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玉璽印嘛,他也隻是隨便潦草地弄了個假印充數。
當時,劉公公正與劉嬪在宮中調情,被突然闖入的人發現。
驚慌失措之下,他隻粗略地看了看那手諭便匆匆去傳頌,生怕別人知曉他在劉嬪宮中的醜事。
而後,那手諭也被巧妙地處理掉,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至於劉嬪,正是江朔上次在宮中偶然遇見的那位冷妃!
要問劉嬪為什麽會如此舍身幫助江朔?
其實這其中的緣由倒也不難理解。
這賽馬的主意正是江朔給她提出來的,就連那神奇的藥劑也是妙仁心精心製作的。
無緣無故便能得到這麽大一筆錢財,她自然是要全力幫他的!
雖然江朔在這其中也抽取了幾成收益。
可即便如此,那所得也遠比她守著自己那點微薄的俸祿要強得多了。
麗妃神情恍惚地回到宮中,周遭的一切都恍若夢中。
作為在宮中曆經多年風雨的老人,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會是什麽無妄之災。
到底是皇帝真的忘記了他曾經傳過手諭?
還是劉公公膽大包天假傳聖旨來故意陷害與我?
麗妃滿心狐疑。
如果真是劉公公所為,可他與我向來並無恩怨糾葛,除非是背後有人指使。
想到此處,她的眉頭緊鎖。
她突然想起之前江朔說的話,棋子?
劉公公素來與三皇子交好!
自己難不成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們手中的棋子?
想到這裏,麗妃隻覺後背一陣發涼。
朝堂之上,氣氛肅穆。
一個小公公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來,大聲通報道:
“南越的使者楊宇軒來了!”
皇帝聽聞,隨即舒了一口氣,神色也略微放鬆。
他迅速換上了一副平常的模樣,沉穩說道:
“讓他進來吧!”
隻見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身姿挺拔地緩緩走來。
他身著華麗服飾,目光炯炯有神。
然而,一張口,那語腔語調極其奇怪,猶如天外之音。
在座眾人皆是一臉茫然,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皇帝緊皺眉頭,神色凝重地問道:
“有沒有人懂得他是在講什麽話?”
在場的人一聽皇帝發問,個個神情緊張,無比仔細地傾聽他說的每一個字,然而仍是一頭霧水。
楊宇軒見大家都一臉迷茫,聽不懂自己所言,臉上也露出很是奇怪的神情。
這時候,有一個大人突然站出來說道:
“陛下,微臣覺得好像……好像是金陵語。”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再仔細一聽,確實感覺有點吳儂軟語的意思。
隻是從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嘴裏說出來,著實不是那麽容易分辨。
皇帝聽聞,立刻說道:
“好!既然愛卿聽出來了,那你就給朕和大家翻譯一下吧!”
這個大人一聽皇帝所言,臉上十分不好意思地一笑,略帶尷尬地說道:
“陛下,這金陵,卑職也是很久之前去過一次而已。”
“我的能力也僅僅隻限於能聽出來這可能是金陵語的地步,但對於其中的意思,卻是聽不懂的。”
“無妨!”
皇帝擺擺手,神色從容地說道。
“在場可有會金陵方言的人?”
眾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竟然無一人站出來表示懂得,就連在場的丫鬟太監們也都紛紛搖頭,表示不會。
金陵地處南方,資源遠沒有京城所處的北方豐富優越。
自然人們也很難有機會出來到朝廷為官。
隻是沒想到,這偌大的朝堂,別說是會說金陵方言了,竟然連一個能聽懂的都沒有。
皇帝不禁微微歎息,眉頭又皺了起來。
來的這個楊宇軒此刻也十分困惑,他心中暗想:
金陵方言不也是大乾的一種語言嗎?
為什麽在這堂堂的朝堂之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會?
大乾皇室難道和各個州縣之間一點聯係都沒有嗎?
如此的管理方式,實在是欠妥啊!
楊宇軒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金陵?”
江朔聽到這個詞,眼珠快速一轉,心中暗喜:
他帶回來的那個女子不就是金陵姑娘嗎?
她肯定能聽懂!
想到此處,一個計策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父皇,可否讓兒臣準備準備,兒臣自認為對學習一門語言頗有天賦。”
江朔向前一步,恭敬地向皇帝請命。
皇帝微微一怔,隨即威嚴的臉上瞬間滿是懷疑之色,目光犀利地盯著江朔說道:
“朔兒,切不可不要胡言亂語啊!這金陵語複雜晦澀,豈是你隨口一說學便能輕易學會的?”
“況且我們當下就亟需能聽懂和交流,容不得你這般輕率行事!”
三皇子慢悠悠地姍姍來遲,剛巧正聽見江朔的請命。
他嘴角上揚,更是冷笑一聲,那神情中毫不掩飾眼中的濃濃嘲諷,提高了音量說道:
“大哥,咱們可是一同長大的,這麽多年我怎麽從來不曾聽說你有什麽學習語言的天賦?”
“我倒要問問大哥,此刻除了普通話,您還會說第二種語言嗎?”
江朔麵對眾人那肆無忌憚的嘲笑和充滿懷疑的不信任,卻依舊神色堅定,目光炯炯,朗聲道:
“兒臣定當全力以赴,不遺餘力地去學習,絕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時辰,兒臣定能有所收獲。”
大臣們聽到江朔的話,更加不相信,覺得他實在胡扯。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臣站了出來,拱手說道:
“殿下,一個時辰便想學會金陵語,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莫要在此戲弄陛下和吾等了。”
“是啊,殿下,此舉太過荒唐,莫要意氣用事,以免犯下大錯。”
眾人紛紛搖頭,交頭接耳,議論聲愈發嘈雜。
江朔卻不為所動,隻是再次向皇帝行禮,懇請道:“父皇,兒臣心意已決,請相信兒臣這一次。”
皇帝聽了眾人的話,不禁陷入沉思。
他目光嚴肅地看向江朔,緩緩說道:
“朔兒,老三所言不無道理,朕也的確從未聽聞你掌握其他語言。”
“若是你此刻能展示一番流利的外語,讓朕和眾人信服,朕便給你這個機會。”
“但一個時辰為限,若到時你未能做到,朕從金陵調過來的人就到了,也就用不到朔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