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的時候比誰都大膽,等他撩回去的時候就縮進殼裏?唐翊軒抓住了小鬆鼠的尾巴不撒手,一把將其揪出鬆鼠洞。

被揪出來的湛·鬆鼠·南舟像一隻被搶了鬆果的小鬆鼠,耳朵尾巴抖個不停,連眼眶都濕潤了幾分,委屈巴巴地看著唐翊軒。他被抓住了尾巴 這下鬆果也不要了,就可勁兒往洞裏縮。

唐翊軒頗為無奈,他平日裏法子是多,但是對這樣的湛南舟卻沒了主意。

“你啊……”唐翊軒抬手點了點徒弟的腦袋,將人點得後倒。

“真是拿舟舟你沒辦法。”

——

會客殿。

致力於灌醉雀雀的玄漓大半桶酒已經下肚,他自己都已經眼前模糊了,結果雀雀越喝越上頭,興致勃勃地小翅膀亂揮。

“滿上,滿上!玄漓,快繼續啊!”

小家夥酒量這麽好的嗎?玄漓頗為鬱悶,依照雀雀的要求,將酒杯繼續倒滿。

“酒,酒,繼續!”

“……”

第二天,唐翊軒見湛南舟還沒醒,索性出了宮殿想找人做點醒酒湯。雖說修行之人不會被這些影響,但是徒弟修為尚淺,還是喝一點為好。

剛看見個侍女準備招手,唐翊軒就見一個眼熟的火紅色小鳥跌跌撞撞地朝自己飛過來。

“雀雀?”唐翊軒不解。

雀雀費勁兒地往這邊撲騰,“唐翊軒,玄漓,玄漓他暈倒了,你快看看!”

暈倒了?唐翊軒一驚,就要朝會客殿的方向走,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雀雀身上。

落在唐翊軒肩頭的雀雀背上還趴著一隻軟綿綿的小青蛇,小青蛇軟成一團,已經沒了意識,可即使如此,也將雀雀整隻鳥圈在自己的地盤裏。

唐翊軒捏起小青蛇,麵色古怪:“玄漓?”

雀雀連連點頭:“嗯嗯嗯。”

“噗。”唐翊軒嗅到了濃鬱的酒香,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麽了呀,你笑什麽,他不會沒救了吧?”

笑什麽?當然是笑玄漓堂堂妖王大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灌醉雀雀,反而把自己給灌醉了這件事。

唐翊軒都不敢和雀雀一起喝酒,沒想到玄漓竟然腦袋抽了妄圖灌醉雀雀。

雀雀這小家夥看著不顯,實際上身為朱雀,體內火力旺盛,是至純之火。那酒就算再烈,進到雀雀的肚子裏也被那一肚子的真火給燒得一幹二淨,半點酒意都不剩。

跟雀雀拚酒,玄漓是不是把腦袋喝沒了?

拎著手裏軟綿綿一條小青蛇,唐翊軒讓侍女去熬點醒酒湯,這才帶著一條醉蛇和雀雀一起往回走。

回去後湛南舟果真還沒醒,唐翊軒整了個軟枕將醉的不省人事的小青蛇放上去。青龍從唐翊軒丹田裏出來幻化成人形,看到自家便宜兒子這副模樣,那眉毛挑的老高了。

“這是喝了多少?”青龍聲音雖然溫和,但明顯是動了點小氣。

雀雀沒想太多:“才喝了三桶。”

三……桶?

青龍是知道朱雀一族在喝酒一事上麵天賦異稟的,按理說玄漓也該知道,結果這傻孩子……

“青龍,你照看一下你兒子。”唐翊軒才沒空看玄漓那家夥,他滿腦子隻有自己的徒弟。

雀雀還沒有化成人形,就算他變成人了,估計也會越照顧越亂。

青龍應了一聲,“好的,主人。”

其實要說起來,青龍對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也挺嫌棄。你說你追道侶就追吧,你得追出一番成績出來,結果你居然跑去和朱雀拚酒量,試圖喝倒一隻朱雀?

青龍:“……”便宜兒子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是不是當初撿到的時候就已經傻了?

並不清楚自己便宜爹給自己扣帽子的玄漓意識不清,腦子裏都是漿糊。他一開始確實是試圖灌醉雀雀的,可是喝著喝著不知怎麽的就停不下來了,最後是怎麽失去意識的都不清楚。

青龍問起來的時候,雀雀小翅膀舉得賊高:“雀雀記得很清楚!”

雀雀還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酒杯裏咂摸的時候,發覺玄漓神誌不清,眼神飄忽地趴在了桌子上,慢慢變成了一條小青蛇。小青蛇暈頭轉向地盤住麵前的酒杯,直接把腦袋埋進了酒杯裏。

雀雀:“!!!”

