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好嗎?”坐上席位又等了好久,玄音子臉都快笑僵了,鬼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眾門派大佬怨念的眼神下假笑的,可是總不能不笑吧?!

玄雅瞥了自家的‘假笑男孩’一眼,心中好笑的同時麵上平靜回複:“已經派人去喚了,您別著急,再堅持億下。”

音音,站起來!玄雅照顧玄音子已經照顧到一種養崽的意味。

“……行吧。”玄音子咋舌,心中有幾分詭異的同時,常年遲鈍的大腦竟然令他察覺到有哪裏不對。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玄雅不太順著自己這個師尊來又不是第一次了,玄音子不由放空自己的大腦,任由詭異的情緒在自己心中悄悄發酵。

恐怕給別人說他們也不會相信,玄雅其實是自己某次出遊時買下的孩子吧?畢竟這孩子一向落落大方,處理門內的事情比自己這個掌門做得還要順手。

彼時被關押在牢籠內即將被當作奴隸拍賣的的孩子,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了啊。玄音子嘴角的笑真了些,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如果不是自己年紀未到,恐怕早就同玄之子一般撒丫子做甩手掌櫃,把玄清門這一大家子扔給玄雅了。

城北南則是在一旁幽幽歎氣,靈石沒了就算了,為什麽自己還要坐在旁邊吃狗糧啊!

信不信我掀了這碗狗糧,大家誰也討不到好!花漾見狀,默默摁下了城北南捏的梆硬的拳頭,微笑繼續吃瓜。相比玄音子這個‘假笑男孩’,他倒是心情真的很好。

“抱歉!”小奶音清脆,傳入眾人之耳。眾人直覺那小嗓門猶如一顆甜甜的薄荷糖塞入口中,清涼之意令他們瞬間耳清目明,桌上不停散發香味兒的美食也不顧了,紛紛抬頭向聲源看去。

隻是來人一身玄黑,不是他們想象的小朋友形象。不過那鋒利彎曲的魔角反射冷豔的寒光,令人最在意的還不是他周身無法忽視的氣勢,而是那雙冰冷毫無機質的燦金雙眸。

那樣冰冷,卻仿佛比太陽更容易灼傷抬頭仰望之人的雙眼。

令人無法直視。

魔息凝聚的玄色大氅動**之間,他懷中雪白的小小身形這才露出原形。

那是一個極可愛的寶寶,圓臉蛋圓眼睛,雪色的小衣服流光溢彩,分明是冷淡的打扮,偏偏兩坨健康的腮紅又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孩童的天真純稚。

一黑一白,明明不該交融在一起的兩種顏色,此時此刻卻如此隨意,仿佛從未分別。

蒲葦倒吸一口涼氣,率先打破了一殿的寂靜——那不是林深嘛!幾月未見,他脫胎換骨了都!還有那緊緊蜷縮在他懷裏的小孩兒,該不會就是寒淩夫子吧?!

難道,我嗑的cp是真的!啊!真的被我奶中了嗎?

不得不說,蒲葦作為一個‘專業’的話本子作者,那顆尋找事實真相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尤其是她還是最早發現兩人之間有端倪的人,還將之寫成了小話本,令玄清門內部對這小話本欲仙欲死,可以說玄清門順利接受這一樁‘曠世奇戀’,她謂功不可沒。

其他人還當她是正兒八經的驚訝,都沒想太多,畢竟這一大一小怎麽看都是爹地帶兒子的打扮…不過一群女大佬,瞅見薛寒淩那玉雪可愛的小模樣時,蠢蠢欲動差點兒當場母性爆發。

這時候誰還管他是不是山海界的高嶺之花寒淩上仙!要不是顧忌著他身邊那殺神一樣的男人,她們估計早就衝上去揉搓那團雪團子了。

“來遲了……”小小聲說完該說的話,薛寒淩被他們鋥亮的雙目盯得心裏發毛,兩隻爪爪不由自主緊了緊,林深瞥下燦金的雙眸,不動聲色拍拍小寶寶僵硬的脊背。

噗!蒲葦心中嗑cp的小人再次吐血三升,靈感如泉湧,噗呲噗呲噴湧個不停。

我已經看見自己賺的盆滿缽滿的未來了。蒲葦嘿嘿傻笑,嚇得一旁下巴都快掉地上的白水情不自禁離她遠了點。

石英同樣一臉**漾,一邊撐手頂住搖搖晃晃不倒翁一樣的蒲葦,看起來已經非常熟練了:“聽說這之後寒淩夫子還會給我們上課哦,就當是應付山海界的培訓了。”

蒲葦擦擦嘴角的哈喇子,鎮定自若道:“你聽誰說的?”

