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中,那一具屍體,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所有人被這一道目光,嚇得臉色驟變。

左相倒抽一口冷氣,滿是冷意。

這荀公達,還真是豬隊友。

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搞得如此複雜?

他快氣炸了。

在府邸說得好好的,你特麽居然一句也沒聽進去?

左相怨恨的瞪了荀公達一眼。

荀公達怒吼道:“李毅,你這是胡言亂語。”

他一把抓起一名家丁,便推了過去。

“給我打,給我打。”

那家丁護院,嚇得臉色驟變,不敢吱聲。

李毅將屍體放心,沉聲道:“荀公達,你還有何話說?”

“我巡城營已經查清楚了,便是那荀臻所為。”

“若是你交出荀臻,便饒你一命。”

李毅聲音冷然,宛如寒冰。

荀公達心神不寧。

左相沉聲道:“李毅,此事,當告知陛下,請陛下定奪。”

左相這是在袒護荀公達。

他還想依靠潁川荀氏。

“左相,證據確鑿,請讓卑職拿下荀臻。”

拿下?

左相冷哼,便道:“你可知荀臻已經死了。”

“這並非荀臻!”

李毅沉聲喝道。

左相陳道生臉色鐵青,聲音低沉。

“這不是荀臻,那誰是荀臻?”

遠處,有鐵蹄聲響起。

“左相,我能認出荀臻。”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左相、李毅等人盡皆循聲看去。

但見,黑夜中,數騎馬過來了。

荀公達見狀,臉色驟變,恨意綿綿。

那李毅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反倒是左相皮笑肉不笑的道:“嗬嗬,怎麽?你覺得荀臻未死?”

左思慕與陸景軒,盡皆翻身下馬。

“左相,我剛跟那荀臻去煙雨樓喝花酒,他怎麽就死了?”

左相臉色微變,沉聲喝問:“你這是說荀臻是假死?”

“假死不假死,我一看便知。”

有陸景軒稱讚,左思慕也不怕事。

哼!

左相冷哼,目中滿是冷意。

驀然,那左思慕突然大喊道:“荀臻。”

他是衝著這些家丁護院喊的。

那家丁護院中,有人臉色驟變,往外便跑。

左思慕哈哈一笑道:“便是他了。”

李毅踏上前去,疾走數步,將他拿下了。

荀公達怒吼道:“李毅,你膽敢行凶。”

那李毅便如抓小雞般,提起了荀臻。

左相臉色陰沉,瞪視陸景軒。

“陸景軒,怎麽哪裏都有你?”

陸景軒嗬嗬一笑,便道:“左相,您不也一樣?”

左相寒聲道:“陸景軒,太高調是不好的。”

說完,便抬步要走。

荀公達連忙攔住了左相。

“左相,您不能走啊。”

左相朝他瞪視一眼,不禁喝道:“為何老夫不能走?”

他直接踏入了轎子中。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話音落下,左相便離開了。

那荀公達眼見李毅抓住了荀臻。

荀臻臉色蒼白,不禁喊道:“父親救我,父親救我。”

那荀公達怒視李毅道:“李毅,你放下吾兒。”

李毅將荀臻交給了巡城營的人。

他沉聲冷笑道:“荀公達,荀臻犯罪了,難不成,你還想徇私枉法不成?”

蹬蹬!

被李毅的氣場所攝,荀公達不覺往後退了一步。

但他仍然怒道:“李毅,吾兒無罪,吾兒無罪。”

他極為生氣,嗬斥李毅。

李毅沉聲道:“有沒有罪,審問便知。”

荀公達怒喝道:“把他們給我拿下。”

他又衝著家丁護院吼道。

這些家丁護院,有的往前踏去,有的紋絲不動。

左思慕嗬嗬一笑。

“諸位,你們不過是受了荀公達的一點小恩惠而已,犯不著為他賣命。”

“這荀臻證據確鑿,難不成,你們也想被巡城營抓起來嗎?”

左思慕之言,頓讓這些家丁護院,相視一眼。

這些家丁護院,盡皆猶豫了。

荀公達大怒,他踏上前去,喝道:“左思慕,你無禮。”

他本想一巴掌抽過去,卻被左思慕攔住了。

“你個老東西,反了你了,”

左思慕猛地抬手,便把這荀公達推開了。

蹬蹬!

荀公達往後退了幾步,便摔倒在地。

他怒視著左思慕。

那荀臻還想掙紮,已經被那李毅等人綁了。

那些家丁護院,誰也不敢動彈。

李毅走上前去,向陸景軒行了一禮。

“世子,那我便把荀臻帶走了。”

“好。”

陸景軒頷首一笑,便同意了。

李毅跟巡城營的人,把荀臻帶走了。

那荀臻痛哭流涕,一直喊著。

荀公達見荀臻哭喊,快撐不住了。

他扭頭便瞪視陸景軒。

“陸景軒,你給我等著。”

荀公達頗為怨恨李毅。

若不是陸景軒,他的兒子,也不會這個樣子。

陸景軒冷笑,便也不在理他,與左思慕回去了。

路上,那左思慕不禁哼道:“陸兄,這荀公達還真是會出鬼點子,他居然讓荀臻偽裝了起來。”

陸景軒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

“你覺得荀公達能想出來?”

左思慕聞言一怔,不禁驚道:“陸兄。你的意思是說?”

他欲言又止了。

“不用猜了,他會出現的。”

陸景軒神秘一笑,便踏入府邸。

左思慕神色一愣,便停下腳步。

陸景軒朝他看了一眼,便道:“怎麽?”

“哎呀陸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便屁顛屁顛的跑了。

看著左思慕離去的背影。陸景軒便笑了笑。

他轉身回房間去了。

而在禮部尚書府邸。

荀公達恨意綿綿,記恨陸景軒。

“陸景軒,你給我等著。”

他更恨了。

他也記恨那左相。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左相居然見死不救。

他感受到了世態炎涼。

而在皇宮,禦書房。

聽到軍士稟報,小皇帝訝然了。

“真是那荀臻派人行刺沈約?”

這是沈約第一天為禮部尚書,便發生了這些事。

小皇帝有些慍怒。

這些家夥,越來越可恨了。

“陛下,的確是荀臻。”

當即,便把晚上之事,說了一遍。

那小皇帝臉色微變,冷哼道:“荀公達倒是好手段啊。”

“給朕繼續刺探。”

“喏!”

軍士答應一聲,快步而去。

小皇帝噠噠敲著桌子,陷入了沉思。

“荀公達,你也是讓朕頭痛。”

“趙伯奮剛剛出事,卻又換作了你?”

小皇帝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