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白綾被嚇得一哆嗦,哭成淚人的看著床邊佇立著的王翠蘭。

“你給老娘起來!”

王翠蘭氣的直接一把拖拽起了白綾:“老娘要知道是怎麽回事,不是要聽你哭喪!”

這粗暴的舉動,更是嚇得白綾哭聲尖叫起來。

白山站在王翠蘭身後,也是嚇了一大跳。

他急忙上前製止:“住手,王翠蘭你給我停下!”

“白山,你發什麽瘋?”王翠蘭一手拽著白綾,一手推搡著白山:“現在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好端端的大喜事,突然就變得沸沸揚揚,你不想搞清楚,老娘還想搞清楚呢!”

白山罕見的沒有低頭沉默,反倒是一步上前,一把扯開了王翠蘭抓著白綾的手,怒聲道:“出這麽大的事,你當女兒不傷心嗎?她下午沒跟咱們說,也是不想咱們擔心,現在看到新聞了,你不安慰就算了,跑她麵前質問算什麽意思?”

“那你說是我錯了咯?”

王翠蘭眉眼倒豎,可一轉眼看到白綾哭的泣不成聲,手臂也盡是牙印,還是停了下來,緩和了一下語氣說:“白綾,你別光顧著哭,媽剛才反應大是媽的錯,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媽也著急啊!”

“爸……”

白綾抬眼看著父親的背影,心裏不由得踏實了一些。

聽到母親的質問,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慢地講述了起來。

昏暗的房間裏,回響著白綾哭泣的講述聲。

走廊上的燈光照射進房間,也隻照亮了很小的一片區域。

白山和王翠蘭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的變化。

但隨著白綾的講述,白山時不時地歎息,王翠蘭則是時不時地咬著牙齒“嘎吱”作響。

終於。

白綾講述完畢。

房間裏短暫寂靜。

“欺負人,簡直太欺負人了!”

王翠蘭的尖聲厲嘯率先撕裂了房間裏的寂靜,她破口大罵道:“照你這意思,分明就是他們葉家以勢壓人,真是該死啊,我們家什麽時候得罪她了?”

“我也沒想過得罪她啊!”

白綾一臉委屈的說:“我隻是那天和陸辰去鵲橋會吃飯的時候,和葉紙鳶起了點衝突,和她吵了幾句嘴,我和陸辰都覺得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可今天葉紙鳶偏偏還是來了!”

“我就說!”

王翠蘭雙手叉腰,氣不打一處來,齜牙咧嘴的對白綾數落起來:“白綾啊白綾,老娘就說你沒做錯什麽,人家葉紙鳶怎麽會突然針對你呢,你啊你……怎麽就連這麽點事都不懂呢?”

“現在好端端的一件我們白家的大好事,愣是被你糟蹋成什麽樣了?你是要急死老娘嗎?這可是咱們白家逆天改命的機會啊!”

“媽……”白綾淚眼滂沱,哭嚎道:“我也很無辜啊,你一個勁的說我幹嘛?”

“你凶什麽凶?”王翠蘭怒目圓睜:“做錯了事,還不興得老娘說兩句嗎?”

一旁的白山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你是急著今天對親戚朋友吹出去咱們家要更上一層樓的事情吧,現在收不了場了!”

“你……”

王翠蘭被拆穿,老臉頓時以紅,但轉瞬又斥罵道:“老娘就急這個怎麽了?可白綾搞這麽件事,難道不該急嗎?咱們白家這三年順風順水成了涪城新晉豪門,多麽風光啊?可你也看到今晚的新聞了,不帶一個髒字的把咱們白家罵的多髒啊?往後咱白家的豪門臉麵往哪裏擱?”

一連串的質問,讓白山啞口無言。

癱坐在**的白綾,披頭散發,淚如雨下,更是欲言又止。

僅僅是新聞,父母就急怒成這樣了。

要是看到了網絡上的那些視頻,又該是什麽後果?

一念及此。

白綾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淚,安撫道:“爸媽你們別著急,我已經拜托陸辰回家去請他爸爸幫忙了,隻要陸叔叔願意幫忙,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

“真的?”白山眼睛一亮。

王翠蘭更是喜笑顏開:“好好好……白綾你算是找對人了,咱白家也算是找到了陸辰這樣的乘龍快婿!關鍵時刻還真是能成為你的靠山,這不就是女人追求的嗎?”

“陸辰讓我們先不要著急,等他消息。”

白綾努力做出堅強的樣子:“所以下午回來的時候我才沒提這件事,就等陸辰消息了,可我沒想到新聞這麽快就爆出來了,而且網絡上更是輿論滿天飛,不堪入目。”

“先不管了。”王翠蘭一錘定音:“現在就等陸辰的消息了,這才是男人的擔當,才配得上咱白家女婿,比那病秧子陳梟好太多了!”

話到最後,她還不忘冷聲拉踩一波陳梟。

可前後兩副嘴臉,卻讓白綾和白山滿腔無奈。

……

“少爺,今天的晚間新聞和網絡上的視頻輿論,你都看到了嗎?”

龍老走上天台,遞給躺椅上的陳梟一瓶啤酒,平靜問道。

“看不看,都不會有半點意外。”

陳梟接過啤酒喝了一口,戲謔一笑:“紙鳶幫我出氣,對白家的雷霆手段根本就是無解的,新聞肯定播報了,網絡上的輿論也肯定發酵到了很恐怖的程度。”

從今天他匆匆“逃離”盛世酒店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

當時媒體們的狂熱,還有他這位置身二樓暗房的神秘人物的加持推動。

整場簽約合作儀式,瘋狂的媒體記者們就絕對不會讓熱度掉到地上,勢必會節節攀升的將白綾和白家推到風口浪尖,街聞巷曉的地步。

“真是看不出,紙鳶小姐對你還真是維護呢。”龍老席地而坐,笑道。

陳梟翻了個白眼:“哦,你又知道了?”

龍老訕訕一笑:“你就別陰陽老奴了。”

陳梟一手枕著後腦勺,看著夜幕星空,怔怔失神。

晚風習習,吹拂著他的發絲。

龍老察覺到陳梟的異樣,疑惑道:“少爺惆悵什麽?你不是很快就能恢複到曾經手握日月摘星辰的程度了嗎?”

陳梟“噗嗤”一笑:“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無我這般人?你可別給我加戲,我隻是在想輿論會把白家推到什麽地步,然後就是明晚的葉家家宴了……絕對不會太平的!”

“白綾因為少爺打了三年順風局,如今這一場逆風局的風,或許會吹將他們吹向地獄。”

龍老看了網上的視頻和熱度,毫不避諱的給出了中肯評價:“離婚前,她才是手握日月摘星辰的人,卻沒想到……世上本無她這般人,現在卻是世上盡都是她這般人。”

頓了頓。

龍老神色沉凝下來:“不過葉家家宴爾等事,少爺猜對了,因為張百煉剛才聯係過老奴,明晚他也會應邀參加葉家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