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穀離開,唐翊軒捏住手上的金屬,“說說吧,秘境裏麵都有什麽好東西?”
“你這麽對老夫,還想老夫告訴你寶貝的下落?沒門,我跟你說!”
“師尊,這是?”湛南舟看著唐翊軒手中的光點,疑惑。
唐翊軒將其來曆跟徒弟解釋清楚,還從儲物戒中拿出玉簡交給他,“劍法尚可,舟舟若是有空,不妨參悟一二。”
“什麽尚可?那是老夫的獨門劍法,威力巨大!你個後生未免太不識貨了!”意識氣的跳腳,忍不住辯解。
可惜唐翊軒理都不理他,徑自跟徒弟說:“這劍法簡單,舟舟若是看不上,回去為師再教你其他的。”
被氣了個半死,還拿唐翊軒半點辦法都沒有的意識頓時萎靡不振。金屬身上的光越閃越微弱,也不知怎麽的顯露出一點委屈。
湛南舟沒忍住,低下頭笑了。師尊應該是故意氣這位前輩的吧。
“後生,老夫看到你肩膀抖了,你是不是在嘲笑老夫!”意識聲音悲憤,被刺激的不輕。
想他當年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哪知過了這許多年,竟然被兩個後生如此欺負!
他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前輩這劍法精妙卓絕,師尊是在同您玩笑,還請您不要計較。”湛南舟沒忍住替自己玩心大起的師尊解釋一番。
意識一頓,狐疑:“真的?”
“那是自然。”湛南舟立刻回答。
有這句話,意識忽然就舒坦了。先前唐翊軒的確給了他打擊,讓他以為在自己離開這片大陸之後崛起了許多耀眼的新星。在幾人的對話中他也知道了唐翊軒原來是湛南舟的師尊,那既然是師尊……實力強點也很正常。
意識在心裏哼哼唧唧半天,勉勉強強應了下來。
“要說這秘境裏的寶物,你們一群劍修的話,可以往東邊和南邊走。這是個老家夥的藥園子,附近機關可不在少數,你們能進來,說明也是有一定實力的。”
“東邊的山穀裏有個老家夥留下的劍塚,若是還沒有本命劍的,可以去那裏看看。裏麵不止有各種各樣沒有認主的劍,還有刻錄在劍碑上的劍法。那上麵的劍法威力都不俗,若是能領悟一二,對這些弟子以後也有好處。至於你……哼,你也不是不可以。”意識對唐翊軒明顯還有點不滿。
不懂得尊重前輩的後生,可真是氣死他了!也就是他,不計前嫌,還能告訴他這些東西,若是換了其他幾個老家夥,怕是直接給他兩劍。
“至於南邊,那裏有一顆高聳入雲的劍靈木。上麵結了許多果實,據聞劍修得到一顆,對於劍道的領悟便會更強。”
劍靈木!
這種樹在劍修中間一直頗為有名,它能夠幫助劍修的修為更進一步,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這次秘境中竟然會有一顆劍靈木,這是一行人怎麽也沒有想過的。
即使是唐翊軒這個境界的修士,劍靈木上的果實,對他們也依然是有效的。
一行人當即決定去南邊,他們都是有本命劍的,若說是劍法等,終究還是比不上見到上的領悟。
在那抹意識的指路下,唐翊軒帶著一眾弟子往南邊趕去。
進入秘境的修士,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許多起衝突。秘境中的機遇終究有限,許多人特地蹲在必經之路上,殺人奪寶。
就說唐翊軒他們一行人吧,早在進秘境之前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藏山劍宗的劍隱峰峰主身家豐厚,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且秘境中修為隻能被壓製到出竅期之下,唐翊軒就是在外麵再如何厲害,進了秘境也就是一個被拔了牙的老虎。
從進來起就在尋找唐翊軒的某些修士,終於在靠近秘境南邊的一片陡峭懸崖處堵住了唐翊軒他們的去路。
“唐翊軒,交出儲物戒,我們就放過你和你身後那群小家夥。”
“沒想到吧,第一劍修也會有今天。”
“……”
這些攔住他們的修士中也有兩個將修為壓製在元嬰後期大圓滿的,就連進入這個秘境,都是他們在看到唐翊軒進來之後臨時決定的。
不巧,這些修士所在的宗門,正好就是當年逼上藏山劍宗的那幾個之一。
唐翊軒對這些人印象十分深刻,當初和幾大宗門交手的就是他,他自然將那一個個麵孔好好烙印在了腦海中。不僅如此,唐翊軒還恨不得拿神識將其再刻印一遍。
藏山劍宗危難之際,不過唐翊軒一個大乘初期,卻擋住了數個宗門派出的大能。而他們這些跟唐翊軒同輩的修士,直接被他比到了泥裏去。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宗門屈辱地被趕走,卻拿那個耀眼灼目的劍修毫無辦法。
若是今天他們能好好收拾唐翊軒一頓,讓他吃個大虧,等他們回去了宗門,也能夠向其他人炫耀。
來者不善,唐翊軒將一群小輩往身後一護。他就算修為隻到元嬰後期大圓滿,也並不害怕這一群烏合之眾。不過是他曾經的手下敗將,他當初既然不放在眼裏,如今自然也不會將他們看在眼中。
“師尊。”湛南舟抓緊了唐翊軒的衣袖。
同將修為禁錮在了元嬰後期大圓滿,對方人多勢眾,他們這邊修為普遍比對麵低,靠師尊……定然行不通!
