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大吃一驚,驚愣的朝著身前望去。
沒成想抬眼便見到了陸景軒似笑非笑的目光。
此刻,後者正坐在拉開了沙帳的床榻上,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該死的混賬,他到底要作踐我的什麽地步?
李安然心中生出一抹哀歎,她恨不能上前和眼前這個荒唐世子同歸於盡,但一想到娘親,李安然隻能低眉順眼的走到一旁坐下,伸出一雙玉手顫巍巍的去解陸景軒的腰帶。
啪。
手掌被拍掉。
“想什麽呢,去那邊,搖床,自己叫。”
陸景軒打了個哈切,隨手一指床頭的位置,後者目瞪口呆,搞不清楚陸景軒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搖床,自己叫,這個荒**世子又要搞什麽新玩法?
李安然粉臉一青,但卻生生忍住了。
但若是能保住清白,那也認了。
一聲如同貓叫一般的酥軟嗓音字喉嚨裏蹦出來,陸景軒聽的頓時心猿意馬,他讚歎的拍拍手,隨即道。
“不錯,繼續。”
“本世子要小睡片刻,繼續搖床繼續叫,別停,本世子龍馬精神,體格健碩,起碼得半個時辰。”
說完,陸景軒打了個哈切翻身躺下,全然不顧李安然霞飛雙頰。
一覺睡了大半個時辰,陸景軒才幽幽轉醒。
眼瞧著頭頂青色的沙帳,他就明白看來自己多半是回不去了。
索性,陸景軒不是糾結的人,扭頭一瞧,床尾處李安然已經抱著雙臂蜷縮在角落裏正在微微打鼾,顯然是搖的累了。
隻是她懷抱著肩膀,如同是受驚的小鳥一般。
陸景軒盯著李安然的睡臉看了一會,瞧見對方睫毛輕眨,顯然是已經醒了。
不過陸景軒卻明智的沒有叫醒這個動不動喊打喊殺的姑娘,陸景軒伸了個懶腰就朝門外走,前腳剛出房門。
“世子威風!”
身旁適時的傳出二餅的馬屁。
他表情諂媚,佩服的五體投地,剛剛他守在門外足足一個時辰,而房間內的動靜直至方才片刻才消停,實非常人能及,這一句馬屁拍的倒也算真心實意。
“那是自然。”
陸景軒沒空跟二餅卻解釋,他在院子裏看了一圈,隨即開口問道。“我爹呢,還未自朝中回來?”
“回世子的話,王爺早些時候派人來傳話說是今夜宿在宮中了。”
聞聲,陸景軒心中一鬆。
他還真怕麵對自家那個沙場縱橫了幾十年的便宜老爹,不是怕露餡兒,武將出身的定山王一身草莽,沒那麽細發的心思。
實在是這個便宜老爹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育兒經。
信奉的是棍棒之下出孝子。
陸景軒琢磨著原主爛泥扶不上牆,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自家老子的棍棒教育政策絕逃不過半點幹係。
如今能不照麵最好。
雖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單就是強搶民女這一條都免不了老爹一頓棍棒伺候,但起碼還有時間。
陸景軒扭頭看了一眼二餅。
“吩咐下去,去找些伶俐的丫鬟婆子來伺候世子妃。”
“世子妃剛進王府,有諸多不適的地方,你們這些狗奴才可莫要怠慢了她。”
聞聲,二餅剛想點頭。
隻是這話音入耳,二餅嘴巴長得老大,腦袋一下就仰起來了。
世……
世子妃?
二餅眨了眨三角眼,猛的扭頭看向屋門,差不點就尿了。
咱家這位逛窯子跟回家一樣勤快的無良世子這是轉性了怎麽著,一個時辰前還對著世子喊打喊殺的李家小娘子竟然給自家世子這個混世魔王給收了?
這不能吧……
可想歸想,
二餅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五體投地。
“恭喜世子,賀喜世子。”
“世子人中龍鳳,世子妃更是仙女一般,當真是天下無雙的絕配。此事王爺若是知曉,一定會開懷大悅,小人這就去差人告訴王爺。”
二餅大拍馬屁,聽的陸景軒都忍不住老臉一紅。
不過心中卻極為受用。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紈絝,終日被人捧的飄飄欲仙,就算給個神仙也不換。二餅雖然缺點多多,隻知道吃喝玩樂,但忠心這一條是不用懷疑的。
否則的話,
單就是這麽個酒囊飯袋可留不在定山王府中。
“這個不急,等爹回來,本世子自然會親自稟明。”
陸景軒搖搖頭。
隨即他慢條斯理的看了一眼裏屋,看似隨意道。
“本世子聽說大理寺少卿李釗寵妻滅妾,這在京城不是秘密。”
“不過啊,李姑娘是本世子的女人,等回頭稟明了王爺是要做世子妃的,李釗那個狗東西寵妻滅妾到沒什麽,可這老小子竟敢給世子妃下藥,莫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二餅你說,此事該當如何?”
陸景軒這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
可聽在二餅的耳中卻讓這個忠心耿耿的悍仆懵逼了一下,心道世子您前腳搶了人家的姑娘,如今人巴巴的給你下藥迷暈了送過來。
就差給您加油助威了,您這是又唱的是哪一出?
心理活動瞬間閃過。
可隨即,二餅卻是臉上肥肉一抖。
“那還用說,世子何等人物,看上那世子妃是那李釗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李釗寵妻滅妾,小人素來聽聞李釗苛刻庶女,不是個玩意兒,如今欺壓到主子頭上,二餅願意為世子赴湯蹈火。”
“若是不給那李釗一點顏色瞧瞧,豈不是欺咱們王府無人?”
二餅挺胸抬頭,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好一個狗奴才。
陸景軒一笑,大步邁下台階,臨走時候還朝著小屋中擺了擺手。
下一秒,
窗戶被關緊,傳出稀碎的聲響。
哪怕隔著屋子,陸景軒也能夠想到屋裏的李安然驚慌失措的受驚模樣,但他卻沒停下腳步,隻是心中卻忍不住失笑。
這姑娘難道真以為自己沒發現她在裝睡?
搖搖頭,陸景軒啞然失笑。
他自顧自的坐上馬車。
不得不說,王府世子出行牌麵還是有的。
尤其是馬車後十幾個拿著棍棒的狗奴才耀武揚威,一路上雞飛狗跳,鬧的百姓們連遠遠的看著都得藏著掖著,甚至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生怕定山王府再次上演一次當街強搶民女的戲碼,毫不遲疑的將腳邊的淤泥給裹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