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姑娘,你如此重視這個瓷瓶,不知瓷瓶到底是何處這般深得你的喜愛?我們何必在此爭論不休,我再去尋一個送你便是。”

江朔看著眼前的章檀,臻首娥眉,千嬌百媚,此刻還正貼在那不方便言說的地方。

她柔軟的身姿輕輕扭動著,似是有無形的絲線在牽扯著他的心。

江朔隻覺得體內血氣上湧,一股原始的欲望如潮水般湧起。

若不是這瓷瓶是他人的,恐怕現在江朔早已把這小玩意雙手奉上!

章檀一聽,連忙擺擺手,嬌嗔道:“殿下,這可不是一般的瓷瓶。你看這瓷瓶上的字畫,那可是當朝大家樊閑所寫,就算是花五百兩買也是極為合適的。”

說到這,她微微側身,帶著一抹俏皮的笑意,輕輕撞了一下江朔。

這一撞,空間仿佛一瞬間凝固起來,變得無比堅實起來。

“隻不過,我與殿下你已有了那最親密無間之事,想必也是最親密無間之人,所以才想讓你便宜些賣給我嘛。”說完,那姑娘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期盼地看著江朔。

樊閑?

江朔又盯著那瓷瓶看了許久,忽然笑了,緩緩說道:“章姑娘,既然這不是本王的東西,本王也不方便自行決定售賣,不如這樣,你還是日後再來,我也好與那寄存之人商量好價錢。”

章姑娘聽後才肯作罷,如若不是她及時離開,如此絕色的人間尤物恐怕江朔會忍不住就地把她“正法”。

但是自這之後,她每天都來店裏跟江朔講價,這可讓江朔備受折磨。

每次看到章檀搖曳著身姿走來,江朔就感覺心頭一陣躁動。

他有時候甚至都在懷疑。

這個娘們表麵上是在執著於講價,可那眉眼間的風情和話語中的嬌嗔,分明就是在勾引我呀!

江朔每天都得努力克製著自己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欲望,內心無比糾結。他一邊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和理智,一邊又難以抵擋那姑娘帶來的**衝擊。

最後終於讓那章檀一直講到了三百兩。

回到宮中,李曦瑤聽說了這件事很高興。

“當時寄存的人說五十兩就可以賣。”李曦瑤說道:“殿下,這可是白白賺錢的大好機會,咱們能賺不少呢!”

江朔聽了李曦瑤的話,沒有言語,隻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你呀,還太天真!

過了幾日,那個寄存瓷瓶的人終於回來了。

江朔看著那寄存瓷瓶的人說道:“這位兄台,之前你寄存於此的瓷瓶和橄欖油,現在有位姑娘很是喜歡,想要買下它。”

那人一聽,歎了口氣,連連搖頭道:“之前本來是想賣的,現在真是不行,這瓷瓶我不能賣。”

“兄台,你先別急著拒絕,價格方麵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

那人卻態度堅決地擺手道:“不是價格的問題,這瓷瓶我就是不賣。”

江朔微微一怔,隨後釋然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兄台了,買賣講究你情我願。兄台請便吧。”說罷,江朔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人聽了他的似乎有些詫異,他看了江朔一眼,然後便匆匆離去了。

江朔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依然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

李曦瑤得知這件事十分不解,皺著眉頭對江朔說:“殿下,我們為何不出高價把它買下來?就算是用一百兩買,我們也還能淨賺二百兩呀。”

江朔看著李曦瑤,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曦瑤,有些事情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這人既然寄存於此,就有他的緣由,我們不能強行違背他的意願。”

“而且做生意,也不能隻想著賺錢,信譽和原則同樣重要。若我們強行買下,雖能得一時之利,但卻可能失了人心,壞了名聲。”李曦瑤聽了江朔的話,若有所思。

逸塵在一旁若有所思,等到江朔出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他。

“殿下,僅憑他的一己之力有何懼怕?您是另有安排吧!”

江朔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讚許的光芒,緩緩說道:“逸塵啊,你且看那瓷瓶上的字畫。那樊閑在涼州城曾與我有過幾麵之緣,他的風格我是略知一二的,他的筆觸向來剛勁有力,轉折之處更是有著獨特的韻味。”

“而這瓷瓶上的字畫,雖然乍一看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瞧去,線條略顯綿軟,一些筆畫的收尾也過於草率,根本不具備那位大家的神韻。所以我斷定這瓷瓶一看就不是他所做。”

他頓了頓,接著分析道:“再者,從那姑娘和這個寄存的人的行為來看,他們很明顯是一夥的。如果我們花一百兩把他買下來,那姑娘肯定會立即消失不見。到時候,我們就相當於花一百兩買了兩瓶自己的橄欖油,這豈不是蠢笨?”

逸塵聽著江朔的這番詳細分析,恍然大悟,他仔細地回想瓷瓶,又回想了那姑娘和寄存人的種種表現,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他不禁拍著手,直呼道:“殿下,你真是太厲害了,若不是你,我可就被他們騙了!”

江朔隻是微微一笑,臉上滿是從容與淡定。

“隻是您為什麽不告訴夫人呢?”

“她還是個孩子,便不要破壞她心中的純真與美好,不要輕易去破壞她對這個世界美好的想象。”

“可是,我們在這深宮,身處水火之中,怎麽可能永遠不長大呢?”

“有我在,她便永遠可以是個孩子。”

江朔看向遠方,“我會永遠保護她。”

……

果然如同江朔所料,那章檀真的再也沒去過橄欖油鋪子。

她靜靜地站在麗春苑的閣樓裏,目光望向遠方,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輕聲喃喃道:“果然啊,江朔這孩子,果真是極具能耐,在處理事情方麵這般妥帖得當。”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慨與懷念,似乎從江朔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熟悉的那個人的特質。

“有他父親當年的影子。”她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仿佛在回味著什麽。

章檀遙望著那更為遙遠的皇宮方向,“還真是挺懷念之前做郡主的那些日子啊。”

似有追憶,似有感慨,那往昔的歲月仿佛在這一刻於她的眼前緩緩鋪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