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怎麽了?”玄之子湊過去,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嚴肅了許多。
薛寒淩嘴巴張了張,似乎在斟酌要怎麽說,“我在夢裏看見,就是這段時間,黑雲就會入侵山海界,師尊,您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玄之子昨天都還在山海界,而黑雲是一步一步侵入山海界的…所以一定會有某些不令人注意的東西已經悄然改變。
被問到的玄之子低頭思索,這一路上倒也沒多大的不對,唯一有些過分的,也就是暴力事件的高速增加…半晌,玄之子抬起頭:“要說有哪裏不對,也就是百姓的情緒起伏有點兒大,莫名出現了許多暴力之事,各門派都快管不過來了……”說罷,玄之子臉一黑,明顯他也結合黑雲的本性想到了其他。
“黑雲已經被投放下界了……”望著自己短小的爪爪,薛寒淩抬頭,玫瑰色的天空紅雲漂浮,他知道這事兒不能拖,“我們要趕緊回山海界。”
魅魔聞言轉身傳音,吩咐自己的下屬做好準備,她的下屬裏有一位極其擅長傳送陣法的魔,隻要等他畫好陣法,半小時便能到達魔域的邊境。
接下來隻要找到邊境的交接之處,就可以再次回到山海界。
月照合上折扇,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嘴。
“那個……”現如今山海界這種情況,相信在山海界逛了一圈的某魔更有見解,月照大聲,吸引到周圍一群人的注意:“歲寒回來了。”
玄之子挑眉,左看右看,歲寒君?就是那個據說本該是魔帝,結果為了一朵花放棄了整片魔域的家夥?這樣一想這位歲寒君不是個好人嗎?
不過看大家的反應,怎麽這家夥好像不太受歡迎的樣子。
薛寒淩聞言一愣,歲寒君回來了……那麽他,會不會帶著初五一起回來了?越想越覺得可能,薛寒淩使勁扒拉林深的衣襟,讓他帶自己去找歲寒君。
林深捏捏他因為緊張而泛白的爪爪,輕聲哄:“不要著急,歲寒君應該會馬上過來,我們在這裏等著他就行。”
薛寒淩聞言點點頭,補充道:“如果他帶著人回來了…你記得提醒他把人帶上。”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那家夥欺負初五!薛寒淩爪爪跟著思緒謔謔個不停,當真是身體縮小了脾氣也變成了小孩子脾氣。林深笑的意味深長,這小東西當真是一點也沒想藏著掖著自己是重生回來的……
或許也有想過?林深回憶剛入玄清門的那段時間薛寒淩時不時的欲言又止,恍然大悟。
就是藏得太過明顯,但凡有一個重生回來的人,就一定能知道薛寒淩和他一樣——自己不就是嘛。
一旁的玄之子倒是越看兩人越滿意,一個可愛一個俊朗,一個善良一個使勁寵,下意識的,他忽略了之前的那些不適。
想來也隻是錯覺罷了,那怪物都已經被自己傷成了那樣,哪裏還有機會活過來呢。玄之子勾唇,危險的意味不言而喻,就算那怪物沒死,也不再是自己的對手了。
當初花漾試圖喚醒他的時候,那時的自己閉關正巧到了一個緊張的關竅,渡之即生,頓之則亡……玄之子垂下眼,笑意漸斂,自己差點就因為那心中的鬱氣堅持不住消散,還好有花漾喊的那驚天動地的一聲。
那一直是自己心中的心魔啊。想到過往的種種,胸腔裏的血氣翻湧,肚腹被刻意壓抑的傷口好像又開始疼了。
那是那個怪物在自己身上輕飄飄留下的烙印,明明他們的相遇是如此美好……玄之子望見身前心意相通的兩人,情不自禁又想到了許多。
如果浮恩不是鬼帝,他們一定可以成為朋友,可惜不論各種方式,隻要浮恩認定自己是獵物,惡鬼的本性就隻能教會他一味占有,絕不放手。
他的占有如同密不透風的網,玄之子被壓抑到無法呼吸。
薛寒淩嘰嘰喳喳和林深你來我往說了好久,餘光裏師尊一隻手輕輕落在肚腹,瞪著雙眼出神,以前的薛寒淩看不太透徹,現在卻明白了,那是是一種名為‘悵然若失’的情緒。
師尊不會又想到了那些過去吧。話語漸落,薛寒淩兩隻小爪不由攥緊,林深瞥了眼他望著的方向,不發一語。
薛寒淩腦海裏又浮現過往的記憶,包括師尊撿到自己時神情裏無法言喻的悲傷,還有回到玄清門總是時不時出神,彼時的薛小鳥呆呆的也不知怎麽安慰,隻能翻山越嶺找來甜蜜蜜的漿果,弄得一身泥巴,髒兮兮交給師尊。
