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對雌君也有影響嗎?”顧允略驚訝。

寧致苦笑:“原始蟲族的血脈之源是聖子,我們普通蟲族又何嚐不是呢?”

“說的也是啊,我怎麽把這事給忘記了。雌君,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無事,這事之前我們誰都沒想到,怪不了雄主。”寧致趕緊安慰顧允。

回到星主府,顧允把寧致趕去休息,自己則賢惠的下廚做飯,今天一早就出門了,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這會夫夫倆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寧致在**躺了一會,又美美的吃了顧允的愛心午餐,吃完飯就滿血複活了。

吩咐莊奪再度請惲教授來喝茶,寧致轉頭對上顧允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啞然失笑。

“雄主想問什麽?”

“雌君打算對惲教授動真格了嗎?”

“嗯,事不宜遲,既然知道原始蟲族對聖子封印圖謀不軌,就不能再姑息了。而且雄主的威壓對原始蟲族有著絕對的壓製,或許我們可以打開惲教授的嘴了。”

自家雌君的腦子轉的倒是很快嘛,不愧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將,顧允自豪的想道。當然,能夠幫上忙,顧允也是很樂意的。

惲教授很快就被請了過來,實際上,在009潛伏多年的惲教授早就料到了自己不可能這麽容易擺脫嫌疑,所以麵對再度出現的莊奪,惲教授一點也沒感到驚訝。

“莊上校,日安。”惲教授彬彬有禮的打招呼。

“惲教授,又見麵了。”莊奪冷冷的盯著惲教授道。

“嗬嗬,其實我們彼此都不怎麽願意見到對方。”惲教授攤了攤手道。

“既然教授什麽都很清楚,為什麽不願意坦誠相見呢?”

“嗯?我一直很配合上校的工作啊!”

“哦?是嗎?可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教授的誠意。”

惲教授微笑不語,他是一隻文化蟲,話說到這份上,就說不下去了。

莊奪不是第一次和惲教授打交道了,他深知眼前這隻無論什麽時候都風度翩翩的文化蟲有多麽的難纏,這位最擅長軟刀子懟蟲,對付這種蟲,就不能太客氣,而且今天他可是有備而來的。

莊奪不說話了,惲教授反而不安起來,他原本以為今天和上次一樣,可以輕鬆過關,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如此,這隻軍雌,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呢?

就在惲教授考慮要不要先發製蟲的時候,突然腦子一疼,一股仿佛從骨子裏冒出來的危險感席卷全身,發生什麽事了?

惲教授又驚又怕,莊奪究竟對他做了什麽?

“莊上校,你這是要嚴刑逼供嗎?”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大,惲教授甚至已經無法挺直背脊,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輕易屈服,隻能聲厲色荏的怒視莊奪。

沒想到上將口裏的秘密武器這麽給力,莊奪暗爽在心,表麵上卻是一臉的無辜:“嗯,我不明白教授在說什麽?”

該死的帝國走狗!惲教授心中暗咒,但是這會他已經沒有力氣和莊奪做口舌之爭了,因為他全部的力氣和精力都用來抵抗無處不在的威壓了。

等等,威壓?!

突然,惲教授疼的特別清醒的腦中閃過一道念頭,難道是?

“是誰,出來!”惲教授用盡剩餘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喊道。

顧允和寧致站在後室,看著審訊室內的動靜,當然惲教授的嘶吼也聽的一清二楚。

“雌君,有門啊,他發現我了。”顧允輕笑。

“是的,他已經不打自招了。”寧致眼神銳利的盯著惲教授,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教授,想找誰?”莊奪得了寧致的指示,慢悠悠的問道。

“哼,你們既然有本事把那位請出來,怎麽還怕承認嗎?”惲教授冷笑。

“那位?”莊奪歪歪頭,他不知道惲教授說的是誰。

關於聖子的存在,目前隻有顧允和寧致知道,莊奪這回是真的在疑惑,而不是裝傻。

然而莊奪的真情流露,落在惲教授眼中,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

為了讓惲教授吐露更多有用的消息,顧允收斂了一些威壓,惲教授才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上校,都這個時候了,你又何必再和我裝糊塗呢,大家不如坦誠相待吧。”

坦誠相待,惲教授居然主動說出這個詞,莊奪覺得很驚訝,他沒有聽錯吧?

