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朝堂之上,墨妃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詳細地告訴了皇上。皇上聽得眉頭緊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判斷。
就在這時,李林芳突然大聲說道:“皇上明鑒!這墨妃分明是在誣陷臣呐!”
說完李林芳還故作難以啟齒的樣子,勉強地說:“這手絹實則是她勾引我這個老頭子,還故意留下了手絹,臣今日要告發墨妃!”
說罷,朝堂之上瞬間安靜。
一些大臣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嘲笑之色,他們交頭接耳,輕聲議論著,時不時發出幾聲嗤笑。
“哈哈真是荒唐至極,竟會發生如此不堪之事!”
“這怎麽可能呢?其中定有什麽誤會或是別有用心之人的編造。”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皇室的恥辱,朝廷的醜聞啊。”
墨妃頓時又驚又怒,臉漲得通紅,尖聲反駁道:“你休要血口噴人!那手絹分明是你女兒的!”
“娘娘與我女兒素不相識,怎麽能一口斷定那手絹是我女兒的,而我在宮中卻頻繁能見到娘娘,那手絹分明是娘娘的!”
墨妃一時之間反駁不了,她總不能說是當時五皇子找了個假李曦瑤脫罪,最後才發現是江朔用計那假李曦瑤為真,這才讓五皇子看見了她的手帕吧!
墨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林芳說道:“你這老兒,竟敢如此汙蔑本宮!本宮親眼看見你在王爺府才拿到這手絹,這還不是證據?”
李林芳冷笑一聲,“要說起此事,本來皇上都已經差遣我來拿,娘娘又何故親自跑一趟?莫非就是來抓我這個老頭子的現行?”
墨妃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嘶聲道:“自然是聽到過你女兒婚前與那罪人的傳言,怕是玉如意早就已經落入你們李家人之手,這才去查看!”
李林芳也不甘示弱地朝著皇上拱手道:“皇上,當年大皇子與我家小女的婚事是您賜的,若是說事先就有所謂的傳聞您還肯把這樣的女人許配給大皇子嗎?”
皇帝一想起這件事確實有些心虛,當年江朔在幽州獨居一方勢力,當時還是二皇子用賜婚這個陽謀讓他回來,沒想到現在大皇子早就已經具備某些實力,卻還忠心不二,隻在家中種田鋤地,皇帝實在是有些心虛。
李林芳見皇帝之狀又繼續說:“臣對皇室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墨妃無端生事,還想汙蔑臣女,其心可誅啊!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皇帝看著兩人都各自有理,誰都據理力爭,爭得他頭疼。
“不管誰對誰有私情,今日之事都是舊事,誰也不許再提!”皇帝說罷便回去了寢宮。
當天晚上,李林芳來到長信宮。
“果然如同殿下所說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提前準備,今日恐怕真要被那妖妃給汙蔑了去!”
寧靜的田園中,殿下江朔正專注地看著自己親自栽種下的禾苗。微風輕拂,禾苗輕輕搖曳。
江朔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停留在禾苗上,悠悠地說:“李大人,不必如此多禮。這世間之事,隻要用心去觀察和思考,總能發現一些端倪。”
李林芳連連點頭,接著說道:“殿下真是聰慧過人,此次若不是您的籌謀,恐怕小女的名聲……老臣實在是感激不盡。”
江朔輕輕擺了擺手,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李大人言重了,這其中也有芷妃的功勞,她將墨妃最信任的小安的心拿捏得恰到好處,這才使我們能知道那墨妃又在唱什麽新花樣。對了!今日皇帝去墨妃那了嗎?”
李林芳轉過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高興,“回殿下。沒有去。”
朝堂上。
江朔姍姍來遲,皇帝卻並沒有責怪,反倒是很欣喜!
“朔兒我可是許久未見,聽說在家種田,種得怎麽樣啊?”
“回父皇,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事情罷了,兒臣聽說父皇最近心情頗有煩悶,不僅送來了瓜果,還特地為父皇準備了一出戲!”江朔拱手道。
“朔兒有心了。”
說話間,宮女便把戲台搭好,大臣們都等著看江朔演戲,他們之前可是前所未見。
隻見那江朔站在那舞台之上,一身扮相威風凜凜,英姿颯爽。畢如儀也美麗非凡,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盡顯優雅與靈動,恰似那畫中仙子飄落凡塵。
戲名叫做《青梅離殤》,戲台上,那青梅竹馬的兩人自幼便兩小無猜,感情深厚。
女子家中突遭變故失勢,無奈之下被迫進宮選妃。命運弄人,她竟一朝受寵。
而男子則發憤圖強,努力科舉,最終成為了尚書。他們在宮廷中偶然擦肩而過,雖近在咫尺,卻仿若相隔千裏。
墨妃坐在台下,看著戲中情節,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麵。她的哭聲起初隻是隱隱傳來,後來漸漸抑製不住,抽泣之聲在寂靜的宮廷中格外清晰。
眾人隻覺得她是看戲共了情,沒有在意。
皇上在一旁卻生出疑惑,家道中落,無奈選妃,一朝受寵,這情節與墨妃的身世也太像了!
她這麽哭,莫非這皇宮中也有個老相好?
“不不不,不好了!”一個公公來報,打斷了唱戲聽戲的人。
“戶部尚書田拜自殺了!”
“啊!”大臣們發出驚訝的叫聲,好端端的為何自殺了呢?
隻有江朔知道怎麽回事。
小安告訴芷妃,這宮中戶部尚書田拜和墨妃是舊相識,若不是進宮兩人都在一起了,於是江朔才特意學了今天這一曲。
但是,光讓皇帝懷疑是遠遠不夠的,還要讓他相信!
江朔反複邀請田拜到長信宮做客,日日心理攻擊,這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麵!
幸好老子之前是兵王,心理戰術,對付這幫古代人,綽綽有餘!
“好端端的,田愛卿何故自殺?”皇帝也很難以置信。
“陛下,這是他的遺書……”
皇帝接過來,隻見上麵寫著:
“墨妃安,我自己的位自知不配與您說話,今日我是最後一次僭越……
您那日讓我與大皇子交好,我知道您就是想讓我舉報那幅畫,但隻要是兒時那個墨兒讓我做的,我便會做!”
……
字字珠璣,句句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