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朝文武的恭賀聲中,小皇帝離開了。

“退朝!”

那管事宦官,喊了一嗓子。

滿朝文武,盡皆魚貫而出。

冠軍侯笑吟吟的,便邀請陸景軒與沈約來府邸做客。

陸景軒與沈約相視一眼,心知冠軍侯定然有事。

當即,二人便答應下來。

很快,二人跟隨冠軍侯來到了府邸之中。

早有仆人獻上了茶。

陸景軒與沈約,輕抿口茶,便又放下。

“沈約,陛下真是寵信你啊,他為了你,居然把荀公達給貶了。”

冠軍侯輕抿口茶,意味深長一笑。

沈約頗為誠惶誠恐。

“得到陛下厚愛,是微臣的榮幸。”

“但微臣也沒想到,這荀臻會如此從容赴死。”

聲音落下之際,他頗有一些不安。

“沈約,你這是怕荀公達記恨你嗎?”

沈約聞言,便點頭應道:“是。”

“荀臻死了,荀公達定會將這髒水潑在我的身上。”

冠軍侯沉吟,便道:“諒那荀公達,也不敢肆意妄為了。”

冠軍侯猶豫一下,搖頭一笑。

“侯爺,這荀公達與何夔,會不會還有其他陰謀?”

沈約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明日我告知陛下,讓金吾衛保護你。”

冠軍侯也意識到了什麽,微微一笑道。

聽聞此言,那沈約不禁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神色。

“多謝侯爺。”

他高興極了。

冠軍侯又向陸景軒看去。

從踏入府邸大堂的那一刻起,陸景軒便是一言不發。

這使得冠軍侯有些驚詫。

“景軒,你怎麽不說話呢?”

冠軍侯凝視陸景軒,不禁問道。

“侯爺,其實也沒什麽。”

這句話,更讓冠軍侯與沈約疑惑了。

“世子,莫不是您想到了什麽?”

沈約想了一下,便詢問道。

陸景軒停頓了一下,便笑道:“還行。”

冠軍侯與沈約又震驚了一下。

“世子,有什麽話,您但說無妨。”

沈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凝視陸景軒,

陸景軒見狀,便笑了笑道:“你也不要如此緊張。”

冠軍侯驚詫問道:“景軒,這是何意?”

陸景軒笑了笑,便道:“陛下為何如此嗬斥荀公達?”

沈約疑惑的道:“那荀公達之子行刺了我,而荀公達又把吳國使臣,落在了城外廟宇之中。”

沈約說著,便想到了一事。

“世子,您是說,這也並非是陛下訓斥荀公達的主因?”

沈約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他有些不安了。

冠軍侯也頗有深意的掃了一眼。

他微微一笑,道:“這件事,說大便大,說小便小。”

“但陛下為何讓荀公達家破人亡?”

陸景軒喝了口茶,神秘一笑。

冠軍侯聞言,目中閃過了一道精芒。

“那潁川荀氏,在朝中盤根錯節,故而,陛下這是打壓荀公達?”

嘶!

沈約聞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難不成,是陛下故意的?

陛下這是為了借機扳倒潁川荀氏?

“那潁川荀氏,在朝為官的隻有荀公達而已。”

陸景軒笑了笑,便站起身來,在大堂踱步。

“但,眾位不要忘了,那荀公仆,乃是潁川書院的院長,他的弟子,可謂桃李滿天下。”

陸景軒微微一笑,看向了二人。

這一下,可把這沈約給怔住了。

他不禁露出了一抹驚色。

“如此說來,陛下這是借我之手,而要鏟除荀公達?”

“或許,這隻是陛下的第一步。”

冠軍侯想到一事,聲音低沉下來。

第一步?

沈約內心,猛地一顫。

難道,除此之外,陛下還有其他行動不成?

“侯爺,陛下還有其他的想法不成?”

冠軍侯頷首一笑,便道:“若非景軒,老夫實在不知。”

沈約也驚顫道:“多謝世子提醒。”

他頓覺這是陛下把他當槍使了。

陸景軒喝了口茶,便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如此害怕。”

“那荀公達絕不會再招惹你了。”

沈約深吸了一口氣,便道:“世子,當真嗎?”

“你可以不信。”

“世子,我信,我信!”

沈約激動的道。

冠軍侯又向陸景軒看去。

“景軒,若是如此,陛下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他有些想不通了。

如此年輕的小皇帝,怎會如此老練?

陸景軒笑了笑,便道:“陛下的確想借此鏟除潁川荀氏。”

他看向二人,便又道:“可是,潁川荀氏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並不容易。”

陸景軒微笑,似有想法。

沈約神色一怔,已是想到了什麽。

“陛下這也算是敲打一下潁川荀氏,讓他們收斂一些。”

冠軍侯聞言,便沉聲道:“不得不說,陛下有些手段。”

他也為之震驚了。

冠軍侯與陸景軒等人,又說了些話,

而在左相府邸,那左相陳道生,陰沉著臉,回到了府邸。

他的身後,諸多大臣,紛紛落轎而入。

眾人跟隨左相,抵達了大堂。

左相陳道生冷目而視,沉聲喝道:“你們杵著幹啥?還不回去?”

諸多大臣,相視一眼。

一名大臣,猶豫道:“左相,微臣有一事不明。”

左相冷哼,不禁喝道:“有一事不明?”

“那就等想通了再過來告訴我。”

他有些生氣,不禁嗬斥道。

這位大臣,被左相嚇到了。

又有大臣,走上前去。

“左相,您不要動怒。”

左相臉色驟變,不禁怒道:“你讓我不要動怒?”

大臣心神不寧,意識到不妙之處。

那左相滿臉冷意,喝道:“遇到你們這些豬隊友,我豈能不怒?”

左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不讓你們行刺,你們偏偏不聽,現在好了,荀公達被貶了。”

嘶!

眾臣又倒抽冷氣。

一名大臣,便低聲道:“左相,您意下如何?”

左相聞言,不禁冷哼。

他看向眾臣,又沉聲道:“爾等覺得陛下為何如此嗬斥荀公達?”

左相忽然想到了什麽,詢問他們。

這些大臣,盡皆相視一眼。

有大臣驚詫的道:“荀臻行刺沈約,的確死有餘辜。”

“但是,荀公達也是夠倒黴的,連吳國使臣這件事也辦不好,難怪陛下會生氣。”

左相冷哼,凝視著在場眾臣。

“爾等盡是胡說,陛下懲戒荀公達,也是為了敲打那潁川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