“我一直都很坦誠啊,倒是惲教授,總是喜歡敝帚自珍。”

誰他媽的敝帚自珍了,有那麽一瞬間,惲教授差點想爆粗口,但是顧允似乎預料到了惲教授的反應,適當的加強威壓,惲教授剛剛挺直了一點的腰板,立刻又被壓了下去。

混蛋,族裏傳說,那位對族蟲有著天然壓製,惲教授年少的時候,也曾偷偷跑到那位的封印之地去感受威壓,雖然確實是到了一些壓製,可也沒有此刻這般可怕,他簡直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惲教授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我也可以全部告訴你,前提是我要見到殿下。”

殿下?莊奪心中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殿下這個詞,似乎隻有帝國皇宮那幾位才能用上吧,難道那幾位有誰來到了009?

寧致沒有給出進一步提示,莊奪心中縱然有再多疑惑,也不會表現出來,隻能保持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其實心裏和惲教授一樣,心癢難耐的很。

“雌君,你說我要不要去見一見惲教授?”

原本寧致隻是想借助顧允的威壓強迫惲教授屈服,沒想到惲教授的骨頭硬比想象的還要硬,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一時之間,寧致也陷入了矛盾中。

“雄主,想要保惲教授嗎?”思慮良久,寧致突然問道。

“嗯?”顧允詫異的挑了挑眉,不明白寧致為什麽會問這麽個問題。

“如果雄主在惲教授麵前現身,那麽等待惲教授的隻有兩條路,要麽死要麽降!”

事實上,寧致根本不想給惲教授選擇,隻不過顧允素來心軟,所以話到嘴邊,寧致才改了口。

然而,顧允是誰啊,他可是堂堂雄蟲軍統帥,心軟的蟲,可是當不了一軍統帥的。

“雌君你多慮了,這個問題,應該由惲教授來回答,而不是問我。”

顧允的回答,讓寧致笑了起來,看來是他多慮了啊!

當顧允神色輕鬆的出現在惲教授麵前的時候,後者卻是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顧允。

“星主?!”

“沒錯,是我,惲教授,好久不見。”顧允微笑著招呼道。

“怎麽會是你?”

“不然呢,教授以為,應該是誰?”

顧允的笑容很溫和,但是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卻讓蟲不寒而栗。

惲教授定定的注視顧允許久,然後,惲教授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早該想到的,這個世界上,唯有血緣傳承,才是萬無一失的容器,可惜,先祖們偏偏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顧允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等待著,等到惲教授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才道:“那麽,惲教授,我們現在可以談一談了嗎?”

“好,閣下想要談什麽?”

“嗯,就先說一說教授的家鄉吧,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出蟲意料的,顧允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先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他的家鄉嗎?

惲教授的眼神一下子變的迷離起來,家鄉啊,他離開的太久,久到已經快要忘記,原來這裏,並不是他的家鄉。

惲教授所在的原始部落叫做望川,當然此望川不是彼忘川,傳說望川部落起源於蟲族母星一座名叫望川的小山腳下,故名望川。

望川部落是蟲母的死忠粉,部落先祖在遙遠的過去,意外接收到蟲母降下的神諭,就毅然決然的帶領族蟲離鄉背井到來當時還是一片荒無的009,就此生根發芽,慢慢發展壯大。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有帝國衛隊的存在,望川部落生活的很艱難。當年和望川部落先祖一樣,悄悄潛入009的狂信徒足足有一百隻,可是最後,真正能在009紮下根的,不過十八隻,這就是009原始蟲族十八部落的由來。

望川部落的蟲,以智謀著稱,所以在十八部落中威信挺高的,而惲教授從小就聰明,自然被族裏重點培養,後來在惲教授即將成年的時候,十八部落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個時候,惲教授隻是一隻未成年的小蟲崽,事關族群生死存亡的大事,也不可能透露給一隻小蟲崽,不過惲教授記得很清楚,那段時間,族裏氣氛很緊張,他們這些未成年的蟲崽子們也被集中看管,所以,雖然年紀小,惲教授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卻非常深刻。

這樣緊張的日子大約持續了一年多吧,有一天,惲教授,加外十一個小夥伴被召集了起來,他們將要執行一項大計劃,滲透009的大計劃。

之所以選擇未成年的蟲崽而非成年蟲,十八部落自然是經過反複考量的,總之吧,惲教授等十二蟲崽沒有選擇權,他們隻能接受部落交給他們的重要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