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叱喝聲。

炸響全場。

儼然也是一錘定音。

全場噤聲,神色大變。

道道看向白綾的目光,更是複雜無比。

譏諷嘲弄,同情憐憫,冷漠以對……

比比皆是,盡皆不同。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

即使全場賓客盡都是受白綾邀請而來,可也不妨礙他們現在冷眼旁觀,鄙夷嘲笑。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也皆為利去。

因為利益,他們才出現在今天這樣的場合。

畢竟白綾在今天之前,那可是涪城商場三年來第一女總裁。

和葉氏的合作,更是讓所有人嗅到了白綾和盛鼎集團更上一層樓的機遇,同時也嗅到了一絲商機。

葉紙鳶的突然到場,猶如神仙下場,話到最後已然是毫不掩飾了。

這也就意味著白綾和盛鼎集團最被全場賓客們看重的優勢,徹底化為了灰燼。

“嗚嗚嗚……陸辰……”白綾痛哭流涕,整個人幾乎都快癱軟在地。

陸辰早就垂頭喪氣,神色黯然。

他可是百億豪門的大少爺。

可麵對葉紙鳶,所有的臉麵尊嚴和傲氣,都被錘的一幹二淨,聲都不敢吭一聲。

聽到白綾的嚎啕大哭。

他的眼神快速聚焦,可一抬眼,最先看到的卻是葉紙鳶側身回頭的眼角一抹寒光。

同時,葉紙鳶鼻腔出音:“嗯?!”

這一聲,瞬間讓陸辰頭皮發麻,肝膽俱震。

他訕訕一笑,急忙上前,攙扶住了白綾:“走,走吧……”

“你……”

白綾淚眼婆娑,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辰:“我,我真的看錯你了嗎?”

陸辰額頭汗珠密布,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葉紙鳶近在咫尺,那種壓迫感,讓他有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恐慌。

他甚至不敢再與葉紙鳶對視,隻能憤憤地對著白綾吼了一句,同時用力將其向外拖拽:“走啊,你個瘋婆子,你還想發什麽瘋?”

白綾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山海廳。

完全崩潰的她還想掙紮,可麵對陸辰的生拉硬拽壓根就掙脫不了。

從頭到尾,葉紙鳶都冷漠以對。

她麵若寒霜,眉宇間透著難以言喻的睥睨霸道,一直目送著陸辰拖拽著白綾消失在視線中。

媒體陣營們的記者們,早就徹底瘋狂。

整個過程長槍短炮的快門聲和閃光燈,都不曾停止過。

他們就像是一頭頭饑渴難耐的餓狼,拚命的暗下快門鍵,貪婪地捕食著每一幕細節。

葉紙鳶的冷豔一幕,更是被記者們盡收鏡頭之中。

滿場賓客們,隨著白綾和陸辰離開,也終於回過神了。

“今天過後……這白綾和盛鼎集團怕是要日落西山了!”

“真是愚蠢的女人……在這涪城,她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和紙鳶大小姐叫板的?這種人三年來到底是怎麽做出十億身家的?真是匪夷所思!”

“但凡換個腦子正常點的,紙鳶大小姐一現身要砸場子的時候,當即就知道退步認栽了,誰給她的勇氣發這場瘋的?”

“怕是陸辰給她的底氣吧,這種蠢人順風順水習慣了,三年商場風光無限,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能夠挑戰所有人了?”

“這麽多媒體在場,新聞一出,這風一起,白綾和盛鼎時日無多了!”

……

全場議論嘩然,譏諷鄙夷。

與之剛才對白綾和陸辰的追捧阿諛相比,簡直判若兩界。

牆倒眾人推的道理,在這裏被詮釋的淋漓盡致。

“拍下來了,全都拍下來了!哈哈哈……明天頭條你們誰都別想和我爭了!”

“你爭得過我們再說,我也全都拍下來了,刺激,真是刺激!”

“原本以為隻是個普通報道,沒想到掏著這驚天大新聞了,葉大小姐親自現身,簡直是天降頭條啊!”

“葉大小姐,能打擾你一會兒,做個專訪嗎”

……

媒體陣營們的記者們一個個也是麵色漲紅,欣喜若狂。

更有膽大者直接請示起了葉紙鳶。

對此。

葉紙鳶置若罔聞。

萬眾矚目下。

一襲紅色長裙的葉紙鳶,緩慢轉身,絕美的臉蛋看向了典禮台正對著的二樓巨大玻璃。

刹那間,她臉上的寒霜怒意,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紅唇微微上翹,露出了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眼神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這一笑,看呆了全場。

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道道目光登時循著葉紙鳶看去的方向看去。

隻是入眼的,隻是一麵橫亙牆壁之上的巨大玻璃,和整個山海廳的裝修風格一般無二。

但誰都不傻。

葉紙鳶判若兩人的異常舉動,絕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很快。

就有人反應過來。

“不對!不對不對!老夫記得山海廳對麵的那巨大玻璃,其實是雙向玻璃,後邊是一間暗房,特地用來作為山海廳中舉辦大型活動時的中控台的!”

“對,我也記得!當初我公司開年會的時候,還進過那間暗房!”

“嘶~如果是暗房的話,那豈不是有人在一直看著?葉大小姐現在的舉動,就是在向那位做出回應?”

“我的天!葉家大小姐親自下場,白綾和盛鼎集團到底招惹到了何方神聖?暗房裏的那位到底是誰?”

……

輿論四起,驚呼混雜著倒吸涼氣聲。

葉紙鳶的這一舉動,卻像是一枚核彈引爆了全場。

反應過來後的涪城上流們,盡都是肝膽巨震,頭皮發炸。

媒體陣營的記者們更是舉起長槍短炮,對準了二樓的巨大玻璃,拚命的暗下快門,閃光燈印照在玻璃上,愣是被折射的如日耀眼。

隻是任憑他們如何拍攝,都隻是拍到一麵玻璃罷了!

全場震動之際。

葉紙鳶卻是對著巨大玻璃後的陳梟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隨即就像是個剛惹了禍的小孩子似的,悄悄地離開了山海廳。

暗房內。

陳梟淡漠的看完了整個過程,心中古井無波。

隻是當葉紙鳶突然轉身,朝他這邊看來的時候,他心髒狠狠地悸動了一下。

明亮燈光下,葉紙鳶突然的溫柔笑容和柔情似水,都盡收眼底。

引爆全場後,那做錯事的吐舌頭,灰溜溜逃跑的樣子,更是讓陳梟一陣無語,啞然失笑。

“這丫頭,有點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