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你說什麽?”
葉老太爺疑惑的看了眼葉紙鳶。
葉紙鳶眼神慌亂了一下,急忙說:“沒,沒什麽,爺爺。”
隨即,她看向陳梟的目光變得深沉複雜起來。
腰是腰,腎是腎!
腰好不等於腎好,腎好也不等於腰好。
葉紙鳶是不懷疑陳梟的醫術的。
也對白綾誣陷陳梟不能生育的事情,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不能生育那是腎管的。
腰好不好,管的可是另一方麵。
天老爺啊!
他還真麽年輕。
該不會?
應該是了,畢竟他現在咳嗽的時候還很虛,不然年紀輕輕練什麽腰啊?
葉紙鳶靠近陳梟的時候,心裏已經是翻江倒海,思緒萬千。
她看陳梟的眼神,複雜無比,紅唇都不禁微抿。
“少爺,葉老太爺和紙鳶小姐來看你了。”
龍老的喊聲,打斷了陳梟的晨練。
陳梟胸膛一鼓,隨即吐息,鼻腔中發出一聲嘶鳴。
隨即。
他抖了抖身子,滿身大汗的走到了三人麵前,有些驚訝的問:“葉老爺子大病初愈,可得多多休息,你們從大清早從葉家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們搬家了。”
葉紙鳶回過神,眉頭一挑,古怪的說:“不是那麽著急忙慌的搬家,今早還看不到你練腰呢?”
“練腰?”
陳梟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我一直都有晨練的習慣的。”
“好好好,晨練是吧。”葉紙鳶陰陽怪氣的點點頭:“沒關係的,菜就多練。”
“丫頭,無禮!”葉老太爺跺了跺拐杖,斥責道。
葉紙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對著陳梟古怪一笑。
陳梟不由得有些疑惑,莫名其妙。
“陳神醫。”
葉老太爺岔開了話題,好奇的問道:“剛才我看你練的是《五禽戲》和《八部金剛功》,但總覺得和老朽學習的不一樣,特別是那一聲聲吐納的嘶鳴聲,更是聞所未聞。”
“那就對了。”
陳梟玩味一笑:“這個不方便解釋,不過葉老爺子你也不用一口一個陳神醫,叫我陳梟就行了。”
葉老太爺年邁,閱曆深厚。
所以陳梟不方便說,他也沒有糾結追問。
畢竟陳神醫會點常人所不會的,也是情理之中。
“陳,陳梟?”
葉老太爺有些不適應的喊了出來,老臉上流露出感激之情:“實不相瞞,葉家昨天連夜搬家到桃花天宮,今早老朽讓孫女帶著來找你,也是想表達感謝之情,如果不是你,或許老朽也命不久矣了。”
話到最後,葉老太爺直接鬆開了葉紙鳶。
他一步向前,鄭重的對著陳梟一抱拳,就朝地上跪下:“請受老朽一拜。”
“老爺子,使不得!”
陳梟一個箭步,攙扶起了葉老太爺:“救你,本就是我祈願日選中了葉家,以葉家答應我的條件才救你的,下跪就不用了。”
“條件我聽說了。”葉老太爺尷尬的笑了笑:“可你也臨時終止了,這條件不是沒完成麽,你對老朽救命之恩,當得起這一跪的。”
“不,不用了,那條件可以算是先欠著吧。”陳梟連連拒絕。
一旁的葉紙鳶則是看出了陳梟的心思,也安撫爺爺起來:“爺爺,沒事的,梟哥哥人很好的,那個條件就當是我欠梟哥哥的了,以後梟哥哥提什麽條件,我一定照做!”
即使如此,葉老太爺依舊有些激動,不肯讓步。
陳梟話鋒一轉:“對了,你們說搬家,是全家都過來了嗎?葉問山呢?”
“問山?”
葉老太爺愣了一下,搖頭說:“昨晚本來是想叫他們一起來的,但問山一直聯係不上。”
聯係不上就對了!
陳梟心神一定,這樣的反應,也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昨晚殺掉封殺破,留顧南北一命,丟下那番話離開時,他唯一擔心的是顧南北心虛惶恐,直接潛逃離開。
現在看來,顧南北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按他預料的方向在行進著。
一旁的龍老也若有所思。
不過他也沒開口。
反倒是葉紙鳶思忖了一下,說:“梟哥哥,明天就是白綾和城東老城區改造項目的儀式了。”
陳梟目光閃爍了一下。
如果沒有“祈願日”答應葉家給葉老太爺續命延壽,這個項目絕對不可能落到白綾手裏。
可離婚時白綾說的那些話,居然一直以為是陸家在幫忙出力,牽線搭橋。
這讓陳梟覺得有些好笑心涼。
他揉了揉鼻子,自嘲一笑:“她或許從來都不覺得這個項目,會是我這個病秧子窩囊廢幫忙的。”
“或許明天後,她就知道了。”
葉紙鳶瓊鼻微皺了一下,有些鳴不平的說:“很多東西都隻有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白綾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沒苦硬要吃。”
“沒苦硬吃……”
陳梟砸吧了一下嘴,戲謔一笑,這個形容倒是挺貼切的。
他也知道葉紙鳶提這事是什麽意思,於是聳了聳肩,說:“這件事你隨便辦吧,當我和她離婚那一刻起,就已經兩不相欠了。”
“好。”
葉紙鳶點點頭,隨即又說道:“不過今天我和爺爺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不是舉家搬到‘桃花天宮’來了嗎?所以想舉辦一場家宴,開火儀式,所以特地來邀請梟哥哥和龍老,時間就是後天晚上八點。”
“好,我會和龍老如約赴宴。”陳梟並未多言,點頭應下。
葉紙鳶和葉老太爺也並未多留,和陳梟又閑聊了幾句後,就告辭離開。
隻是葉紙鳶臨走時看陳梟的眼神,就特別的怪,像是一根刺一樣紮進了陳梟的心裏。
特別是那一句囁喏叮囑:菜就多練,一定要多練腰喲。
更是讓陳梟久久都回不過神,滿腦子的問號。
“少爺……”龍老輕輕地拍了拍陳梟肩膀。
陳梟終於回過神:“你說葉紙鳶那話是什麽意思?”
“應該是擔心你身體,叮囑你多鍛煉吧。”龍老也並沒有多想,話鋒一轉:“看來顧南北已經聯係過葉問山,葉問山應該有些慌亂了,否則不會對家裏人都玩失蹤。”
“是與不是,後天家宴不就知道了嗎?”
陳梟冷冷一笑,揉了揉鼻子輕聲呢喃道:“明天……或許白綾才會當頭一棒,比葉問山更慌亂吧?”