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點點頭,說道:“樊閑先生確實博學多才,能得他的教導,想必你叔叔也是才華出眾之人。”
關圖南笑著回應:“殿下過獎了,等您見到我叔叔,自會知曉。”
“聽聞殿下也是愛才惜才之人,所以想請殿下去家中一敘。”
江朔一聽“樊閑”這個名字,眼睛一亮。
“樊閑?那可是我的老熟人!”
“沒想到姑娘的叔叔竟是他的學生,真是巧了。”
關圖南見江朔如此反應,欣喜地說道:“既然殿下與樊閑先生相熟,那更應該去見見我叔叔了。還望殿下賞光。”
江朔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是自然,姑娘快快帶路,我也很想見識一番。”
關圖南在前麵引路,江朔緊跟其後。路上,江朔忍不住問道:“關姑娘,不知你叔叔師從樊閑先生,都學了些什麽?”
關圖南輕聲說道:“殿下,我叔叔跟著樊閑先生學習了諸多經世治國之道,還有詩詞文章之法。”
“在我們家中,常常能聽到叔叔講述樊閑先生的教誨和故事。”
張熊匆匆出門,一臉無奈地說道:“殿下,不好了,咱們的馬車壞了,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
江朔眉頭微皺,正欲發作。
卻轉念一想,這倒也給了他和關圖南單獨相處的機會,心中不由地暗喜!
這個張熊這回終於有點腦子了!
上了馬車,關圖南忍不住說道:“殿下,小女子覺得您和傳聞裏的相差甚遠。”
江朔一聽,心中好奇,忙問道:“什麽傳聞?姑娘不妨直說。”
關圖南抿了抿嘴,笑而不語。
江朔更是心癢難耐,追問道:“姑娘但說無妨,我不會怪罪的。”
關圖南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聲說道:“那小女子就鬥膽說了。外界的傳聞裏,全是些......些不太好的關於您的花邊新聞。”
她沒有細說,因為她聽說這個大皇子房中美女有上百個,夜夜笙歌,沉迷女色,以至於人也是形如枯槁,一臉虛樣。
甚至還有更離譜的,說他連嫂子都收入房中,行為荒誕不經。
江朔聽著她這幾句,瞬間好奇了上來。
“那姑娘如今見了本王,覺得如何?”
關圖南抬眸看了江朔一眼,說道:“小女子眼拙,可如今看著殿下,一點也不像是傳聞中那般。”
“殿下儀表堂堂,言行舉止間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與傳聞實在是大相徑庭。”
江朔哈哈一笑。
到底江湖上流傳著我什麽樣的傳說?
不過真不知道這些無稽之談是何人惡意編排!
要是讓他抓到……
關圖南趕忙說道:“殿下不要動怒,想必是有些人嫉妒殿下尊貴的身份,故意造謠生事。”
江朔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姑娘能如此相信我,本王感激不盡。”
馬車一路顛簸,兩人的心思也隨著這晃動的車廂起伏不定。
關圖南心裏想著這樣也好,外界傳聞這大皇子如此荒唐。
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自己這樣的美女跟在他身邊也能安全一些。
馬車一路前行,終於到了瀛洲的一個村子。
一座略顯破舊的小院出現在眼前,院牆有些許破損,院門也略顯斑駁。
一個老者緩緩從屋內走出,隻見他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
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說道:“諸位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關圖南連忙介紹道:“叔叔,這位便是大乾的大皇子殿下。”
老者一聽,微微一驚。
“原來是大皇子殿下,老朽名叫樊拾。”
江朔一聽是樊拾,心中大喜。
樊拾?
那可是非常有名的文人。
他出生於書香門第,自幼便飽讀詩書,展現出了非凡的文學天賦。
樊拾與樊閑並稱“詩中兩樊”,樊閑的詩以豪放灑脫著稱,而樊拾的詩則更顯婉約細膩。
他先行行禮說道:
“久聞樊拾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在下之幸。”
樊拾趕忙還禮,臉上滿是受寵若驚的神情。
“殿下如此大禮,老朽如何擔當得起。快請進屋。”
眾人走進屋內,隻見屋內布置簡單,一張舊木桌,幾把竹椅,角落裏還堆著一些書籍。
江朔環顧四周。
“樊先生這寒舍雖簡,卻透著一股清雅之氣。”
樊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殿下見笑了,我這陋室實在是照顧不周,讓殿下屈尊了。”
江朔連忙說道:“樊先生言重了,關圖南姑娘將我順道拉來,能見到先生,還要多謝先生不嫌棄。”
樊拾說道:“殿下能來,蓬蓽生輝啊。”
“樊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您如此低調,隱居於此,實在令人敬佩。”
眾人一番寒暄之後,紛紛落座,樊拾趕忙讓人端上茶水。江朔輕抿一口茶水,繼續與樊拾交談起來。
樊拾直奔主題,神色略顯苦惱地說道:“殿下,老朽確實有一道題不會。”
“倒不是在詩詞歌賦上的,而是這術數之題,著實令我困擾許久。”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紙,紙上的字跡工整清晰。
他接著說道:“這題是這樣的,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為了做出這道題,我嚐試了很多次,反複推算,連家中的孩子們都被我拉來一起思考。”
“可把孩子們都試膩了,還是沒做出來。今日殿下前來,懇請殿下為老朽解惑。”
關圖南湊過去看了看題,眉頭緊皺,思考片刻後搖了搖頭。
“叔叔,這題確實太難了。我看這條件,既要考慮頭的數量,又要兼顧腳的數量,相互關聯,十分複雜。”
“我試著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卻總是陷入混亂之中,實在是解不出來。”
樊拾歎氣道:“是啊,這題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
“我起初以為隻要簡單地想幾個數就能求解,可越算越覺得思路混亂。”
“我嚐試了列舉法,把可能的情況一一羅列,但由於數量眾多,耗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仍是無果。”
關圖南接著分析道:“而且這題還不能用常規的思維去解,需要找到一種巧妙的方法,將雉和兔的數量關係清晰地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