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做的一切,都落在了二皇子的眼中。

不過,他並沒有出手阻止,而是揚起一抹冷笑。

江朔的行為,看起來很爽,為大乾出了一口氣,可國與國之間的交往,怎麽能憑著一個“爽”字去辦事呢?

哼!自己的大哥到底還是太嫩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讓自己抓到了把柄。

他以此發難,倒要看看江朔如何招架。

……

皇宮,皇帝帶領群臣設下晚宴,用來招待高句麗的使臣。

可當他們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懵了。

這高句麗的使臣,一個個鼻青臉腫,臉上身上,都是血漬。

這些人個個都陰沉著臉,為首之人冷聲道:“哼,久聞大乾乃是禮儀之邦,今日卻叫我們大開眼界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大乾皇帝冷聲開口,一國使臣,在大乾被人暴揍,有損的可是大乾國的體麵。

若是讓其他附屬國議論起來,會說大乾以大欺小,根本不尊重他們這些小國,一旦發酵,後果不堪設想。

二皇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趕緊站出來:“啟稟父皇,這一切都是大哥所為。”

“是兒臣親眼所見,他衝上使臣輦車,大打出手。”

“即便是兒臣的城防軍,都沒能攔得下他。”

皇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是江朔所為。

自己好不容易對他有所改觀,甚至覺得可以好好培養他一番。

可他竟是如此不成熟,兩國之間的事情,怎能用拳腳解決,真是成何體統。

江朔直接站起來:“不錯!就是本宮打的!”

江朔舉起高句麗使臣在盛京散發的傳單:“諸位可以看看,這上麵所寫,該不該打?”

百官、皇帝,相繼穿越,沒到一個人的手上,那人的臉色便會難看至極。

甚至有些涵養極好的官員都開始小聲漫道:“這是豈有此理,想不到高句麗如此不要麵皮。”

“哼!這些全都是我大乾的東西,他們怎麽能說是自己的?”

“太特麽不要臉了,不僅說是自己的,還說是因為高句麗的恩惠,大乾才能享受到這些。”

“不打不痛快,大皇子這次做得太對了。”

“可我大乾乃是禮儀之邦,這樣還是有違禮法啊。”

“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還講禮法?就應該一拳打得他們哭丟喊娘!”

……

站在之中,雖然大部分都是二皇子的人。

可看到這張傳單的那一刻,都是義憤填膺,紛紛覺得高句麗實在太不要臉。

顛倒是非,把本來屬於大乾的曆史,添油加醋,硬生生搬到了自己身上。

皇帝的臉色也異常難看,冷聲道:“各位使者,你們該給朕一個解釋。”

然而,高句麗使者當著大乾皇帝的麵,竟是沒有一點恭敬,反而是倨傲道:“就如同皇帝陛下所看到的,這一切本就是屬於我們高句麗的。”

“我們隻不過是想宣傳自己的文化,不知道這樣有什麽不對?”

“反而還遭到了貴國皇子的毆打,應該是皇帝陛下給我們一個解釋才對。”

作為一個附屬國的使臣,當著宗主國皇帝的麵,如此倨傲,本身就已經犯了大忌。

場麵已經是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爆發。

江朔眉頭微蹙,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以往高句麗使臣也來過盛京朝拜宗主國的皇帝,可每一次都是十分恭敬。

可這一次,不僅在京城大肆宣傳自己,還直接和大乾的皇帝杠上了。

放在過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們腦袋壞掉了,就是另有倚仗。

江朔思忖著,暫時選擇靜觀其變。

二皇子上前打圓場:“諸位使者,這就是一場誤會,本宮代大哥敬你們一杯,算作賠罪。”

說著,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江朔眸光一凝,哼,自己這個二弟,當真愚蠢得很。

他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夠力挽狂瀾吧。

這裏麵的水,他怕是連看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二皇子開了口,百官甚至是皇帝都不好當著外人的麵再說什麽。

隻不過心中都十分不爽。

不管怎麽說,江朔的身份始終是大乾皇子。

替他大皇子道歉,就登上在高句麗麵前認慫,而實際上,這一切,都是高句麗做得太過分。

這件事情揭過,便是高句麗使臣向大乾皇朝進貢了。

“本使臣代表高句麗王,向大乾皇帝上貢百年山參一支。”

“上貢鹿茸一對。”

兩個盤子裏,分別裝著山參和鹿茸,而且品相都十分低劣,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到皇宮之中,更不用說被當做貢品了。

很顯然,高句麗這次來,是來找茬的。

皇帝陰沉著臉,強忍著怒意沒有爆發:“使臣,這是何意?”

高句麗使者居然笑道:“我高句麗地窄人稀,近日又遭受大災。”

“這支百年山參與珍貴鹿茸,都是我高句麗眾多百姓省吃儉用下來的。”

“請大乾皇帝看在這一片心裏的份上,賜下糧食十萬擔,白銀五百萬兩,耕牛一千頭,戰馬三千匹。”

瘋了!

絕對是瘋了!

這一刻,根本沒有人坐得住。

開出來這種價碼,高句麗的使臣絕對是瘋了。

而且是不要命的那種瘋了。

“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皇帝已是怒得瞋目切齒,如果不是深居高位的涵養,當場就要爆發了。

使臣卻是冷笑:“我們本以為大乾富饒,這點東西對你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如果大乾不願意給我們,高句麗也不會再向大乾稱臣。”

一向老謀深算的李林芳也忍不住站了起來:“你們就不怕我大乾發兵攻打高句麗嗎?”

高句麗使臣笑道:“你們連匈奴都顧不上,會有能力攻打我高句麗?”

聽到這裏,江朔算是明白了。

難怪高句麗一個小國,麵對大乾居然敢如此放肆。

他們怕是早就與匈奴有所勾結。

甚至,在等待一個共同攻打大乾的契機。

這次來,根本就不是什麽朝貢,而是**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