一旁的弟子悄悄豎起了耳朵。

“師尊說的啊,”石英笑得很開心,隻要一想到三頭身的小師叔會給他們上課,他就忍不住欣喜若狂——寒淩小夫子太可愛啦~“不過我們也得認真學,不能欺負小夫子。”

白水實在聽不下去,什麽小夫子,寒淩夫子變小了就是你可以隨手擼的嗎?冷冷打斷這人不切實際的妄想:“算了吧,你莫不是忘了還有個殺神跟在夫子身邊。”所以我摸不到,你們也摸不到,別亂想了。

石英臉一僵,確實是這樣哦,跟在夫子身邊的可是魔君林深呢……

林深怎麽就成了魔君呢……

玄清門弟子好奇的同時,其他前來‘蹭吃蹭喝’的大佬也跟著反應過來——是哦,這靈海大會大綻異彩的玄清門弟子,怎麽就成個魔君了呢?

靈海大會由‘它’主辦,年齡的要求相當嚴格,若是有不懂事的門派派出超出年齡的弟子,恐怕不等他們發覺,‘它’就能來一個天降玄雷,轟得那門派外焦裏嫩,鼻青臉腫,保證連自家掌門都不認識…所以靈海大會幾千年從未出過什麽岔子,也就是說,林深以不過25歲的低齡就成為了魔君!

關鍵是,人家修行的修為也不低!

臥槽!想到這裏的大佬們齊齊咽了一口唾沫,也就是說這名為林深的魔君,體內不僅有冰係的靈根作為修行的支撐,還有魔們生生不息循環不絕的魔息作為倚靠。難道這兩種東西處在一起不應該打起來嗎?

大佬們抬頭又望,這林深周身氣勢不絕,威壓隱約令他們自己都覺得害怕,別說打起來了,分明和諧的很!

殊不知人林深體內的靈根早就被那團魔息死死糾纏住,一根觸須都伸不出來,不過也是這家夥不爭氣,就賴在氤氳魔息中懶洋洋劃水,魔息也寵著,讓它時不時冒個泡證明自己還活著。

兩個家夥黏黏糊糊的。

“要命,真要命。”其他人沒想太多,還以為林深天縱奇才,找到了平衡兩者的方法。翠竹門的長老搖頭,玄清門出了一個能越階強殺荒魔的薛寒淩就已經能稱天下第一,如今又來一個修為高深顯山不露水的林深,當真是再無敵手了。

也還好玄清門不喜歡搞事啊。翠珠門長老砸吧砸吧嘴喝了口茶解饞,心中無比慶幸自己之前找到玄清門的城北南談合作了。

這幾個月他們可是賺的盆滿缽滿,畢竟誰會跟靈石過不去呢。

另一邊,等待眾人的下巴又接了回去,薛寒淩才小小聲解釋山海界發生的一切,他捏著一把小奶音說的抑揚頓挫很是靈動,偶爾說到不太解釋得清楚的地方,咂咂嘴愣住時,守在他身旁的男人就會主動補充上缺失的那部分,兩人默契到完美無缺。

不過一刻鍾,眾人就了解到了山海界如今變奏的原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微妙的同時,都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回事。

情緒什麽的都是小事,關鍵是要怎麽去應付那些個被負麵情緒感染了的家夥才是大事!

要命呐!那些個家夥怎麽就心智如此不堅定,完全沒有被汙染到的山海界大佬差點兒沒一口血嘔出來,隻能瞪大雙眼無言表示自己的憤怒。

“敢問玄清門有何高見?”大佬們知道玄清門既然願意說,就說明至少已經有了一部分應付的方法……聊勝於無,解決危機才是首要之重。

至於別的芥蒂什麽的,就讓它隨風消散吧,他們的快活日子還沒過夠呢,何必去介意誰是天下第一,誰家裏又出了什麽天才。

畢竟各有各的優勢,誰怕誰啊!

曦和微不可查勾唇,怪不得薛寒淩說到如今的山海界總是兩眼明亮,一副眷戀的表情。原來他眷戀的不止是這片土地,還有這片土地生養出來的人。

罷了,並非所有的山海界原住民都是那群家夥,這人群中啊,還是善良敦厚的人多。

不得不說,曦和隻是高看他們了,一群鹹魚聚集在一起的結局難不成還會打起來?不,隻會令他們更加鹹罷了。

薛寒淩點頭,玄清門的確是找到了方法這點無容置疑,小心翼翼喊了一聲‘曦和’,便拉著林深移步到他的身旁。

“就,古神可以抓住他們,”薛寒淩扯住曦和玄色的衣袖,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悄悄紅了臉蛋,“他是‘曦和’,古神裏花木雙神中的木神,你們應該聽過。”

林深輕笑,知道他就在自己身旁的薛寒淩吐出濁氣,好歹緩解了因視線聚集己身的緊張,轉而掃視四下尋找什麽。

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薛寒淩撅了撅嘴,撩起鋪到地麵的桌布,彎腰查探。

“?”玄之子凝視那圓乎乎動來動去的小屁股,嘴角都在抽搐。

寶寶啊,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