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大陸聞名遐邇的“香草歌舞廳”,所有人都知道它改建自霍桑一世贈送的香草旅館,吟遊詩人丹德裏恩開創經營。
初期董事會僅有三名成員,按持股比例依序是丹德裏恩,普西拉.卡倫尼塔,還有矮人卓爾坦.齊瓦。
而千年以來,讓香草歌舞廳裏一磚一瓦都永不褪色的光環,源於開幕當天,那一場後世津津樂道的演出,鋒芒隻有數年後上映的可以媲美。
——世所公認三位最好的吟遊詩人聯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共同演繹,經典中的經典:。
往後伴隨賢者的威望,這場不可複製的演出傳說性節節升高,終於到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未來甚至連屋外牆角撒尿的醉漢,都被請到王立音樂學院分享當時聆聽的感想,可見它有多麽神奇。
但,就在音符剛剛塵埃落定的時候,它還隻是一次滿堂喝采的普通表演,真正理解這支樂曲美妙處的,現場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
──節錄自
……
──曲終.餘音繞梁。
在觀眾鼓掌歡呼聲中放下樂器,維克多.柯裏昂接住情難自禁的普西拉.卡倫尼塔,兩人在台上就開始熱吻,而丹德裏恩退開兩步,帶頭微笑鼓掌。
吟遊詩人衷心祝福,如果換作是別人深吻普西拉,或許會難掩嫉妒,但是對寫出如斯神曲的維克多,他卻是心服口服。
大家都是寫歌泡妞,你為何如此優秀?
作為自他共認、北方最好的音樂專家,從初次聽到他就知道,任光陰荏苒歲月匆匆,這首音樂的悠揚永不過時,而所有女人都會愛上把它獻給她的人。
少停吻飽維克多,普西拉轉身擁抱丹德裏恩,接著三人挽手,一同鞠躬謝幕。
而在他們下台後,溫暖幸福的氛圍後繼有人,八位年輕貌美的女郎,帶來瑟瑞卡尼亞以東的康康舞表演,讓歌舞廳更加歡快鬧騰。
角落杯觥交錯,安古蘭拉著丹德裏恩,普西拉與卓爾坦四人,笑嘻嘻坐在一起慶賀。
而維克多,他到二樓包廂應付某位重要的客人——
……
“咚咚”敲門聲響,諾維格瑞三巨頭中的澡堂王.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正端著一杯紅酒,盯著舞台上翩翩飛舞的大腿嗬嗬直樂。
房門打開,他頭也不回。有哈賓守在外麵,能進來的祇有那個男人。
“這就是你故鄉的特色舞蹈嗎?編舞真是富有觀賞性,我敢說它很快就會在貴族宴會中普及!”
“我隻是提供建議,主要完成編舞工作的還是波莉,她是位優秀的職業女性,能將我笨拙的形容化為優雅的動作。”年輕的獵魔士走到旁邊解說。
“原來如此,就是那個被家暴的女人?不枉費你請我把他丈夫送去礦坑修身養性,這也算是為藝術犧牲了。”
維克多聳聳肩膀,“相信曆史會記住他的付出。”
迪科斯徹哈哈大笑,然後搖搖頭,“跟你說話就是愉快。相比康康舞,還是你們的演奏更有價值,D大調卡農是我聽過最溫柔的音樂,為何沒有配上美妙的唱詞?”
