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邸。

得知爺爺找他,陳楚聖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爺爺,您找我?”

啪!

陳楚聖剛說完話,便被左相抽了一巴掌。

陳楚聖捂著臉,一臉懵逼。

“跪下!”

還沒等他說話,左相麵色陰沉,出聲嗬斥。

陳楚聖嚇了一跳,連忙跪下。

“哼,是你派人行刺陸景軒的?”

左相冷哼,已知原委。

“爺爺,我……那陸景軒著實可惡,孫兒便找人教訓他一下。”

陳楚聖哆嗦了一下,便把實情說出。

“你可知那陸景軒已經知道了?”

“爺爺,此事天衣無縫,孫兒並未直接參與,而是讓……”

“你讓李闖找人是不是?”

陳楚聖神色錯愕。

“爺爺,你怎麽?”

他不敢說下去了。

“哼,那李闖已經被抓了。”

左相冷哼,極為生氣。

陳楚聖驚愕無比,李闖怎會被抓?

“求爺爺救救李闖。”

陳楚聖慌了。

若是李闖把自己供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左相陰沉著臉,一雙虎目,緊盯著陳楚聖。

“你怕了?你怕李闖把你供出來?你可真是膽兒肥了,居然私自行動。”

左相極為生氣,斥責陳楚聖。

“爺爺,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陳楚聖嚇得魂飛魄散,哆嗦不止。

左相看他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便一陣來氣。

“你給我站起來。”

“老夫陳家男兒,豈會如你這般卑躬屈膝?”

左相陳道生,沉聲喝道。

陳楚聖戰戰兢兢,站起身來。

“爺爺,孫兒知道錯了。”

左相點頭,凝視陳楚聖。

“你把這個倒入酒裏,讓李闖喝了。”

左相從懷裏掏出一小紙藥包,遞給了陳楚聖。

陳楚聖一陣哆嗦,手都在顫。

“爺爺,這是?”

他的聲音,便如嘶啞般。

“這是讓李闖閉嘴的藥,為了你,也隻能犧牲他了。”

左相站起身來,拍拍陳楚聖的肩膀。

“記住了,隻給他一人喝。”

說著,便離開了大堂。

夜風驟起,燭火搖曳。

陳楚聖凝視著手中的藥包,呆呆出神。

驀然,他想到了什麽,猛地站起身來。

“陸景軒,你等著。”

陳楚聖大步走了出去。

天穹如墨,隱隱有雷聲作響,震動定山王府的瓦礫。

定山王陸驍與陸景軒,相對而坐。

“真是陳楚聖所為?”

定山王虎目陰沉,沒曾想,這陳楚聖比起左相,更是心狠手辣。

“便是他指使李闖的。”

陸景軒冷然道,聲如寒冰。

“哼,若真是他,李闖便危險了。”

危險?

陸景軒一怔,他不是被關了起來?

“景軒,你覺得左相會讓李闖把陳楚聖供出來嗎?”

“自然不會。”

陸景軒頷首。

不僅是李闖,李朝生恐怕也難以活命。

轟隆!

驀然,又是雷聲炸響開來。

屋內二人,盡皆沉默。

“父親,陛下會怎麽做?”

“陛下?他袒護左相還來不及。”

定山王輕抿口茶,聲音如寒冰。

“景軒,你要記住,暴風雨的前兆,總是如此的平靜。”

“孩兒知道。”

陸景軒點頭應道。

“好,你也累了,先去休息片刻。”

“是,父親。”

陸景軒正要離開。

府邸中,有人匆匆而至。

夜風甚大,頗有飛沙走石。

“王爺,大事不妙,那被關押的李闖,畏罪自盡了。”

這人是定山王安插在巡城營的細作。

“你說誰?”

陸景軒腳步一頓,扭頭質問。

他的目中,滿是驚色。

李闖自盡了?

怎會如此之快?

大堂,燭火搖曳。

而定山王滿臉冷意。

“哼,果然如此,這李闖被害了。”

“父親,那李朝生他……”

定山王聞言一怔,向那人看去。

“李朝生呢?”

“他暫時無恙。”

無恙?

陸景軒神色微變,急忙看向那人。

“李毅呢?”

“有人來報,說城東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李毅便帶人去了。”

“你去把李毅叫回來,讓他看好李朝生,誰叫也不許去。”

定山王嗬斥那人道。

“喏!”

那人答應一聲,快步而去。

“景軒,你知道了吧?”

見那人離去,燈下的定山王,語氣沉重。

“是,他們這是調虎離山,把李毅騙走了,而把李闖害了。”

“景軒,這是其一,除此之外,他們還要殺死李朝生。”

定山王目光灼灼,擲地有聲。

“但若是李毅早點趕去,或許,他便會無憂。”

“李毅無憂,李朝生也無憂。但若是李毅慢了,那李朝生來個畏罪自殺,李毅也會受到懲罰。”

定山王語重心長的道。

“父親,孩兒明白了。”

陸景軒也沒料到,左相為了陳楚聖而殺人滅口。

“朝堂之上,波譎雲詭,而這又算個什麽?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定山王淡淡一笑。

他已知李毅無事了。

“但明日早朝,左相定會以此事來彈劾李毅,老夫到時候,幫他周旋。”

“景軒,你最近還是多多奉旨籌餉為好。”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

陸景軒點頭一笑。

“好,你也回去吧,免得讓安然為你擔心。”

“孩兒知道。”

陸景軒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他來到了房間外,果然見到屋內一燈如豆。

透過窗戶,便可見到李安然的身影。

陸景軒心中微微心疼。

他猛地抬頭,裝作咳嗽一聲,便大步而去。

噗!

屋內燭火一滅,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

陸景軒聽出這是李安然裝作睡覺的聲音。

回到房間,陸景軒坐了下來,喝了口茶。

他也不點燃燭火。

那皎潔的月光,從窗戶撒到了屋內,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

床榻上,李安然不覺坐了起來。

“其實,其實你看出我沒睡覺了。”

李安然猶豫了片刻,輕聲呢喃。

“你在等我?”

陸景軒抬頭,透過月光,朝她凝視。

呸!

李安然嬌嗔一下,輕輕搖頭。

“你想得美。”

若不是屋內沒開燈,陸景軒便見到李安然那嬌羞的俏臉了。

陸景軒微微一笑,便伸了個懶腰。

“其實,我,我是在等你,不過,你也別自作多情,哼,我還沒原諒你。”

李安然話音落下,便一頭鑽到了被子裏。

她嬌軀微變,俏臉更紅了。

陸景軒一怔,旋即便笑了笑。

巡城營外,李毅朝著定山王府的方向,恭敬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