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薑星辰真就一副嗜酒如命模樣,張帆兩眼微不可察就是一眯。
不知為何,張帆總感覺這貨是裝的。
但他沒有證據。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憨憨雖然酒品不行,但似乎人品還挺可以。
如此一來,如果這小子甘願一輩子當個酒鬼,不參與權力之爭的話,留他一條活路也不是不行。
一念及此,張帆很幹脆問了出來,“酒還有,可是殿下啊!您現在好歹也恢複清醒了,可否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他神色肅然,薑星辰當即不再胡攪蠻纏,“咱倆誰跟誰啊?你盡管問!反正一個問題一壇……一罐那樣的酒就行!”
眾人麵麵相覷。
好家夥!
口口聲聲不離酒啊?
就連張帆都有些哭笑不得,“你等一下!”
然後張帆直接回了臥室,翻手取出一箱茅子,大咧咧跑到了臥室門外。
一看到那麽多好酒,薑星辰整個人連眼睛都迷糊了,“這是……送我的?”
“好好好!隻要你能把這箱酒送給我,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薑星辰搓著兩手道。
張帆眨了眨眼,“如果你連權利的爭奪都願意放棄,那麽你這輩子的酒,我包了!”
這話一出,薑星辰兩眼驟然放光。
對於一個酒鬼來說,能免費喝一輩子酒,那無疑是一種天大的幸福。
可一想到自己當皇帝的好處,薑星辰又冷靜了下來。
不過他這會兒酒醒了,沒再口無遮攔,反而不著痕跡四下看了看,這才神色一肅,“張兄啊!你能釀出這麽好的酒,不能封王可惜了!
似乎生怕張帆聽不懂,薑星辰還進一步解釋道:“你知道今早朝會上,父皇怎麽說我嗎?”
這讓張帆瞬間來了興趣,“難道是說你除了能喝酒,啥都幹不了,廢物一個?”
豈料“啪”一聲,薑星辰輕輕擊掌,“對極了!”
“方才早朝時,太子哥哥狀告我和帝師還有你爹,說我們辦事不力,還消極怠工,該辦案時竟都在你家喝得爛醉如泥。”
“然後我肯定要狡辯啊!我說我們雖然沒能揪出刺殺三皇弟的凶手,卻意外發現你小子釀出了仙酒……”
等薑星辰滔滔不絕把話說完,張帆眼角猛然一抽。
好家夥!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因為早朝上,二皇子信誓旦旦,說什麽“我們發現張帆釀出仙釀,也算是大功一件”之後……
帝師還當場掏出一瓶茅子獻給帝薑白!
等帝薑白淺嚐一口之後,竟隻留下幾句話,就抱著酒瓶走了,“算你們仨昨天功過相抵。”
“至於那群刺殺老三的凶手,不用你們督辦了,你們接下來隻需做張帆的工作,讓張帆每日給朕獻酒!”
“退朝!”
然後現在,情況就這麽個情況了!
薑星辰得了父皇允許,當然一退朝,就屁顛顛跟著張霖和帝師,又來張家!
現在他意思很明顯:我昨晚雖然喝多了,但我的話都是真的!
而且父皇已經不想打壓我了!
也就是說隻要我想,我是真有可能當上太子啊!
甚至還真有可能登上皇位啊!
所以張兄你是不是傻?
放著成為一字並肩王的機會不要,反而要讓我放棄權力之爭?
這就讓張帆有些難受了。
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對方說:以後我才是這世界唯一的皇帝,誰敢不服我就弄死誰吧?
沒奈何,張帆隻好揮了揮手,“既然你不聽勸,那這些酒你就拿去吧!喝死你丫算球!”
薑星辰頓時如獲至寶,一邊道謝一邊抱起那箱茅子,“多謝多謝!太感謝了!”
“以後有我薑星辰一口酒,就有你張帆一盤菜!”
“我薑星辰雖是酒鬼,但我向來一口唾沫一個釘……”
亂七八糟的、不負責任的承諾,薑星辰是真能張口就來。
實則他酒一到手,就直接腳底抹油,興衝衝往張家內院餐廳跑了。
默默看著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張帆才終於看向昨天剛投靠自己的九個人,“我懶得去記你們的名字!”
“現在,你們先去告知我父母和帝師爺爺,就說我決定今天就跟曦兒訂婚,誰勸都不好使!”
“然後你們自己找個地方打一架,各自憑實力論排行,我會統一給你們賜姓!”
說罷,張帆又揮了揮手,自顧自轉身回了臥室,關上了房門。
可等他再度鑽入被窩,再度從後麵把陳曦抱著,卻發現陳曦居然……連脖頸都紅了?
“你咋啦?”張帆有些狐疑道。
陳曦隻是渾身扭動了幾下,“我不告訴你!”
有些事情,她一個女子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嘛!
可這張帆……跟個木頭一樣。
這讓陳曦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
難道說,張帆跟她重修於好,真就隻是為了獲得高人留下的東西?
胡思亂想中,陳曦猛然感覺有點不對。
怎麽後麵好像有個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
好奇之下,她小手往後一探。
隔著睡袍,她歪打正著,鬼使神差又完成了一記猴子偷桃!
兩人都渾身僵硬。
好在陳曦這回學乖了,並未用力。
可這也極大刺激了張帆一身邪火,“好啊!原來你是懷疑我不太行?”
陳曦羞得雙手捂臉。
這種事情,解釋不清啊!
她發誓自己真不是有意為之……
偏偏這時候,她感覺張帆好像一動不動。
好奇之下又悄悄叉開手指去偷瞧。
卻見張帆兩手撐在她腦袋兩邊,就這麽默默審視著她。
陳曦心亂如麻之際,張帆已經微微俯下身來,輕輕的,輕輕的吻上了她的雙手。
這一刻,陳曦整個人像是過電一般。
她再也顧不得羞澀,那雙不安分的小手不再捂著自己雙眼,反而捧上了張帆睡眼惺忪的臉。
結果張帆就這麽鼻尖輕輕頂著她的鼻尖,深深凝視著她雙眸,卻愣是沒有再吻下來!
這讓陳曦那個氣啊!
很幹脆就把心一橫,突然微微仰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也直到這一刻,張帆才徹底展現出自己的侵略性。
屋內突然響起悠揚的輕吟淺唱,並且愈演愈烈。
與此同時。
楊家。
剛睡醒的楊淑娟一聽說張帆今天訂婚,瞬間臉色大變,“備車!去鎮北將軍府!”
但她爹卻低吼出聲,“站住!你還嫌不夠丟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