“舟舟放心,可別小看你師尊我。”唐翊軒見徒弟擔心自己,忍不住挑眉一笑。
湛南舟雖說已經知道了自家師尊修為大乘,被譽為第一劍修,可是如今師尊修為被禁錮,如何比得過這些卑鄙小人聯手?
包括劉影在內的驚霜島弟子,卻並沒有湛南舟這樣的擔憂。唐翊軒那是誰?曾經又有怎樣的事跡,他們一個個身為劍修對此那是一清二楚。
“湛道友,放心。”劉影拉了湛南舟一把,讓他不要擔憂。
其實他們也挺奇怪的,湛南舟身為唐翊軒的徒弟,為什麽一副對唐翊軒一點都不了解的模樣?他們可都清楚,這些人雖說和唐翊軒目前修為相差仿佛,可實際上的劍法差距,是他們怎麽也彌補不了的。
“湛道友,你不知道吧?我不止見過一次我師尊被唐前輩打。”劉影湊到湛南舟耳邊低聲道,“我師尊和另外幾位前輩曾經一起向唐前輩討教,結果被唐前輩打得鼻青臉腫,三天沒出房門見人。”
已經回了驚霜島,正在擔憂自家弟子安全的穀繁打了個噴嚏,不由皺眉。他到了這般年歲本已遠離疾病,怎的會突然打噴嚏?
莫不是有人說他壞話吧?
若是讓穀繁知道,自己曾經的黑曆史正在被自家徒弟抖摟給湛南舟,估計將劉影逐出師門的心都有了。
湛南舟聽聞過後臉上劃過一絲驚詫,“師尊當真這般厲害?真不是穀長老他們讓著師尊?”
“湛道友,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我師尊他讓誰,都不會讓唐前輩啊。”劉影無奈。就他師尊那看到唐長老就暴跳如雷的模樣,那是恨不得見一次揍對方一次,怎麽可能會讓他?
可惜了,那一回,即使他們以多欺少,仍舊輸在了唐翊軒的手上。此事也被穀繁他們幾個好友列為奇恥大辱,禁止外傳。劉影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的,這不,為了安撫緊張不已的湛南舟,他可是把自家師尊的老底都給掀了。
又是另一個嶄新模樣的師尊。
心中並沒有不高興,恰恰相反,湛南舟的心中充斥著喜悅之情。原來師尊不需要他的保護,師尊在修真界竟然是這般強大的存在。
漂浮在半空的唐翊軒姿態閑適,他還有心思擺弄手裏的青龍,舉手投足間根本就不將對麵的那一群人放在眼裏。
唐翊軒唇角含笑,漫不經心地掃過去:“準備好了嗎?”
明明他看起來那般溫和,可開始挑釁的幾人卻紛紛不敢上前來,畏畏縮縮地躲在那邊,你推我擠地希望身邊的人衝在第一位。
“嗬,這麽多年了,你們依舊沒什麽長進。”唐翊軒輕笑,帶著青龍化作一抹流光,襲向對麵。
多年前的那一天似乎再度到來,幾人眼睜睜看著唐翊軒向他們而來,卻動彈不得。那些劍法啊,術法啊等等反擊手段,關鍵時刻他們一個都施展不出來。
唐翊軒輕輕鬆鬆便將一群人打趴在地,他一臉失望:“我原以為這麽多年你們多少能有點進步,沒想到還是和當年一樣。”
這些人先前那般咄咄逼人,結果等到上陣的時候,一個個都變成了紙老虎,隻知道往後退。他們才發現,當年唐翊軒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根深蒂固,初時不覺,可當真正直麵唐翊軒,他們才恍然,那些記憶原來不是隨著時間逐漸淺淡,而是刻入了他們的骨髓,一見到這個人就會驟然記起。
不過是幾個呼吸,方才氣焰囂張的一群人委頓在地,連抬頭看唐翊軒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們這麽多的人,修為也不低,結果來堵人不成,反而被人一鍋端。
丟人,他們今天,著實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