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寂!
來者,並非別人,而是左相陳道生。
李朝生一見,頓時驚喜。
沒成想,左相居然到了。
李毅、陸景軒、左思慕均是一怔。
這家夥怎麽來了?
那被拿捏的李闖,亦是眸中有光。
左相緩步,踏入屋內。
他冷眸如刀,掠過陸景軒,又落到李毅身上。
“李毅,你怎敢到李大人府上拿人,巡城營,便如此無法無天了嗎?”
陳道生一下子便給李毅扣了一頂大帽子。
李毅一怔,不禁搖頭。
“左相,李闖便是行刺世子的幕後黑手。”
“行刺?可有證據?”
“證據便在巡城營!”
“隻是人證?沒有物證?”
屋內氣氛一滯。
李毅默然之際,那李朝生與李闖父子二人,不免露出驚喜之色。
陸景軒微笑不語。
左思慕目露焦急之色。
這左相是來找茬的。
“物證也有,便在巡城營。”
“哦?也有物證?是個什麽?”
“為一枚玉佩。”
“玉佩?”
左相失笑,一枚玉佩算個什麽物證?
“左相,數日前,犬子在尋柳樓外,不幸失竊,卻沒想把玉佩丟了。”
李朝生得意一笑,李闖也連連點頭。
“定是如此。”
李毅沉聲一笑,道:“若不是玉佩呢?”
轟!
李朝生與李闖,滿目驚愕。
陸景軒笑而不語,左思慕神色驟變。
左相陳道生,一抹陰沉,籠罩而至。
“大膽!”
左相怒視李毅,目中便如噴火。
“你膽敢戲弄老夫?”
“卑職不敢。”
李毅搖頭,仍然不放李闖。
“李闖一介紈絝子弟,即便是對陸景軒有恨,又怎會行刺於他?”
左相陳道生,轉身凝視陸景軒。
“陸景軒,你說老夫所言,對嗎?”
“對與不對,左相自己知道,又何必問我?”
陸景軒一笑,毫不在意。
哼!
左相陳道生,輕哼一聲。
“陸景軒,老夫還沒有治你敲詐之罪!”
“敲詐?”
陸景軒眼皮一跳,神色卻絲毫不慌。
李毅與左思慕,齊齊一怔。
左相這是反客為主。
李朝生驚喜無比。
若非左相到此,他是真一點辦法都沒了。
“陸景軒,你敲詐李大人八萬兩銀票,可是真嗎?”
“敲詐?”
陸景軒搖頭,目光落到了李朝生的身上。
“李大人,這不是你自己給我的嗎?”
李朝生聞言一窒,想到左思慕的嘴臉,他突然憤恨無。
“陸景軒,那分明是你讓那女子冒充……”
李朝生頓覺說漏了嘴,後半句話,便說不下去了。
誰讓李闖這小子幹出如此缺德事。
“無妨,你繼續說下去。”
陸景軒淡淡一笑。
左相神色冷然,看向李朝生。
“說!”
僅一個字,便威嚴霸氣。
李朝生搖著冬瓜似的大頭。
“左相,是我送給世子的。”
他仿佛有什麽把柄被陸景軒抓住一般。
左相麻了。
我好心幫你,你給有捅刀子?
“但陸景軒,你無端收受李朝生八萬兩銀票,你這不是貪汙受賄?”
哈哈!
陸景軒哈哈大笑,以戲謔的眼神,看向了左相。
“左相,我陸景軒奉旨籌餉,怎麽成了貪汙受賄?”
他話鋒一轉,凝視李朝生。
“李大人為我大乾黎民蒼生,願捐出銀子,助我大乾驅除北蠻。怎麽!這也不行?”
“此等仁人義士,我大乾當嘉獎之。”
陸景軒一頓慷慨激昂,把李朝生說得無語凝噎,淚眼婆娑。
瑪德!
他一點都不心疼了。
他還識相的幫陸景軒點頭。
左相麻了。
“陸景軒,你巧言舌辯,老夫豈能饒你?”
左相怒了,嗬斥陸景軒。
哈哈!
陸景軒又是一笑。
“左相,我勸你還是去問問陳楚聖為好。”
問陳楚聖?
左相陳道生,頓時一愣。
“問他作甚?”
他有些無語了。
這陸景軒,到底想幹什麽?
“縱然李闖想行刺我,恐怕,他也找不到這麽多的刺客。”
陸景軒之言,意有所指。
左相陳道生,人都懵了。
這是引火燒身嗎?
“住口!”
“陸景軒,你膽敢血口噴人,誹謗我那好孫兒。”
左相踏上一步,順勢要打。
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冷哼。
“左相,老夫之子,還輪不到你。”
那人中氣十足,聲如洪鍾。
正是定山王陸驍。
李朝生人都嚇傻了。
啥情況?
自己府上這麽熱鬧,一下子來了兩個大乾重量級人物?
陸景軒眉頭一皺,他也不知父親怎麽來了。
左相陳道生,冷目而視。
“嗬嗬,定山王,沒想到你也來了,還真是熱鬧啊。”
定山王掃了左相一眼。
“老夫之子受難,老夫豈能不來?倒是左相你,有些奇怪。”
奇怪?
左相陳道生,冷哼出聲。
“我有什麽奇怪之處。”
“嗬嗬,左相,你跟李朝生,非親非故,大半夜的,你跑過來做什麽?”
定山王嗬嗬一笑,頓讓左相陳道生,臉色驟變。
“怎麽?定山王,隻許你來,而不許我來嗎?”
“那倒不是,可你這突然而至,莫不是為了我兒?或者說,你一直在監視我兒?”
當啷!
正想為他們倒茶的李朝生,嚇得酒杯也落了地。
他人都懵了。
這事兒到底咋搞的?
左相陳道生臉色微變,聲音低沉。
“定山王,你一派胡言!”
哈哈!
定山王又是冷笑,凝視左相陳道生。
“但是,無論你想幹什麽,休想動我兒一根手指頭。”
定山王神色威嚴,擲地有聲。
左相陳道生,絲毫不慌。
“定山王,你可知陸景軒敲詐了李朝生多少銀兩?”
定山王凝視了李朝生一眼。
“陛下讓老夫帶兵籌餉,這李大人願意為我大乾出力,怎麽到了左相嘴裏,倒成了敲詐了?”
定山王大義凜然,聲音震動房屋。
“而今北蠻侵擾我大乾北境城,你身為當場左相,又會捐出多少銀兩?”
定山王凝視左相陳道生。
左相的眸中,閃過了一抹驚色。
但他很快便穩定下來。
“我看,你定山王府,是借此機會,貪汙受賄!”
哈哈!
定山王仰天一笑,震得瓦礫作響。
“隨你怎麽想,老夫一向光明磊落,可不跟爾等一般。”
李朝生人都嚇癱了。
難道,他們要打起來了?
慌亂中,有公鴨嗓子,在府邸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