“我認為不需要歌詞,光憑旋律就已足夠,每個人都能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感動。”
“……,原來如此,很有意思的想法,不愧是藝術家。”
微微停頓,迪科斯徹為少年倒滿紅酒,語氣變換,“現在讓我們談談正事。”
“理所當然,”獵魔士舉杯致敬,“三巨頭之一拜訪,總不會是來恭喜歌舞廳開業的。”
嘴角上揚,迪科斯徹的綠豆眼瞇起,“是這樣的,五天前,位在比茲區的女巫獵人根據地發生一起火災,包含典獄長在內,三十多個女巫獵人,全部燒死在建築物當中。
事後勘驗雖然都麵目全非,但是我手下優秀的驗屍官,發誓所有死者生前都遭受到殘忍的淩虐,多數人的直接死因也並非燒死。
我相信他們。
我懷疑凶手是對女巫獵人懷恨在心的人物。
而恰巧,我想起有個女術士,不久前才從那裏離開,所以忍不住過來問問。”
啜飲紅酒,獵魔士眼神安詳,“無需拐彎抹角,這件事就是席兒.坦沙維耶幹的沒錯,與她共同出擊的還有我妹妹,她對宰殺強煎犯素來擁有豐沛熱情。
具體細節我不是很清楚,這幾天都在與新聘的工匠探討雕刻技術,不然就是和普西拉排練音樂。
席兒報仇隔天就離開諾維格瑞。想知道更多凶案內幕的話,我讓安古蘭自己上來跟你說?”
“嘖嘖,不用了,謝謝你的坦率告知,”撫摸稀疏短須的下巴,迪科斯徹若有所思,“確認這件事情是誰幹的就行,我並不在乎詳細情況。
隻是你能否再滿足我一個好奇心?
就我所知,席兒遭受女巫獵人的極致款待,應該是完全殘廢才對。按照哈賓給我的反饋,她永遠不可能複原,更不可能施法?”
“沒問題,反正不是什麽秘密,很快知道這件事的人會越來越多。
當時她確實不想活了,所以我向席兒提出一個無法拒絕的交易:用能治好她的珍貴藥水,換取女術士的忠誠,從現在起算為我服務三年。”
“居然有這種藥水!那可是瀕死的傷勢?”
“世界無奇不有,況且我可是煉金術士!”
維克多一臉理所當然地噎住迪科斯徹。
原本獵魔士倘若推脫或隱瞞,間諜頭子能夠理解,但會用話術擠兌,可對方就這樣漫不經心的坦白,反而讓他無話可說。
有言在先,自己“又一個好奇心”的確被滿足,當前氛圍下任何追問都顯得小家子氣,所以他轉換角度,“要求女術士的忠誠,見鬼!維克多,你是怎麽想的?
那些表子從來就不值得信任,當她們得到想要的東西,立刻就會把你一腳踢開!”
“這應該算是經驗分享嗎?菲麗芭.艾哈特?”
“你一直這麽聰明的話,很容易交不到朋友。”
“謝謝你的忠告,但我相信席兒的忠誠,相信我們之間的羈絆……你聽說過火之意誌嗎?”
不知所雲,迪科斯徹嗤之以鼻。
年輕的獵魔士笑笑,“好吧!換個說法。至少在幹掉拉多維德之前,她與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無語搖頭,白胖的巨漢從盒中取出兩根雪茄,一根拋給維克多,自己點起一根。
“你明天離開諾維格瑞?”
“是的沒錯,我要帶安古蘭南下一趟,威倫可能有希裏的線索。”
“呼......把事情都丟給我,你可真是悠閑。話說,我正在考慮能不能拉泰莫利亞的殘黨入夥,想必你熟悉弗農.羅契這個名字?”
“當然,我和他是朋友,與他的副官薇絲也很熟悉。拉多維德陛下複國泰莫利亞的承諾,現在看來跳票機率節節上升,他們是可以爭取的力量。
據我所知,藍衣鐵衛躲在奧森弗特東北方的迷霧山穀,你可以派人去接觸看看。”
“唔~你怎麽找到他們的?”迪科斯徹麵露訝異。
維克多擠眉弄眼,“我當然找不到,是傑洛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名字。
沉默片刻。
巨漢悠悠吐出一口雪茄煙,“......,那個混蛋總是出現在奇怪的地方。”
“總是出現在關鍵的地方。”年輕人一口雪茄煙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