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宦官捏著鼻子,扯著公鴨嗓子。

陸景軒點頭,便跟著管事宦官,往皇宮去了。

“世子,定山王他老人家也在,您可不能再惹他老人家了。”

“世子,陛下叫您去,您記住嘍,可不要逞強,陛下問什麽,您就如實回答。”

“世子,您放心,這事兒可大可小。”

……

一路上,管事宦官喋喋不休的向陸景軒囑咐著。

他也是伺候過老皇帝的人。

與定山王也交情匪淺。

他也一直把陸景軒當幹兒子看待。

“我說,是哪個狗娘養的,在背後說我壞話?”

陸景軒罵罵咧咧的,惹得過路百姓,無不驚懼。

“這便是那無惡不作的定山王世子?”

“這世子,飛揚跋扈,是出了名的。”

“噓,小聲點,可不能被他聽見了。”

眾人嚇得不敢多言。

管事宦官領著陸景軒,往皇宮走去。

那定山王已經被請到了禦書房。

“老臣參見陛下。”

定山王威嚴無比,氣場強大。

那告陸景軒的諸多大臣,心底不由得一顫。

小皇帝趙錦也連忙站起身來。

“定山王免禮,來啊,給定山王看座。”

“老臣謝陛下。”

定山王威武霸氣,他坐了下來,看向眾臣。

這些大臣,也一一向定山王行禮。

“免禮了。”

定山王抬抬手,聲如洪鍾。

他看向小皇帝,便大聲問道:“陛下,不知何事叫老臣過來?”

定山王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有所耳聞。

但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小皇帝本想說跟定山王敘敘舊。

可想到陸景軒的所作所為,他著實生氣。

身為大乾皇帝,若是縱容陸景軒,終究不妥。

她放下奏章,便語重心長的道:“定山王,您為大乾操勞半生,鞠躬盡瘁,真是天下臣子的楷模,我大乾戰神……”

定山王聽著小皇帝訴說他的功績。

一雙濃眉,驟然緊鎖。

你把我叫過來,就是說這些的?

定山王正要起身稱謝。

那小皇帝卻話鋒一轉。

“……但定山王也要約束一下你的家人嘛,可不能讓他們敗壞了定山王的名聲。”

定山王已是知道,這陛下,話中有話。

“陛下,莫不是老臣之子,他又做了什麽不法之事?故而,惹惱了陛下?”

定山王起身,聲音洪亮,震動禦書房。

小皇帝向那稟報的諸多大臣看去。

誰知,這些大臣,被定山王的氣場所攝。

居然不敢上前說話了。

小皇帝輕哼道:“你們剛才怎麽跟朕說的,就如實的說給定山王。”

他的語氣,有些慍怒了,

定山王也虎目一瞪,落到了這諸多大臣身上。

這些大臣,心底一顫,不由得慌了。

若定山王如猛虎,他們便如綿羊。

“陛下,臣,臣……”

一名大臣,哆哆嗦嗦,口齒不清。

“你們有什麽話,就說出來。”

定山王難得溫言道。

這些大臣,相視一眼,麵麵相覷。

小皇帝又哼道:“定山王都讓你們說了,你們還猶豫什麽?還不快說?”

他本想拍桌子的。

但看到定山王在,那一隻手,便停在半空。

這些大臣,無不嚇得吞咽口水。

一名大臣,鼓足了勇氣,上前行禮。

“陛下,定山王,臣在李釗府邸,見到世子他……”

定山王一愣,問道:“李釗是誰?”

“定山王,這是朝中四品大員,世子陸景軒,搶奪了李釗之女不說,他還毆打了李釗。”

“陛下,定山王,不僅如此,連李釗夫人,也未能幸免於難。”

見大臣說了沒事,又有大臣急忙把李釗府邸之事,給還原了。

定山王聽得入神。

他知道這些大臣所說的胖奴才,便是他府上的二餅。

定山王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他剛正不阿,在朝中頗有威信。

隻可惜他的兒子陸景軒,卻疏於管教。

定山王內心,一陣慚愧。

其實,這也怪他。

陸景軒母親早早過世,而他又一直為大乾南征北戰,故而,對他的管教,便疏忽了一些。

可他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成為了紈絝子弟。

定山王每每想起此事,內心便一陣痛心。

如今,聽聞大臣,都在傾訴陸景軒強搶四品大員之女,還動手毆打他們。

定山王頓覺氣往上湧。

平日裏,他也曾打過陸景軒。

可這小子求饒之後,更加的毫無悔改之意。

可誰曾想,這件事居然鬧到了陛下麵前。

定山王心裏,又生出教育陸景軒的想法了。

等到這些大臣,暢所欲言之後。

禦書房,罕見的安靜下來。

諸多大臣,彼此對視,都在猜測定山王的想法。

畢竟,那陸景軒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有的大臣,家裏有女兒的,不免心有餘悸。

想想李釗的慘狀,這誰受得了?

小皇子輕抿口茶,一雙眸子,落到了定山王的身上。

他語重心長的提醒道:“定山王,縱然世子嬌慣,可這毆打四品大員之事,也是不小。”

“陛下,老臣知道。”

定山王聲音洪亮的道。

“陛下,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老臣這不孝之子,就交給陛下懲戒了。”

定山王聲音震動禦書房。

小皇子的眸子,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知道,若是公開懲戒陸景軒,那就是打定山王的臉。

雖然他有收回兵權之心,但如此行事,終究不妥。

小皇子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當即,便笑了笑道:“那世子便交給定山王管教吧。”

那告陸景軒的諸多大臣,全都傻了。

啥情況?

這就不管了?

諸多大臣,盡皆無語,不知該說什麽了。

定山王正要說話。

禦書房外,管事宦官扯著公鴨嗓子,喊了起來。

“陛下,定山王世子到了。”

門簾掀起,陸景軒踏入了禦書房。

陸景軒步入禦書房,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諸多大臣聽到陸景軒來了,盡皆朝他看去。

定山王也鐵青著臉,看向陸景軒。

“陸景軒參見陛下。”

陸景軒恭敬的行禮。

他雖然紈絝,卻不是傻缺。

在陛下麵前,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小皇帝看著陸景軒,心中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