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整整衣冠,護國侯便在家丁錯愕的眼神中,跑到了府邸。

他一路跑到了房間,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張定遠。

那真是慘啊。

不僅鼻青臉腫的,還渾身帶傷。

護國侯厲聲喝問:“快給我請郎中過來。”

護國侯府管家大驚失色,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他沒注意台階,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他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府邸。

很快,郎中被帶來了。

在護國侯焦慮不安的眼神中,郎中已是了然。

“侯爺,世子他並無大礙,隻是撞了一下,昏迷了而已。”

“老夫算算時間,馬上就能醒來。”

護國侯一臉不信。

“都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護國侯人都麻了。

“侯爺,這隻是皮外傷。老夫給您開些藥,您給世子敷在傷口,數日便好,還不留疤。”

護國侯急忙喊道:“那你快拿出來。”

郎中急忙把藥寫好了。

護國侯命人陪著郎中去抓藥。

咳咳!

郎中剛走,那張定遠便咳嗽了幾聲。

護國侯驚喜萬分,急忙湊了過去。

張定遠睜開惺忪的睡眼。

他還沒看清,耳畔便傳來了護國侯的聲音。

“定遠,你醒了。”

“父親。”

張定遠喊出了這句話,淚流滿麵。

他回來了。

“定遠,你告訴為父,這是誰害你的。”

護國侯才想起沒問張定遠這是被誰所害。

“是,是陸景軒。”

張定遠艱難的喊出陸景軒的名字。

誰?

護國侯神色一怔,一臉難以置信。

居然是陸景軒?

“是他害了你?”

護國侯滿臉怒容,極為生氣。

“父親,那陸景軒打了孩兒,還打了咱府上的家丁護院。”

張定遠艱難的道。

而護國侯才看到這些家丁護院,跟張定遠一樣,鼻青臉腫的。

護國侯麻了。

這陸景軒真是可恨。

他一把揪住一名家丁,喝問道:“是陸景軒嗎?”

家丁護院,神色緊張,急忙道:“是陸景軒,就是他。”

此言一出,護國侯更生氣了。

“這陸景軒現在何處?”

“他,他還在城外山上。”

“山上?”

護國侯一把將家丁護院,推倒在地。

他冷目而視張定遠道:“定遠,你好好養傷,為父去去就來。”

不等張定遠說話,護國侯便踏出房間。

他叫來了一些親衛,約有數百人,往城外疾馳而去。

護國侯怒氣衝天,惹得京城百姓,無不驚懼。

塵土飛揚,戰馬出城而去。

城中守軍,連忙往皇宮稟報。

左相陳道生在府邸也得知了。

“這護國侯剛在老夫府上吃酒,他這又去哪去。”

聽聞護國侯滿臉怒容,極為生氣。

左相更為疑惑。

他向身旁管家看去,低聲問道:“可知緣由?”

“老爺,是這樣的,那護國侯世子被人打了。”

“被打了?”

左相神色一怔,人都懵了。

打了護國侯世子?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嘶!

左相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明白。

“難不成,便是那陸景軒?”

陸景軒?

管家呼吸一窒。

還別說,這陸景軒真做得出來。

左相站起身來,在大堂踱步。

“這陸景軒,跟護國侯世子又有什麽仇怨?”

左相眉頭緊皺,心事重重。

不過,他很快便笑出聲來。

“這陸景軒居然又闖禍了,上次是齊王世子,這次是護國侯世子,還有老夫之孫。”

左相陰沉著臉,目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陸景軒啊陸景軒,你可知一而再,再而三,但是,陛下還會寬恕你嗎?”

左相聲音低沉,冷笑道:“其實,不用老夫,他們便自己內訌了。”

“你去城外看看。”

左相向一名手腳利索的年輕護衛道。

“是。”

護衛答應一聲,騎馬而去了。

“左相,難不成,真是陸景軒?”

管家想到之後,便輕聲問道。

他想不明白,這陸景軒怎會做出如此惡事。

“不是他,又會是誰?這是護國侯世子,誰不知這護國侯,擅長護犢子,這陸景軒,還在虎口奪食。”

“老爺,這陸景軒這次,難逃製裁了。”

“便是讓他受到懲罰。”

左相陰沉著臉,便坐下輕抿口茶。

而在定山王府。

定山王聽到親信的稟報,一陣疑惑。

“你可知誰把張定遠給打了?”

定山王輕抿口茶,若有所思。

“王爺,屬下不知。但屬下見護國侯帶人往城外去了。”

城外?

定山王又輕抿口茶。

“莫不是這張定遠跟誰起了矛盾?”

“但,誰又會毆打張定遠?”

定山王神色一怔,忽然想到一事。

“景軒他的琉璃廠在哪?”

“王爺,您忘了?便在城外的山上。”

定山王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嘶!

親信倒抽了一口冷氣,驚懼無比。

“老爺,難道,是世子他?”

親信欲言又止,不知說什麽了。

“哼,放眼京城,誰敢在護國侯的頭上動土?便是景軒了。”

定山王臉色陰沉,頗有怒氣。

這臭小子,又給他惹麻煩了。

上次是齊王,現在又是護國侯?

“王爺,要不屬下去城外瞧一瞧!”

親信意識到了什麽,輕聲問道。

定山王冷哼,不禁沉聲道:“還瞧什麽?便是這兔崽子。”

“你去給老夫備馬,帶人過去。”

“是,王爺。”

親信屁顛屁顛的去了。

很快,定山王龍行虎步,便離開了府邸。

他騎上戰馬,帶人走了。

李安然從窗戶看到,一陣驚訝。

“定山王怎麽急匆匆的?莫不是陸景軒他出事了?”

李安然的一顆心,猛地顫了一下。

她感到了一陣驚懼與不安。

李安然輕輕搖頭,又道:“或許,這並不是陸景軒所為。”

“定山王萬一又有了其他事情呢?”

李安然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她趴在窗戶,又坐在了床頭。

她又去倒了盞茶,便在屋子裏踱步。

女人的第六感,頓讓她感覺此事與陸景軒有關。

“他該不會真出事了吧?”

李安然心底一顫,不禁心驚無比。

她真是坐立難安了。

而在城外,琉璃廠外。

那數百親衛,已然把這一座山圍了起來。

一人聲音,響徹山下。

“把山給我圍起來,不許放走一個人,便是一隻蒼蠅,也要給我查清是公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