而那時,玄之子就會難得微笑,摸摸他的腦袋,抱緊他。
雖然玄之子沒有明說,可那時小小的薛寒淩分明感覺到玄之子在顫抖,更或許,他在流淚。
玄清門的掌門不能哭,所以悲傷時隻能抱著自己小小的徒弟,靜抿悲傷。
薛寒淩拍拍林深的胳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結果林深不僅放他下來了,還將儲物袋交給了他。
簡直就像什麽都知道似的。薛寒淩狐疑看他兩下,似乎也不明白小徒弟怎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
林深哽住,連忙推了他一下。
快過去吧,師祖不開心了。
在某人不懈努力的鼓動,和溫柔安撫的神情下,薛寶寶最終還是撓了撓毛球球,兩隻爪爪抓緊儲物袋小跑到玄之子身旁。
林深鬆了一口氣,心說差點就暴露了,還好這傻寶寶身子變小了,小腦袋瓜也跟著簡單了許多,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蒙混過關呢。
不過知道薛寒淩是如何安撫玄之子這件事,還是重生前的他同自己分享的……那時的惡梟君知道,薛寒淩對他師尊的感情一定很深,深到那位玄之子師尊,就是薛寒淩的父親。
也可以說是母親。畢竟玄清門一群大老爺們,就沒個女的。
當然,女弟子不算。
直到薛寒淩站到玄之子的麵前,玄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隻是雙目無神,不知看向何方。
“師尊……”薛寒淩摸索了半天,終於從自己的儲物袋深處掏出來一個紅紅的果果,“給你。”說著,他踮起jiojio,身子顫顫巍巍把紅果果塞進師尊冰冷的手裏。
那張臉卻悄悄紅了。
前世自己已經有好幾十年沒見過師尊,也再沒有機會塞果果給師尊……而玄雅去找他,也根本沒找著人。
是不是說明,那時候,師尊就已經羽化了……
所有的後路都被莫名其妙斬斷,那一次真的就要滅世了一般,還好希望的火種一直不曾熄滅——林深一直都在。
玄之子接過自家小徒弟遞過來的果果,憂慮也一瞬間變作了歡喜,他蹲下身,手指劃過眼前寶寶的眉眼,“寶寶,我沒事,今後再也不會悄無聲息閉關了……別擔心。”
薛寒淩眼巴巴點頭。
歲寒君美人在懷,還沒溫存兩下,就被林深的傳音給驚了個萎。
林深知道薛寒淩對初五這件事怨念極深,連帶自己的語氣都不怎麽好:“過來,帶上你從山海界帶回來的人。”
歲寒君訕訕應了,心說你怎麽知道我帶了人回來……結果沒等他想太多,柔弱無骨的手就輕輕移開了放在溫潤身體上施虐的大掌。歲寒君扭頭向身前的男子,十分清秀幹淨,眼角閃著溫潤的水光,那小小的掙紮也十分青澀懵懂,一看就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
可這小子一點不簡單。歲寒君驟然用力,擰上他胸前的紅櫻笑的邪肆,現在過去幹嘛?自己剛得到的美人都還沒來得及欣賞呢。
“唔……”雖說那原本粉嫩的兩顆早就在這人不分晝夜的撫弄下變作桃紅,初五還是十分羞澀,總會下意識反抗。
雖然是自己的恩人…可是,為什麽總是做這種奇怪的事情呢?沒等初五繼續往下想,歲寒君一把將人摁在了自己的腿上,初五的大腿敞開,竟然不著寸縷。
這是歲寒宮的不成文的規矩,為了隨時能滿足歲寒君,許多美人都是不穿褲子的——他們甚至恨不得不穿衣裳,隻為歲寒君能夠多看他們一眼。
可惜,收效甚微,除了將這裏弄得像是青樓,也沒什麽別的作用了。
若不是月照魅魔等魔實在受不了打了歲寒君一頓,這些個美人估計還會整出其他的套路呢。
“這才回來一天呢,就學會不穿褲子了?”歲寒君挑逗似的揉搓初五的大腿根,滿意看見這敏感的清純美人皮膚泛紅,“你可真是……”
初五扭過頭,不願聽他再說。
若不是這宮中美人扒了自己的褲子藏起來,自己又怎麽會沒有褲子穿呢?垂下眼簾,家裏曾經的那些教育,令如今的初五實在羞恥。
禮義廉恥,這些都是家中常常教育的…可來到這裏,就仿佛來到了尚未開化的野蠻之地一樣。
偏偏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自己不能反抗,初五眼眶泛紅,淚水將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