這一舉動嚇得雀雀以為玄漓要自殺,連忙叼住小青蛇的身體將它從酒杯裏拽了出來。

或許是從雀雀身上感受到了熟悉又安心的氣息,讓蛇想要親近。小青蛇這才晃晃悠悠緩慢爬行到雀雀身邊,繞著他轉了幾圈,直接纏在了雀雀身上。

雀雀雖然是神獸,可他還小啊,小小一隻鳥被這個狀態的玄漓給嚇到了,奈何玄漓又很重,他隻能跌跌撞撞撲閃著翅膀往唐翊軒所在的宮殿那裏飛。

唐翊軒聽得歎為觀止,心中暗道,這下玄漓的黑曆史可就被他捏在手裏了。

一人一蛇中最先醒來的是湛南舟,他才醒來,就已經回憶起了自己喝醉之後幹的蠢事。

沒臉見師尊了……

不僅沒臉見師尊,他以後也沒臉見妖王和雀雀了。

尤其是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床榻邊的唐翊軒,他整張臉跟煮熟了似的紅的透徹,悄悄地往被子裏縮了縮。

“舟舟做都做了,還害羞?”

湛南舟惱羞成怒:“若非師尊……”

“嗯?為師如何?”唐翊軒還真想聽聽徒弟要怎麽說自己。

原本氣勢洶洶想要興師問罪的湛南舟忽然坐起身,結果就發現了坐在桌子跟前的青龍、還有站在桌子上的雀雀和一條不省人事的蛇。

湛南舟滿腔的氣焰頓時被兜頭一盆冷水撲滅了。

唐翊軒似笑非笑地看徒弟躺平快速縮回去,“舟舟怎麽不說話了?”

勵誌裝鴕鳥裝到底的湛南舟就是不說話,他發現吧,師尊偶爾是真的很惡劣,以欺負徒弟為樂趣。雖然他心裏其實隱隱有點喜歡,但是絕對不能助長師尊這樣的喜好!

見徒弟不說話了,唐翊軒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反而端起一直用靈力溫著的醒酒湯:“舟舟乖,把這個喝了。”

“哦。”湛南舟知道師尊必然不會害自己,端起碗乖乖地將裏麵溫度剛剛好的醒酒湯喝了個幹淨。

盡管修士不會因為這些損傷到身體,但是醒酒湯裏還放了妖族特有的好東西,喝下之後對自家徒弟的身體有好處,唐翊軒自然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

“喂,你要帶著舟舟曆練多少年呀?”雀雀見玄漓有青龍照顧,索性飛過來詢問。

若是讓玄漓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雀雀竟然對他如此不上心,怕是整條龍都要頹了。

唐翊軒其實對此番行程早有規劃,大陸很廣闊,他帶徒弟不過才走了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舟舟一直遊曆到下一次宗門大比開始。”唐翊軒抬手在徒弟腦袋上揉了一把。

宗門大比二十年才舉辦一次,唐翊軒這一開口就是要帶湛南舟遊曆二十年,就連湛南舟都沒忍住一臉驚訝。

其實唐翊軒的本意是想要徒弟突破了元嬰期再回去,等徒弟突破了元嬰期後再和他舉行盟誓大典,屆時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徒弟,都是好事。

隻是現在修真界的情況不允許他們在外遊曆這麽長時間,他畢竟還是藏山劍宗的長老,也是劍隱峰的峰主,身上有一些不得不背起的責任。這一次的事情雖然到目前為止還隻是小事,但誰也不知道這些隱患都埋在哪,萬一有一天集體爆發,修真就又該如何應對?

唐翊軒看似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實際上他心裏有一個度。

“我帶舟舟先在大陸上走一走看看情況,說不準,我們走得偏,還能遇到不少之前那樣的妖獸呢。”唐翊軒笑了笑,和徒弟交換了一個眼神。

細算起來,他們已經遇見了不少類似的妖獸,按照之前白翠的說法,這些妖獸似乎不滿玄漓的統治,又和魔修有所勾結。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唐翊軒兩手一拍:“北域的好些門派,怕是也和魔修有合作。這一次的事情看似是修真界和反叛妖獸之間的矛盾,實際上背後處處都有魔修的影子。他們看起來什麽都沒做,實際上是想當漁翁,撿便宜呢。”

等出去以後就跟自家的掌門師弟提個醒,讓他派人注意著點魔修那邊的動靜。

“哎對啦,舟舟想不想跟為師去魔修的地盤晃一圈呀?”唐翊軒心血**,眼神放光地看向自家徒弟。

湛南舟對師尊這樣突如其來的想法已經習以為常,隻要是和師尊在一起,去哪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師尊若是想去,弟子自然跟從。”

“聽聞魔修那邊有個叫合歡宗的,上回遇到的那位桑道友似乎便是合歡宗的長老……”唐翊軒眼珠一轉,笑看湛南舟,“舟舟跟著為師去,說不得還能討要點好東西呢。”

合歡宗?那,那不就是……

緋紅一點點染上臉頰,湛南舟腦海裏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和師尊,合歡……

湛南舟的臉更紅了。

“舟舟難不成忘記了?那位桑道友,可還欠著我們一件事情呢。”唐翊軒從自己的儲物戒裏麵拿出一塊傳訊石,笑著晃了晃。

湛南舟:“……”

見徒弟臉色不對,唐翊軒眉頭一挑:“舟舟想到哪裏去了?”

湛南舟,湛南舟頓時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