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江朔的寢宮內,君知帶著一盤晶瑩的小果子,嫩黃和橘紅交錯其中,江朔雖貴為天子,卻也從來沒見過。

“此乃聖女果,營養豐富,生津止渴。”

“隻是這般美食,你是怎麽得到的?”江朔想起昨日之事,有些忌憚起來。

“昨日……昨日我偷偷去禦花園散心,偶然遇見馬可使者,他讓我在禦花園等上幾分鍾,再見他他便端著這個。”

原來是這樣,她昨日並未看見江、裳兩人,今日竟主動說了禦花園之事,江朔對她也生了幾分相信。

“你確定果真能食用?”江朔從未見過。

“果真。”說也君知拿著從禦膳房要來測驗飯菜毒性的銀針拿來,一個個地刺進去。

銀針沒有絲毫變化。

江朔放下心來,“既然是美食,不如送給各位姐姐妹妹一同吃些吧。”

“好!”君知如同孩童般笑了起來,一蹦一跳地去了布紡廠找黃靈兒。

布紡廠內。

“啊!”君知一下摔倒在地,麵前的黃靈兒不知所措。

年紀偏大的女工圍了上來,將君知扶起。

“靈兒姑娘,平日裏見你溫柔可人,沒想到遇見姐妹竟然也這樣善妒。”

“我,我沒有。”黃靈兒辯解起來。

“沒有,難不成妹妹是主動摔倒的不成?”君知被眾人扶起,淚珠漣漣。

“你不就是……”

“姐姐,我隻是想讓您品嚐一下這外地的異果,你便懷疑我得到的途徑。”

“我知道我隻是個鄉野丫頭,登不上台麵,姐姐見我手拿異果,懷疑也是應該的。”

話都已被君知說完,黃靈兒不知所措。

她也不能白白被人汙蔑,明明是君知自己來說要試試新的布紡工藝,黃靈兒心疼她不讓她來才做樣子推她,那力道極輕,恐怕連螞蟻也推不走幾分。

君知竟然倒下了?

黃靈兒馬上明白了眼前此女絕非善類,想當初她看著殿下喜歡本想推薦,可是考慮到兩人身份懸殊並未動作,沒想到君知雖為鄉下人,和黃靈兒交談時舉手投足間竟都是大家風範,這才向殿下推薦了她。

想不到一番好意竟是引狼入室。

她馬上找到皇子妃李曦瑤,告知她這事。

李曦瑤一時也不好決斷,畢竟君知是黃靈兒親自召來的,現在又要她離開。

黃靈兒說自己沒有推她,可是布紡廠內眾目睽睽。

李曦瑤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門外的君知露出一抹冷笑,李曦瑤,下一個就是你!

江朔,我要讓你這些女人紛紛離開,看誰還能幫你做這些心腹之事。

……

江朔得知這些事後並沒有作何反應,反而還將君知頻頻叫近書房商量內政。

此舉令李、黃、裳三人都十分不理解,三人與江朔在一起時間最長,書房尚未踏進幾步,明明疑點重重,他卻像沒有看見般。

真是被壞女人蒙蔽了雙眼!

書房內。

“五皇子如今年齡正適婚齡,皇上命我準備此次婚配,你覺得我想把當朝侍中翟鴻寶之女許配給他如何?”江朔道。

“五皇子?”君知在一旁研墨“五皇子不是與城門校尉之女已你情我願了,侍中職位雖高,卻不是五皇子心中之人。”

“哦,你是如何知道這宮內之事的?”江朔突然想起之前的書房皇室宗密被塗抹一事,莫非?

“我在長信宮這幾日也並非閉門不出,宮女們閑暇時討論我聽到罷了。”

江朔不由得心裏偷笑起來,皇子婚配是國之大事,就算是五皇子身邊的人都未必知道詳情,她這個謊,實在是拙劣!

“查明了。”張熊來報,俯在耳邊跟江朔匯報。

果真如此。

其實江朔根本沒有相信君知一分,他命人驗證是否那日皇帝壽宴馬可離席過兩次。

答案當然是隻有一次。

根本就不是如同君知所說那樣,恐怕兩人一直在禦花園接頭,隻是今日不巧被撞見罷了。

他又命張熊調查馬可使者來大乾之後的花銷流水,去往何處事無巨細。

最終竟然流向了一個叫君洪陽手裏。

君洪陽,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這不是君知口中那個殘疾爹爹嗎?

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麵。

這個君知與馬可的關係錯綜迷離,君洪陽可能也絕非不是他接進宮那個殘疾之人。

他決定最後親自試探一番。

“你看那使者馬可,金發碧眼,是不是甚是好看?”江朔故意問。

“殿下說好看自然是好看。”君知沒有絲毫波瀾。

“可本王怎麽感覺他總是對我大乾的機密虎視眈眈呢?”

聽到“機密”兩個字。君知眼神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正常。

“這個奴婢就不知曉了。”

“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說著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哎三個月以後我還要去密穀一趟,是與鄰國貿易的重大決策,就是我們與鄰國開啟一項特殊的物資交換計劃,用我們廠生產的絲綢去換取他們的稀有礦石。”

“當皇子真累啊!”

君知揉捏著江朔的肩膀,“能者多勞,殿下的能力自然是極強的。”

說著一隻手不安分地向下摸去。

看來是發現江朔有所懷疑,想用美色暫時讓江朔糊塗。

江朔哪有那麽容易動搖?

隻見他毫無反應,正襟危坐,君知的動作便更加放肆起來。

“君知這就等不及了?”江朔嘲諷道。

不過此刻的君知浴火攻心,全然聽不出什麽意思。

“既然等不及了就自己動手吧。”

君知聽了順從的把自己寬解,此刻的她內心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這個所謂的殿下。

畢竟她當初就是靠這個來到這的。

怎麽會江朔來到布紡廠就失火?

怎麽會失火時她就在檢查原材料?

她帶著邪魅的笑,緊緊地貼在江朔的身邊。

江朔看透了她的意思,不急於給她,正襟危坐,隻給她用了一隻修長的指。

“殿下,快……”

那拿劍的手自然無比有力。

像是一個迷路的遊人,就是走不進正地方,隻不過就是鼎沸處打轉,怎麽也擠不進去。

君知被戲弄地早已縮成一團。

江朔看時候到了,剛輕輕地……

突然,停下了。

他擦了擦手,在她最關鍵的時候離開了這個不著寸縷的女人。

區區一個賣國**,我是碰一下也嫌髒!

門外。

“殿下,您把近日布紡廠入賬悉數放入興修水利的工程中,陛下派去的大臣已經回來,說是效果非常好,讓您去領賞呢!”

“曆經數月艱苦施工,終於要大功告成了!”江朔扔掉手中的帕子,立即去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