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侯快步踏入左相府邸。
左相親自迎接,將護國侯迎入大堂。
二人相對而坐。
左相已是看出護國侯鼻青臉腫,眸中更有慍怒。
“護國侯,您這是?”
左相神色一怔,已是猜到什麽。
但他仍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護國侯歎道:“左相,老夫不明白,陛下為何袒護陸景軒?”
左相驚詫,問道:“這是何意?”
護國侯無奈,便把禦書房之事,說了一遍。
左相懵了。
僅是讓那陸景軒禁足?
“護國侯,你不曾說陸景軒打你之事?”
“本侯怎會不說?”
“既然說了,陛下為何如此?”
左相輕哼,有些生氣。
“左相,你要為本侯做主。”
護國侯有些口渴,他猛灌口茶,凝視左相。
“那陸景軒作惡多端,絕不可輕饒了他。”
護國侯聲音嚴厲,頗為生氣。
左相聞言,便沉聲道:“護國侯放心,老夫與那陸景軒,也有仇怨。”
“但眼下陛下讓他禁足,也算是幫了老夫。”
左相皮笑肉不笑的道。
護國侯神色微怔,看向左相。
“左相,這是何意?”
護國侯有些納悶了。
“哈哈,護國侯,你想想,陛下讓陸景軒奉旨籌餉,這都多久了?”
護國侯也想到了奉旨籌餉一事。
“左相,如此看來,這陸景軒是籌不齊軍餉了。”
護國侯神秘的向他看去。
“一月之期,即將到來,即便他陸景軒有三頭六臂,也籌不齊了。”
左相一笑,更為高興。
“若是如此,到時候,咱們便可彈劾陸景軒了。”
護國侯想到一事,有些小激動。
他正愁不知如何打壓陸景軒。
可巧,左相為他指點了迷津。
找左相是找對了。
左相站起身來,不禁沉聲道:“這次,陸景軒籌不齊軍餉,那就往死裏彈劾他。”
“老夫要借這次機會,讓陸景軒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想到陳楚聖被揍,左相極為生氣。
那護國侯也目光灼灼的道:“左相所言極是。我正有此意。”
他深恨陸景軒。
二人又談了會兒話,護國侯便離開了。
左相看向護國侯離去的背影,神色陰沉。
一旁,管家不禁輕聲問道:“老爺,陛下不是重文輕武嗎?為何如此袒護陸景軒?”
管家不解,詢問左相。
左相輕哼,沉聲道:“陛下之意,誰能揣測?你再用藥敷一下楚聖的傷口,老夫累了。”
“是。”
管家屁顛屁顛的去了。
大堂,燭火搖曳。
左相陰沉著臉,重重歎氣。
“看來,陛下這帝王之術,玩得是真溜,連老夫都要被騙了。”
“但,老夫豈能讓他陸景軒好過?”
左相握緊了拳頭,恨意綿綿。
他心事重重,在大堂踱步。
忽然,宰相想到了一事。
他止步向門外喝道:“誰在外麵?”
一名家丁護院,急步入內。
“奴才參見老爺。”
“你去把欽天監給老夫叫來。”
“喏!”
家丁護院答應聲中,快步而去。
左相立於大堂,陰沉一笑。
陸景軒與定山王回到府邸。
“景軒,陛下讓你禁足,你這幾天就好好給老夫禁足。”
“哼,你若是敢邁出大門一步,看老夫不打斷你的腿。”
定山王輕抿口茶,頗有慍怒。
這兔崽子,又給他惹麻煩了。
這一次,更是跟護國侯有了衝突。
一想到護國侯鼻青臉腫的樣子。
定山王便一陣生氣。
他倒不是可憐定山王。
他僅是覺得這陸景軒如此行為,太目無尊長了。
這樣下去,豈不是把人都得罪了?
“是,父親,孩兒這幾天,便在府邸,讀讀書,寫寫字。”
陸景軒一點也不反駁。
哼。
定山王又在冷哼。
“你說說你,怎麽就跟護國侯又過不去了。”
定山王重重放下茶碗,餘怒未消。
陸景軒不禁搖頭道:“父親,孩兒錯了不成。”
哼!
“你還知道錯了?”
定山王快氣炸了。
他指著陸景軒,又道:“幸虧這次陛下袒護你,才讓你免了刑罰。”
“你可知毆打大臣,可是大罪!”
定山王真想打陸景軒一頓。
陸景軒神色一怔,便詫異的問道:“父親,為何陛下要袒護我?”
陸景軒的疑問,令得那定山王也愣住了。
他看出陛下這次的確是在袒護陸景軒。
但陛下為何袒護,他並不知。
“哼,雖說護國侯有錯在先,但陛下為何會如此袒護你?”
定山王在大堂來回踱步。
他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這其中,定有古怪。
“父親,莫不是陛下覺得孩兒帥氣,便免於責罰了?”
陸景軒之言,險些把定山王氣炸了般。
他冷哼道:“又在胡言亂語。”
陸景軒尷尬一笑,不再說了。
定山王輕哼,便道:“看來,陛下此舉,頗有深意。”
陸景軒也怔了一下。
他似是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
“父親,陛下這麽做,莫不是為了讓左相生氣?”
陸景軒忽然提到了左相。
定山王的神色,頓時怔了一下。
他亦是想到了左相。
“看來,此乃陛下的帝王之術。”
經此提醒,定山王沉聲一笑,頗有深意。
他已是明白了。
“父親,陛下讓我禁足,護國侯定然不願意。”
“哼,他豈止是不願意,恨不得把你給千刀萬剮。”
定山王緊皺眉頭,聲如寒冰。
“既如此,那護國侯便會將此事告知左相嗎?”
定山王猛然盯著陸景軒。
仿佛,他見到了極為震驚的一幕。
“景軒,你的意思是說,這護國侯會找左相,與之勾結不成?”
定山王在大堂踱步,神色陰沉。
“景軒,若不是你幹出這些事情,那護國侯又怎會勾結左相?哼!”
定山王又在冷哼。
“父親,事已至此,多說又有何意?”
“哼,景軒,那陳楚聖,被你毆打,現在還在養傷。”
“若是朝中大臣得知,必然又會彈劾老夫,哼,景軒啊,你難道一點都不害怕?”
定山王輕歎,這小兔崽子,越發猖獗了。
“父親,您說,這左相,他會不會在醞釀一個大招?”
陸景軒忽然想到此事,便低聲詢問。
大招?
定山王怔了一下,便沉聲道:“夠了,你回去睡覺吧,別惹老夫打你。”
“是,父親。”
陸景軒轉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