就地封鎖,那吳公子的屍首做好防護。”
“喔?那青州知府若是暴怒呢?”
“此事前因後果,尚未明了,還需要打探一番再說。再說又不是咱們殺的,萬一是梁山賊呢?便不是梁山賊......”唐碩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可是知府相公瞬間開悟,驚喜道:“妙!妙哉!不是梁山賊,那也是了啊!唐碩,你還真是奇才啊!”
唐碩:“.....”
哎?
老子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就這麽辦!來人啊,傳令下去,讓黃團練調兵,征討梁山賊,我要晁蓋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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