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軒腳步輕快,來到了大堂。
大堂中,定山王輕抿口茶,示意他先坐下。
陸景軒一怔,心中已知什麽了。
當即,便安穩坐下。
隨後,二人盡皆沉默,令得大堂的氣氛,頗為怪異。
咳咳!
陸景軒輕咳一聲,偷瞄了一下定山王。
“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偷瞄老夫幹嘛?”
定山王重重放下茶碗,虎目瞪向陸景軒。
陸景軒一怔,人都麻了。
你讓我過來的好伐?
現在,反倒是怨我了?
陸景軒不知該說啥了。
“父親,您讓孩兒過來,為了何事?”
陸景軒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哼,老夫險些忘了。”
定山王又輕哼一聲,瞪著陸景軒。
陸景軒都被整無語了。
“那個,景軒啊,你跟李安然,當真有了肌膚之親?”
定山王感覺這小子嘴裏沒個實話。
他還是想再問一下。
“父親,孩兒把她搶回來的時候,便已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不信,你問二餅。”
陸景軒尷尬一笑。
二餅?
定山王哼了一聲,讓門口侍衛,把二餅叫來。
二餅正在陸景軒的門口立著,跟個金剛一般。
他聽聞王爺叫他,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王爺,您找我?”
二餅見世子也在,頓時興奮起來。
“別給我興奮,老夫問你,世子跟那李安然,他們之間,是不是已經……”
定山王做了一下動作,向二餅展示。
二餅不傻,很快會意。
“王爺,您是說這件事呀?”
這件事?
難道,這小子真知道!
定山王輕哼聲中,看向二餅。
“你是如何知道的?”
定山王有些怨氣。
“王爺,我是在門縫裏,趴窗口,聽到的。”
“王爺,您不知道,世子他太猛了,那床都快散架了。”
二餅繪聲繪色的描繪著。
陸景軒一臉尷尬。
門外還有人盯梢。
這誰受得了?
定山王臉都綠了。
瑪德!
這二餅還真是夠二的,居然趴窗戶往裏看?
哼!
定山王又哼了一聲,向二餅招手。
“來,你過來一下。”
二餅聽到王爺叫他,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王爺。”
他舔著臉笑。
“來,你背對著我。”
定山王向二餅吩咐道。
二餅一怔,連忙照做。
他還不忘扭頭問一句:“王爺,這樣行不?”
陸景軒看在眼裏,一陣搖頭。
這家夥,完犢子了。
二餅還向陸景軒舔著臉笑。
嘭!
二餅身後,定山王臉色陰沉。
他一腳便踹在了二餅的肥臀上。
二餅雖然胖,也受不了這一腳。
他往前踉蹌了幾步,便如平沙落雁般,摔在地上。
二餅呻吟著,還痛苦的朝後看去。
他不知老爺為啥要打他。
還踹得如此之狠。
反應過來的二餅,便如地毯般的扭過身子。
他匍匐在地,渾身顫栗。
他知道王爺這是生氣了。
“你個賤奴,居然還敢偷聽世子?”
定山王頗為生氣,嗬斥二餅。
二餅嚇壞了,他不敢亂動了。
“王爺,王爺,小人再也不敢了。”
二餅摔得鼻青臉腫的,痛哭流涕。
定山王冷哼出聲,喝道:“你還有臉說?”
他沒想到這二餅會偷聽陸景軒與李安然曖昧。
“王爺,小人也是太好奇了,王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二餅惶恐不安,急忙伸手,掌摑自己。
定山王餘怒未消,滿是冷意。
陸景軒有些看不下去。
這二餅,雖然行為有些不檢點,但也是個忠心耿耿的狗奴才。
他便起身道:“父親,二餅也是無心之舉,便饒了他吧。”
正在掌摑的二餅,聽到陸景軒的話。
他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謝謝世子,謝謝世子。”
二餅以頭觸地,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定山王朝他瞪了一眼。
“我讓你不打了嗎?”
二餅被定山王的氣場,嚇得又在掌摑了。
陸景軒輕歎口氣,這二餅也真是的。
“哼,念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餓三天。”
餓三天?
二餅一愣,急忙磕頭不止。
“王爺,謝謝王爺,謝謝世子,便是餓五天我也願意。”
二餅激動的道。
“滾吧。”
定山王冷哼一聲,瞪視二餅。
二餅激動無比,屁顛屁顛的便離開了。
陸景軒又坐了下來。
定山王朝他看去。
“李安然的父親,已經是這個樣子,她的母親,也已經死了。”
“景軒,如果你讓她為世子妃,恐怕不妥。”
定山王昨夜深思熟慮了很久。
他不能讓陸景軒娶李安然為世子妃。
除了李安然不配之外。
還有就是關係到陸景軒未來的仕途。
其實,定山王已經從朝廷的微末細節之中,隱隱察覺到了什麽。
這小皇帝,重文輕武,想要大刀闊斧的一頓整改。
他已是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故而,定山王要給陸景軒找一個極為強勢的世子妃。
如此,便可確保陸景軒不會受到朝中文臣的排擠。
尤其,那左相陳道生。
陸景軒毆打李釗之事,可大可小。
即便是李釗是大理寺少卿,那也活該。
想當年,他定山王還騎在了一品大員的脖子上,打他屁股。
而現在,陸景軒打一個四品官,也沒什麽。
可在禦書房,一切就都變味兒了。
諸多大臣,都在彈劾陸景軒。
看那架勢,是要把他置於死地了。
定山王的目中,閃過了一抹冷意。
還有那左相陳道生,更是借題發揮。
由此可見,朝堂之上,頗為微妙。
陳道生也是受到了小皇帝的指使。
也幸虧李釗寵妻滅妾,最終自食惡果。
這也讓左相陳道生等一眾大臣,吃了癟。
可他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麽輕易過去了。
多少大風大浪,他都過去了。
當年的他,與老皇帝南征北戰。
而現在,卻被小皇帝猜忌。
這也讓定山王體會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思忖片刻,定山王有些生氣。
陸景軒飛揚跋扈,強搶民女的行為,該改改了。
他可不信陸景軒是看李安然可憐,而假裝搶了她,救了她。
實則是這小子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不過,李釗也是真該死。
為了寵妻,而滅了妾。
定山王又想了一些事情。
假如,自己百年之後。
陸景軒這小子,該怎麽辦?
這小子,要是沒點心眼,恐怕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到時候,連自己也會被牽連。
看著陸景軒,定山王內心,不禁猶豫起來。
這小子,難道不會收斂點?
陸景軒也看到父親時而眉頭緊皺,時而長籲短歎。
他一陣無語了。
難不成,又是為了李安然的事兒,而糾結?
咱不至於啊!
陸景軒輕抿口茶,不知該怎麽勸了。
良久,那定山王似是想通了一般。
他眉頭舒展,看向了陸景軒。
陸景軒坐穩了,他知道父親要放大招了。
那定山王看著陸景軒,搖頭道:“小子,老夫不同意你這麽胡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